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没发现吗?麒麟山多年来一向固若金汤,连只苍蝇都飞不进来,麒麟阁就更不用说了。可自从那个墨初九来了之后发生了多少莫名其妙的事,现在这里跟市井大街差不多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麒麟阁被弄的乌烟瘴气,千疮百孔。更甚的是,主子居然并没有因此动怒,只是对她稍稍惩戒,不许到处乱走而已,你不觉得奇怪吗?”
“不是说她可以治好主子身上的寒毒吗?也许主子只是想留着她为自己驱除寒毒,待日后再杀了她。”
“驱除寒毒?”隐九看似赞同的点了点头,“恩~你分析的很对,平时看不出来,你还挺聪明的。”
还没等十二洋洋得意的再发表他的看法,隐九继续问了一句,“驱除寒毒用得着隐卫?”
十二一滞,想想也是,根本沾不上边儿啊!隐卫原本神秘隐晦,让人心生畏惧,现在倒像是穿了衣服露着屁股的猴子一般,这个墨初九到底想要干什么?
“九哥问的是,那九哥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也不知道,别说了,兴许主子自有主子的想法,我等不要随意揣测,听令行事便是。”
十二哦了一声挠了挠头站回了原位。
……
“主子,属下特来请罪!”十六撩起衣襟跪下。
“请罪?何罪之有?”书房的纱帘后传出杨逍的声音。
“属下无能,丢了隐卫这个身份,日后将无法护主周全,此一罪也;
属下作为主子曾经的隐卫,居然贪生怕死,另觅新主,此二罪也;
属下日后为他人使唤,必定会对主子有不敬之举,此三罪也!
故而前来请罪,请主子责罚!”
“既然你已不是本尊的隐卫,按理说本尊已无权对你进行责罚,但作为本尊曾经的隐卫,胆敢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举,本尊完全可以依照隐训将你诛杀,隐六!”
“属下在!”守在帘外的隐六应道。
“将他带入再生堂。”
“是!”
……
第二日待墨初九醒来,卷柏已在榻前站立许久。
她睡眼惺忪的眨了眨眼睛,侧身枕着臂膀,欣赏着这个面容俊俏的男子。
“主子。”
“说。”
“昨日尊主命人将十六带去了再生堂。”
墨初九扬了扬衣袖,整理了一下寝衣,“再生堂?”
“是。”
“再生堂?是什么地方?”
“是隐卫犯错后受罚的地方。”
“你一大早站在这里就是为了这件事?”墨初九起身走到梳妆台前开始洗漱。
“主子若是想收了他,属下建议您最好还是去看看。”
“为什么?”
“所谓再生堂,实际上是隐卫犯了死罪才可去的地方,里面犹如炼狱一般,虽名为再生,实则是有去无回。”
“所以呢?”墨初九言语平缓,丝毫没有放在心上的样子。
“属下以为,主子若是想将他收为己用,还是亲自去向尊主求个情,否则到时候得到的不过是一具尸首。”
“再生堂?犹如炼狱一般?我倒是很好奇那里到底是个什么样子,在什么地方?”墨初九坐在梳妆台前若有所思的问道。
“就在南边的湖中央,不过属下建议您最好别去那里。”
墨初九没有说话,简单的整理了一下头发后走向外厅,吃食已经准备好了,她悠悠的咀嚼着。
“主子真不打算去向尊主求情了吗?”卷柏站在她跟前再一次问道。
“怎么,你怕他死了吗?你和他关系很好吗?”墨初九只顾着吃,随口问着。
“关系谈不上好,只不过曾经同身为隐卫,在一起共事,也算得上是半个兄弟,不过属下只是为主子着想而已,并无它意。”
“那就别操那些没用的心了,他若那么容易就死了,要来何用!原本他就有这个心思,我正好看看他有多大的能耐。再者,师傅要惩戒的人,我怎好去替他开脱,那样岂不是驳了师傅的面子。”
“是,还是主子思虑周全,属下又犯愚了。”
……
晋侯府。
“晋琰那个混账最近死哪儿去了!?”晋伯桓胡子飞飞着,怒目圆瞪。
“晋琰那个混账最近死哪儿去了。”晋闵垂手站立一侧心不在焉的附和着。
“老子问你呢!”晋伯桓一拍桌子站了起来。
“恩?”
“你耳朵聋了?”
“我耳朵聋了?”晋闵转了转像是生锈了的眼珠子,缓缓抬手掏着耳朵。
“混账!”
“混账。”
晋伯桓抽了口冷气,紧紧盯着晋闵,这小子怎么最近迷迷瞪瞪的,跟丢了魂儿似的。
自从晋闵触摸过那副画后,精神头一天不如一天。刚开始只是觉得整日没什么精神,渐渐的脑子也开始不太灵光了。
“来人!”
“来人。”
“你给老子闭嘴!”晋伯桓指了指晋闵又对着进来的下人吩咐道:“你们把大公子扶回房间,顺便找个大夫来看看。”
“闭嘴...找个大夫看看...”晋闵被下人搀扶着走了出去,嘴上还喃喃的说着。
“不成器的东西!”晋伯桓咚的一屁股坐在椅子上,狠狠的吐了口浊气,唇上的两撇胡子像是老秃鹫掉了毛的翅膀一般扇动了一下。
胡总管看了一眼走出去的晋闵,上前小心翼翼的说道:“老爷千万别动怒,小心身子,大公子近日来的确是与往常不太一样,兴许是太过劳累,没休息好的缘故...”
“放屁!”
“是~”胡总管连忙垂眼应声退后一步,生怕这两嘬不太牢靠的胡子掉落下来砸了脚。
“每日睡到日上三竿才起,睡觉比他,妈的太阳还积极,老子干脆找个盆给他扣上算了!”
胡总管正待劝说,忽地觉得门口有人影晃动,转脸一看,发现晋珠正巴着门框向里瞧着。
“三小姐。”胡总管冲晋珠招了招手。
晋珠是晋伯桓与四夫人玲珑所生的爱女,平日里顽劣的很,一点儿也没有个女孩子的样子,心性倒是与晋琰差不多,玲珑也从不加以管教,由的她任性胡来,晋伯桓虽也头疼的很,但碍于怕老婆,也不曾说过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