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了吃完晚饭,江昭雪才从拿到令牌的喜悦中回过神来。不由得深深的思索出了一个问题。
这个七皇子一开始难道不是来找自己兴师问罪的吗?怎么还把自己的令牌送给她了。
梦儿无奈的叹了口气,轻声道:“公主,他这是在贿赂你啊,吃人手短拿人手软,若是以后有什么传闻传出来了,你看这七皇子会不会立刻翻脸找你兴师问罪。”
原来是这样啊......
江昭雪蔫了似的把令牌啪的一声扔在了桌子上,半刻又跟拿着什么宝贝似的捡了回来。
“管他呢,我现在能出宫就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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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日后,前来教江昭雪礼仪的嬷嬷如约而至,一个个虽然表面上对她彬彬有礼但行为上着实让她憋了一肚子的闷气,可也只是敢怒不敢言。
什么坐有坐相站有站相,走路头上还要顶个碗,碗里的水一滴都不能洒下来,一天下来搞得她腰酸背疼的,她可是终于明白之前莫言昇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在不知道第多少次碗里的水浇了她一脸之后,江昭雪终于忍不住怨气的把碗往桌子上一扔,怒道:“我不学了!这都什么破规矩!我走路也不是,坐着也不是,在我们西凉哪有你们这么多的事!”
水顺着她的头发丝一滴滴的落下来,显得格外的狼狈。梦儿连忙拿着手帕细细的给她擦着脸,可领头的赵嬷嬷就跟看惯了这种场面似的,不紧不慢的平和开口道:“距离婚期已经不远了,还愿公主不要拖慢了进度,免得到大婚那日给七皇子丢脸。”
江昭雪忍无可忍啪的一声拍了一下桌子站了起来,怒气冲冲的开口:“我怎么就是给莫言昇丢脸了!要不是我父王非要我来和亲,你以为我会想来啊,我们西凉都是一望无际的大草原,我想做什么都可以,怎么会来这受这么多的冤枉气!”
“那公主既然来到了天启国,就应当学习这里的礼仪,你既身为西凉前来和亲的公主,若是连天启国的礼仪都学不会,到时候丢脸的不仅是七皇子,也是你身后的西凉。”
江昭雪瞬间哽了哽,一口怨气憋在胸口无处发泄。
“那现在,”赵嬷嬷依旧淡淡的开口:“公主可以继续学了吗?”
江昭雪:“......嗯。”
此后几天,她但凡是犯错,赵嬷嬷就是毫不留情的罚她抄书,一抄就是十遍二十遍,看着压箱底好不容易搞到的令牌,江昭雪的心中有种淡淡的忧伤。
现在别说是出宫了,就连想在皇宫里转一转都没有时间。
这个赵嬷嬷无论自己是难缠一些还是和她撒娇,她根本就是眼皮都不抬一下,软硬不吃。江昭雪活了十六年了,第一次遇到如此狠硬的角色,甚至都让她有了些许的怂意。
这若是让自己远在西凉的父王知道了,肯定是乐的直拍手了。
又是新的一天,又是新的一天的磨难。
江昭雪一早就恹恹的趴在一堆还未抄完的纸张里打瞌睡,耳边传来三声令人厌烦的敲桌子声,她一抬头就对上了赵嬷嬷那一张冷淡的脸庞,心中的顿时就升起了一抹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