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佬,你确定收我做你的线人?”闻泰来满脸激动,双手因为兴奋而微微颤抖。
李淳风点了点头:
“嗯。”
闻泰来搓了搓手:
“大佬,那能先预支我400么?让我先把房租交了。”
400?
我全部家当也不到200!给你了,我喝西北风啊。
李淳风内心这样吐槽着,但表面上却是一片淡然:
“你还是先去监狱住几天吧,在里面多看一些特工方面的书。
这样也方便你以后展开工作。
等我手头的事忙完,我再接你出来。”
“额……那也挺好,多谢大佬。”闻泰来愣了愣后,依然露出了笑脸。
“嗯。”
李淳风点了点头,对闻泰来的态度很满意。
年轻人嘛,就要守得住寂寞,要不骄不躁。更重要的是,要不忘初心,尊重上司。
随后,李淳风和闻泰来交换了电话号码,又勉励了他一番,才拨打了警备局的电话。
两分钟后,警备局的车带走了闻泰来。
警车开过,带起的气浪,吹得没有穿秋裤的李淳风瑟瑟发抖。
李淳风只想找一个没人的地方,先把秋裤套上。
但是,在脑海中的念头仅仅只转过了左三圈右三圈后,李淳风看到了两个人。
两个女人。
两个戴着墨镜,穿着黑色职业礼服的女人。
这两个女人,正朝巷子里走来。
这是一条死巷子,难道这两女是朝自己二人而来?
李淳风心中暗暗警惕,并给了凌念旧一个问询的眼神,“这两位是怎么回事,你认识她们吗?”
凌念旧仔细朝两女看了几眼,这两个女人五官还算端正,年纪看起来都不到三十,穿着还算保守。
仔细回想了一下,凌念旧发现脑海里全无关于这两人的记忆。
于是,他抬眼看了一下李淳风,轻轻摇了摇头。
两个女人在离李淳风二人还有一步之遥的地方停下了。
其中一个嘴角长有一颗美人痣的女人,领先同伴半个身位,她以一种略带笑意的眼神看向李淳风二人,朝两人点头致意,然后开口说道:
“两位,我们老板有情!”
“你们老板……你们老板是谁?”李淳风满眼疑惑。
女人淡淡笑道:
“你们去了,就自然知道是谁了。”
李淳风退后一步,以一种诚恳的语气开口道:
“姑娘,如果不知道是谁,我们怎么敢去,毕竟我们两人的颜值这么高,这世界上觊觎我们美貌的人太多了。
我们可不敢冒险。”
女人又上下打量了一下李淳风,笑道:
“你的确长得很帅,而且你的鼻子和眉毛长得很像我的前男友。”
李淳风脸上恰到好处地露出一丝歉意:
“这么说,我的容颜,让姑娘你重新回忆起了那一段刻骨铭心不堪回首比悲伤更让人悲伤所有眼泪都逆流成河的爱情?”
“算是吧!”
女人颇为淡然地笑了笑,然后开口道:
“说起来,那都是几年前的事了。
那时候,我们已经在一起一年多了。
然后,有一天,我撞见了他和一个白富美手牵手,眉目传情。
他当时把我拉到了一边。
斟酌了好一会儿,他才满脸痛苦地对我说,‘叶子,我是一个感情很专一的人。
我的心不允许我同时爱上两个人。
这个决定……很难说出口,但我还是要说,叶子,我们分手吧。
我会记得我们曾经历过的阳光灿烂的日子。
也祝你幸福,早日找到属于你的真命天子。’
当时,听完他那段话,说真的,我有些心痛。
但我更感动于他的坦诚,以及他对感情的专一。
所以,在0.478秒后,我擦拭了一下眼角并不存在的泪水,祝福了他。
我说,‘那我也祝你早日入赘豪门,踏上人生巅峰吧,这样,你列祖列宗泉下有知,也会为你骄傲。’
说完这句话,我选择了含笑离开。
我本以为,我们不会有交集,哪知道……”
说到这里的时候,女人的声音已经有些哽咽,眼睛里已是泪光闪闪,脸颊上已有了泪痕。
李淳风从酷兜里掏出了一包心心相印牌玫瑰香味的纸巾,上前一步,朝女人递了过去,同时,嘴中安慰道:
“别哭,要坚强。
圣人之乎者也曾曰过,生活就像逆行的坚强,只要我们坦然去面对,总会有躺赢的机会。”
“嗯,谢谢你。”
女人接过了他的纸巾,揣进了衣兜里,用手擦拭掉了眼眶里的泪水,接着刚才的话说道:
“我本以为我和他不会再有交集。
可是在我们分手后的第十五天,他给我打来了电话,他说,‘我的生命里不能没有你,我们还可以回到从前的样子吗?’
听着那熟悉的声音,我心中有了一丝颤动。
于是,我问他,‘你是不是被白富美抛弃了,她怎么那么狠心?’
他说,‘那不重要,那已经是一段回忆了。往后余生,我想和你一起度过。
可以吗?答应我好吗?不然,我就自杀。’
他的语气决绝,让我很纠结。
我柔肠百转,辗转反侧。
我内心问自己,我真的要去见他吗?我真的还对他念念不忘,心有回响吗?
……人们常说,女人是水做的,软柔纤细是女人的外形特征,温柔贴体是女人的内在性格。
所以,在思考了三个月后,我冒着大雨,参加了他的葬礼。
那天,我穿着火红的衣裙,如最美丽的玫瑰,站在了他的坟前。
那时,正是落叶时节,秋风萧瑟。风吹动了我的裙摆,落叶遮掩了我的面容。
但,我的双脚却没有动。
闭目沉思往事立残阳。
伤心断肠声里忆平生。
那时的我,俏丽如花,孤寂如雪,像极了那盼归的良人。”
李淳风叹了口气:
“这真是一个凄美至极的爱情故事。
凄得如同人间四月天里的芳菲,美得如同秋天里的童话。
至得如同泡沫之夏里不能相濡以沫的咸鱼,极得如同独钓寒江雪里那没有脚的飞鸟。”
“其实我还有故事。”
女人脸上的泪痕已干,嘴角绽放出微笑,露出两个让人沉醉的酒窝:
“我也还有酒,我觉得你会是一个不错的听众,你愿意和我一起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