抬步跨入救济堂，令人心旷神怡的药箱瞬间扑鼻而来，虽然略微有些苦涩，却也还是能够接受。
而且可以说是让人心旷神怡。
“这位姑娘你是来买药的吗？药方子给我看一下。”
说这话的是一位约莫十七八岁的少年，他身着短衣，一身粗布麻衫却遮不住他身上的恬淡气质。
估计是在这救济堂做久了，已经有了属于自己一套的待客方式。
“我不是来买药的。”林柒酒抱以温和的笑容，回道，“我来找人，请问你认识凌大小姐吗？”
“这……”那少年面露为难，“凌大小姐跟着师傅在学习药理，一时半会儿你怕是见不着她，怎么也得一两个时辰后吧。”
林柒酒点头，四下张望才发现这救济堂真是朴素无比。
坐落在小巷子里不说，牌匾也是老旧的很，屋子里没有一点灯光，只勉强能视物。
不过既然凌云曦能来这里，那自然有她一定的能力，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
“我们这救济堂是简陋了些，师傅喜静，姑娘勿嫌弃才好。”
少年挠挠头，眼前这位姑娘，虽穿着打扮不是很奢华，却只一眼，他就觉得她气质甚好。
想必的面纱下的容貌，定是绝色吧。
“不嫌弃不嫌弃。”
林柒酒笑道，她怎么会嫌弃呢？说起来对医学这种东西她还是真有点探索的兴趣呢。
而且面前的人也挺可爱的。
“那……”那少年一时语塞，不知道说什么，随后搬了一条板凳过来，“姑娘坐吧，我们这救济堂很少有人来，姑娘不必拘束。”
“谢谢。”
林柒酒虽不累，却也不好拂了少年的好意，只好坐了下来。
眼前的少年看起来是个好说话的，因此0林柒酒也理所当然的搭起了讪打发无聊时光，“我心中倒是有个疑惑，别的药食堂都是看诊买药，你们这里却要病人自己拿病方子，真是奇怪不已。”
“唉，说起来惭愧。”说起这个少年打开了话匣子，似乎一肚子的哀怨吐不尽，“我师傅是真奇怪，一身医术倒是好的，没话说，却又不肯给人看诊，说什么传承不能断。这不，我们现在是吃饭都困难，多番劝说，他却还是一意孤行。”
少年叹气，却是无可奈何，“可他老人家年纪也大了，我也不好说些什么过激的语言，怕刺激到他。要我说，前些年他不把我捡回来，我去码头运货物也比现在强。”
“说出来也不怕姑娘笑话，我是个孤儿，从小到大没人疼没人爱的。幼时曾被人卖去青楼，扮作女孩模样吸引客人浑浑噩噩过了几年。就在前些年我不甘堕落逃了出来，转眼就被师傅捡到了。当时我以为他是我生命中的救济光亮，没想到，现在的日子还不如当初在青楼呢。”
一连说了一大串话，少年猛灌了一口水，神色略有些愤怒。
“那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没有他，你会怎么样呢？”林柒酒低眸，不知为何，她竟觉得这少年有些不知好歹。
堂堂八尺男儿，顶天立地的男子汉，在青楼哪怕日子过得再好，他真的有脸过下去吗？
人家姑娘家家都知道是没脸没皮的事，他却……
“多半就是被抓回去呗。”少年不以为意，“你别说，我当时在那个青楼混的还算比较好了，比那头牌还要风光几分，也不知道我当初是怎么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