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理应是万众敬仰的人……
为何到了人间,却备受误解,人人唯恐避之不及?
即墨端坐在沙发上,长尾圈住自己小巧的身形,目光愈渐深沉。有些妖怪流亡到人间,可以将灵魂寄居在人类体内,通俗来讲,也就是附身,“贺宁”八成就是这样一个妖怪,他伪装成人类,为的,自然是逃亡。
既是逃亡,必然是曾触犯过什么,亦或是犯下过什么罪孽,被驱逐异世,亦或是自行逃往人间。
而负责追捕他们的,往往都是探路者——
也就是桑落。
如果他的猜测没有错,贺宁的死跟酒酒没有半点关系。而那个妖怪,应该是认识桑落的才对。既然如此,又为何会与长相酷似桑落的酒酒订婚?是另有图谋,还是……这么多年来,他一直都有意潜伏在酒酒身边?
为什么?
伺机而动,还是……
即墨无法断言。
他只能说,那个“贺宁”,很有可能根本就没有死。看来,有必要回去异世,去调查一下“贺宁”的来历。
阿良趴在茶几旁,顿觉余光里闯入一抹白色的剪影,只见那只妖狐已幻化为人,正缓缓从沙发上起身,一头雪白的发丝流淌在真皮沙发上,泛着一层细腻的幽光,更为他整个人平添了几分古老而悠远的气息。
与此同时,Jack和郁泽尚在谈论顾酒。
“如果小酒的个性再活泼一点,她肯定能比现在更好过,不会有那么多人误解她……她是那种出了事,宁愿一个人死扛着,也不愿意在别人面前流露出哪怕一丝一毫的软弱,这一点个性作为女孩子,真的很吃亏啊。”
说着,Jack满面疼惜与不忍。
“切。”
郁泽却不屑冷哼一声,“她不就是个男人婆么!”
“阿泽,你不要老这样说小酒,咱们是她仅剩的亲人了,要是连咱们也误解她,她该有多难过?”Jack推了一下金边眼镜,苦口婆心想劝阿泽放下对顾酒的偏见与误解。
“她难过?!”
郁泽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我就没见她什么时候难过过,伤心过。”
“唉。她只是不会表现出来罢了。”
郁泽再次冷哼一声,懒得废话了似的,从裤袋中掏出烟,正要掏出打火机,抬眸却见沙发前一抹雪白的身影,吓得当即打了个激灵,手中的烟都给吓掉了,显然是受到了不小的惊吓。
“我、我凑?”
那个白衫白发的男人……
那、那不是……
妖狐即墨么?!
那个迷倒了万千少女(以及万千如他一般的“少年”)的即墨么?!有段时间他对即墨近乎疯狂般地迷恋,就连睡觉都会梦到他。
就是这副模样!
什么情况?!
那只妖狐穿越就算了,竟然也能变成人?!变成人就算了……
还这么帅?!
郁泽忍不住倒抽了口冷气,气血阵阵上涌。
大脑,有点缺氧。
即墨雪白的身影太过耀眼,Jack自然也注意到了,愣了好半天,结结巴巴道:
“即、即、即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