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黑眸如那深潭中的水让我挪不开视线,我不禁有些愣神,他微微的离开了我的唇,声音中有种蛊惑的意味:“翎儿,不准说那些话,不然我会生气的。”
我眨了眨眼睛回过神来,莫誉尘看着我眼眸突地一深,又要凑上来亲我,他禁锢在我腰间的大手我挣脱不开,只能将脸转到一旁,他扑了个空亲到了我的脸颊上。
马车内的空气瞬间凝滞起来,他放到我脑后的手转移到肩上,手指用力的按住。我疼的皱了皱眉,缓缓的将头转过去面对他。莫誉尘的眼睛冰冷的看着我,我心下就是一慌,被骗的委屈加上害怕顿时就充斥在身体的各个地方,我撇了撇嘴鼻子微酸,泪意涌上眼眶。
莫誉尘倏地慌了,他收起那副冷冰冰的样子皱眉心疼的抹去了我眼里的泪水,我不服输的倔强看着他,也不管哭的有多惨。他轻轻的叹了口气,在我眉心小心的吻了一下,眼底满是柔和:“翎儿,是我的错,我不该骗你。可是你想一想,我们第一次见面我告诉你我是天启国的使臣你都对我避如蛇蝎,那我若是告诉你我是天启国的太子,你以后还会见我吗?”
我抽了抽鼻子垂下眸子。
这么一想他说的也是,那段时间我对天启国的一切东西都是能躲就躲,要是他告诉我他是太子,那么我是死也不会再见他的。
可是他骗了我,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我长这么大最讨厌别人骗我了,以前五哥有一件事情骗了我,我整整两个月都没有和他说话,直到最后他拿了宫外的小玩意给我,我才消了气。
莫誉尘又道:“翎儿,不要生气了好吗?”
说罢他睁大眼睛看我,卑微的样子有些可怜兮兮的。我不禁愣了愣,莫誉尘这副样子我最熟悉不过了,以前小团子做错了事情我训他的时候他就经常这样讨好我向我撒娇,搞得我每次都狠不下心只能作罢。更何况我从来没见过莫誉尘这副样子,心里的堤防在步步瓦解。
我闭了闭眼却实在是说不出那些狠话了:“若下次你再骗我......”在他的注视的目光下我哼了一声道:“我就再也不会原谅你,跑到你永远都找不到的地方!”
莫誉尘顺从的将我拥入怀中,温和的脸庞上划过一抹阴郁:“好好好,我以后,不会再骗你。”
**
林顾在这个叫隆湾的小镇子上找了一家客栈,我们一行人打算在这里暂住一晚,明日再继续赶路。卫寅给我把了脉之后说我并无大碍,其实莫誉尘在马车上喊他之前他就一直骑着马在外面待命,但后来他听到了我们的争吵,万般考量下决定当作什么都没听到。
卫寅说完一脸狡黠的看着我,满脸都是‘看我多棒,懂得审时夺度’的样子,我忍不住的瞥了他一眼小声的嘟囔:“你就是害怕引火上身吧。”
“哎公主你这样说就不对了,莫誉尘现在估计都得感谢我当时没有去打断你们,要不然他怎么能亲上你,你说对不对。”
我一听紧张的就上前捂住了他的嘴:“喂你说什么呢!”
卫寅一脸嫌弃的将我的手给拨开‘呸呸呸’了几声,端起茶慢斯条理的道:“你还害羞什么,你前面喊的那么大声后面突然就没有声音了,这不是莫誉尘用嘴堵住了你的话,还能是什么?”
“而且我们在马车外面的人都听到了。”
真是要了我的命了。
我哭丧着脸沮丧的将胳膊放在桌子上撑着下巴。
这下所有人都知道我被莫誉尘亲了,人多嘴杂要是再传到母后他们的耳朵里,我更得羞的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卫寅看到我这副样子‘啪’的一声将被子放到了桌子上,瞪着眼睛惊恐的看我:“你怎么现在这个样子,你不会真的是想嫁给别人吧,我好心劝你一句你最好不要有这种想法。”
这个人想到哪里去了!
我张口想要辩解,门被打开了莫誉尘走进来,他瞳孔微微的一缩凌厉的看向卫寅:“她怎么样。”
“并无大碍。”
卫寅看了看我又看了看莫誉尘:“没有别的事情那我先回我的房间了。”
说完也不等我们的反应,比兔子还快的溜走了,走之前还‘贴心’的将门关好了。
我奇怪的看着他道:“怎么没看见婵儿和林顾啊。”
莫誉尘斟了一杯茶轻轻抿了一口,淡淡的道:“他们两个去买明日赶路缺的东西了。”
我哦了一声,他抬眸瞥了我一眼后将茶杯放下,有些漫不经心的开口:“你知不知道我们天启国有一个习俗。”
“什么习俗啊,你讲给我听听。”
他唇角轻轻的勾起,眼底划过一抹光彩:“在我们天启国,一个男人只要亲了自己心仪的姑娘,而那个姑娘也喜欢这个人的话,那她就要嫁给他。”
这是什么习俗啊!
我沉默着探究的盯着他,可他四处防卫的太过于坚固我看不出一点破绽。不过我也确实没有听说过这个习俗,莫誉尘平淡的目光中流露出难以掩饰的笑意,扬声道:“所以,翎儿,你也要嫁给我。”
他坦荡的迎着我怀疑的视线,都让我有些相信他了。
我起身道:“我要去问问别人。”
一路跑到卫寅的房间,我敲了敲门进去他正在看关于草药方面的书。看到是我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怎么是你。”
“哎呀我先问你。”我迫不及待的问:“你们天启国有一个男人吻了自己喜欢的姑娘之后,这个姑娘必须要嫁给他的习俗吗?”
卫寅茫然的看着我,他突然朝我身后瞥了一眼,忙不迭的点头回答我:“有有有,我们天启国地大物博,所以习俗也比较多,不过确实是有这一条的。”
我很吃惊,看来真的是我孤陋寡闻了。身后的门传来细微的声响,就像是有人刚才来过一样,我走出来回到自己的房间,莫誉尘就像我离开前那样坐着一身强大的气场,他笑着问我:“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