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犹豫了一下,再试试?
有什么办法,谁让自己现在没本事呢?否则,非得狠狠的教训他一番不可!
丢脸就丢脸吧,有什么大不了的,也不是丢了一天两天了。
少女再次抬手摸索,突然好像触碰到了什么。
恩?凉凉的,铁器?还有花纹?
“这是什么?”少女紧紧抓住触摸到的像铁一样的长条物,生怕一不留神让它再跑了。
“是在下的佩剑。”
还真是在自己的跟前啊!那刚才自己的故作姿态岂不是都被看到了?
好吧,又长见识了。
不过这算是什么功夫,居然可以隐身,那岂不是可以为所欲为了?
少女放开了隐卫的佩剑,颇为好奇的问道:“怪不得叫做隐卫,真的看不见,那你现在可以现身....”
少女突然停口,想了想,“你不能现身?”
“是。”
“若是现身会怎么样?”
“隐卫现身,必死无疑。”
果然,少女已经隐隐感觉到了,“那岂不是一生都见不得光,永远活在黑暗中?”
隐卫没有说话,空气一阵静默,昏暗的游廊也似乎在叹息。
隐卫从未这么想过,这个他一直引以为荣的身份现在被少女扒皮削骨后露出了本质。
永远生活在黑暗中...
原来别人是这么理解的。
少女终于打破了沉静,继续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在下隐三。”
“隐三?”这是个什么名字?少女也没读过书,但简单的一二三四倒是懂得,瞬间明白了,如果他叫隐三,那么是不是还有什么隐一,隐二,这么说,这里不止一个隐卫,兴许还有很多。
“那你以后就做本姑娘的隐卫吧!”
“隐卫只有一个主子,那便是麒麟尊主。”隐卫斩钉截铁的拒绝了。
少女嘴角噙出一丝莫名的笑意,淡淡说道:“哦,那你家主子呢?我要见他。”
不急,杨逍迟早会把你送给我的。
“主子下山了。”
下山了?找那个白头发去了吧!既然他不在,那也没什么意思了,少女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
“爹,您找孩儿?”晋闵走进书房,看到晋伯桓正神情紧张的来回的踱步,不禁放慢了脚步,目光扫到了桌案上摆放着的一个黑色木盒之上。
“发生什么事了?”
晋伯桓随手一指那个木盒冷冷道:“你自己看!”
晋闵迟疑了一下,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缓缓走到桌案前,一股血腥味已经沁入鼻腔,心中已经有了些猜测,但还是定了定心神抬手,刚打开一半便手中一顿缩回了手,木盒再次合上发出啪的一声。
晋闵面色惨冷,神色也没有了之前的淡定,流离的目光看向晋伯桓,“什,什么人送来的?”
晋伯桓还在来来回回的转圈,愤愤的说:“我怎么知道?”
“可,可这许三的人头怎么会送到咱们府上?”
“你不知道,人家可是门儿清,既然能悄无声息的送到咱们府上,那就说明我们所做的一切对方现在已经了如指掌了。”晋伯桓停下了脚步,一屁股坐在了太师椅上,紧紧抠着扶手,“失策了。”
“那现在怎么办?他们如果知道了,我,我们会不会有什么...夜门的人可是杀人不眨眼的。”晋闵真的害怕了,低声说着还左右不停的扫视着,生怕隔墙有耳被听了去。
夜门是一个神秘而庞大的杀手组织,其门徒众多,遍及四城。
夜门中人只存在于江湖,不与任何势力牵扯,他们出手狠辣,做事毫无章程。
若是被夜门选中,一夜之间身首异处,而且无迹可寻。
人们对夜门的恐惧也来自于此,因为他们杀人毫无缘由,许多人到死都不知道自己到底为什么会丢了性命。
数月前,富甲一方的秦文贵一家上下八十四口,在一夜之间全部死于非命,宅内血流成河,其惨状骇人听闻。
经层层上报后,青龙城城主曾命东爵万里堂亲自负责调查此事,在调查的过程中显露的一些蛛丝马迹指向夜门,万里堂立刻上报城主,但城主东在天在得知与夜门有关后,直接下令停止调查,封锁了一切消息,并命人将秦文贵的宅子迅速清理,尸首尽数掩埋。
这件事后来便不了了之了。
恰好,秦文贵与晋伯桓是世交,晋伯桓也曾极力上谏,请求城主继续追查凶手,却遭到一顿斥责,无奈也只好事后自掏腰包为秦文贵一家厚葬并立了碑。
晋闵知道后,心有不甘的提出了暗中调查,软磨硬泡并实实在在打了保票之后,晋伯桓才暗许了他,千叮咛万嘱咐的让小心再小心,结果还是出事了。
“你现在知道害怕了?早知道你办事这么不牢靠,当初就不应该依着你,现在被夜门的人盯上,以后的日子怕是不好过了。”晋伯桓虽然也惧怕,但面上倒是没有显露多少,还算沉得住气,毕竟,南侯这个位子,他是靠着自己一路摸爬滚打升上来的,这点儿城府还算有的。
“爹,是孩儿太自以为是了,但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用,错已经铸成了,您还是赶紧想想办法吧,要不然咱们这么一大家子...”晋闵说着突然觉得脖子发凉,不由的伸手摸了摸,身体不由自主的开始发抖。
当初晋闵其实是存了私心的,他本想借着这个由头能查出些夜门的蛛丝马迹,而后想办法看能不能跟他们的人搭上线,为日后图谋,没成想,夜门直接送了份这么大的礼。
晋伯桓眉心紧蹙,沉思了片刻,缓了缓才道:“既然人家只是送来了许三的人头,那就说明这只是警告,并没有想要我们的命,否则,我们根本就没机会再说话了。“
“爹的意思是...”
“从现在开始,切断与外界的一切联系,这件事到此为止,我们就当从来没发生过。”
“那孩儿用不用告诉他们一声,让他们不要再查了,先找个地方避避风头?”晋闵捂着脖子小心翼翼的探头问道。
“蠢货!”晋伯桓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大声呵斥道:“你听不懂我说的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