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若茹迅速扫一眼四周,街上除了这几个凶神恶煞的男人,似乎,连寻常总绕着路灯扑火的飞蛾都没有。
她狠狠在穆舒遥腰上掐了一下,在她耳边低吼,“遥遥,醒醒,我们好像有大麻烦了!”
穆舒遥痛得“啊”的一声尖叫,酒醒了一大半,耷拉着头抬起来,瞥见几步之外的男人,倏地出了一身冷汗,瞬间,酒全醒了!
“跑!”
穆舒遥的第一反应,便是拉着常若茹转身跑回酒吧里。
再怎么说,里面都有保安,而且,里面人多地形相对还复杂,要找地方躲,也比这冷清到机关枪也扫不出一个人的大街上容易得多。
常若茹怀疑穆舒遥刚才是在装醉,因为,这下的穆舒遥像是脚下生风,拉扯着她转身就跑。
“给我追,这臭老娘们,不见棺材不流泪。”
穆舒遥庆幸,自己回到公寓连衣服都没来及换,身上还穿着休闲服运动鞋,这下跑起来尚算快。
她也暗地庆幸,她以前在学校里是长跑冠军,体力超一流。
可她庆幸的两件事,偏偏是常若茹悲催的事。
常若茹刚加完班,接到她的电话直接过来,身上虽是穿着裤装,脚上却是蹬着高跟鞋,而且,常若茹向来是个死宅,平时能躺绝不坐能坐绝不站那种,体力差得犹如一弱鸡。
所以,穆舒遥本是抱着冲刺之心向酒吧冲去,奈何常若茹这扯后腿的,一歪二扭,根本跑不起来。
穆舒遥抬眼瞅瞅那几个悠闲迈着步逗小丑一般的丑陋男人,心里一万头草泥马飞驰而过。
“若茹,把鞋脱了给我!”
哦,对了,穆舒遥还是大学射箭社团的社长。
常若茹乖乖把一双高跟鞋脱掉递给她,穆舒遥推推她,“跑回酒吧去!”
然后,她嘴里高喊着救命,手里那双高跟鞋,对着那几位狠人的C位两人掷了出去。
十寸的高跟鞋在空中飞旋,穆舒遥已转身追着常若茹往酒吧跑,一路跑嘴里一路尖叫,“救命啊,有人要杀人啊!”
虽然,那群人没有自报家门,但估计,和穆敬凡穆莉盈兄妹俩是脱不了关系。
“草,这娘们居然耍阴的,大哥,你怎么样?“
“靠,流血了,臭婊子,够辣的,快去追!”
穆舒遥听着身后的男人叫骂连天,追赶的脚步声也随之急#促起来。
穆舒遥加快步伐追上常若茹,扯着她嘶喊着继续往前冲。
我靠,刚才怎么没觉得这酒吧离大马路那么远呢?
她迅速环顾四周,想看看还有没有别的地方可躲一躲,然而,这大街上视野开阔得很,没有矮墙没有小树墩,甚至连只垃圾桶都没有,直直的一条长街,一排溜整齐干净的店铺……
别无选择的穆舒遥,只得拉着常若茹继续跑。
幸好,酒吧里面的保安,总算被她的尖叫给拽了出来。
可身后的叫骂声和脚步声也越来越近,穆舒遥顾不了那么多,对着酒吧保安大声嚷嚷,“大哥救命,大哥救命!”
保安对着里头喊了一声,“老大,有情况。”
穆舒遥心里生了一丝希望,然后,看见另一个老大模样的人闪身出来。
穆舒遥暗喜,正想再开口求救,后背有寒风突袭,后脑勺一痛,没来得及反应,人便晕了过去。
……
穆舒遥再睁眼,入目是细长的输液管,输油管那头,连在架子上冒着小泡的输液瓶上,不用想,另一边,该是刺在她的血管里。
显然,她和常若茹,获救了。
穆舒遥转了转头,想要看看房里还有没有其他人,例如常若茹,例如饶文哲。
这一转,痛得顿时热泪盈眶。
然后她便想起来,她是被人突袭后脑晕过去的。
所以,她是被人开了瓢?
四周很安静,从病房里的光线来判断,这会儿应该是刚天亮没多久。
穆舒遥的头,总算没那么痛了,她感受了一下全身各处。
很好,除了头痛之外,别的地方全无痛感,看起来,除了被开瓢,她并没受到更多的侵害。
她撑着身子缓缓坐了起来,这下,她终于看清,这是一间独立病房,病床不远处有个小客厅摆着沙发和茶几,不过,这时房里除了她,再无其他人。
她按了床头铃,很快,便有人推门进来。
“少夫人,你醒了?”
推门是来的,是宁家大宅里的保姆,好像,叫花姨。
很显然,这事惊动到宁泓捷了。
可她被敲晕后啥都不知情,眼下亦不见宁泓捷人,穆舒遥只好问。
“花姨?我这是怎么了?”
这时,被铃声召来的护士也推门走了进来。
“穆小姐,你在酒吧门口被人打破了头,缝了十几针,现在你有没有什么不适?”
护士解了穆舒遥心头的疑惑,走过来拔了拔滑轮调了调输液速度。
“除了头痛,刚才还有点晕,现在好多了……”
“嗯,你失血有点多,好好养几天就没事了。”
穆舒遥说了声谢谢,又问花姨,“我朋友呢,她没事吧?”
花姨有点茫然,“你朋友?我不清楚啊,大少爷让我过来照顾你,我到的时候,只有大少爷在。”
穆舒遥下意识四下看了看,想找手机打电话问清楚。
护士适时开口问,“穆小姐说的朋友,是指和你差不多年纪穿着OL套装的那个女的吧?”
穆舒遥忙点头,忧心忡忡地开口道。
“没错,就是她,她怎么样了?她没事吧?”
护士嗯了一声,“是的,她没事,你先生让人把她先送回家了。”
穆舒遥松了一口气,缓缓地重新躺回了床。
原来的输液输完了,护士又挂了瓶新的上去,换好之后就走了。
被叫过来伺候她的花姨凑了上来,“少夫人,你想吃什么?我出去买给你吃。”
穆舒遥知道常若茹没事之后,强撑着那一口气泄了,此时又头晕得厉害。
她用手盖着眼睛,“不用了,我还想睡一会儿。”
也不知是那护士新换的输液是不是有镇静剂,穆舒遥本是想眯一会眼,却转眼又睡了过去。
直到,耳边响起宁泓捷低沉的嗓音。
“当我傻吗?喝醉酒随便撩骚也能撩我老婆头上?顺便再开个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