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婚事(三)

苏子沐看着高高在上的大王,虽不惧大王将他如何,就怕大王抓到白甜甜,会对她不利。

“大王……”苏子沐想说些什么,可被大王生生打断。

“苏大夫要说什么寡人自是清楚,所以,还是省省吧。”大王看向苏子沐的眼神中竟藏了一抹杀意。

苏子沐在朝中拥戴他的人太多了,大王心中不安,生怕他有谋反之心。

“蠢女人!”溪羽从外面转了一圈回来后竟看不到白甜甜的身影,以为她又偷偷溜出府了,想起外面那么多御林军把守,哪里那么容易就能溜出去。

可在府内找遍都未曾见到白甜甜的身影。

红莲忽然姗姗而来,见溪羽站在院里发呆,轻拍了他一下。

溪羽吓得一激灵,正想说什么,看到来人却连话都说不出口了。

“你怎么来了!”溪羽下意识的问了一句。

“主上吩咐我将这龙须草松开,让姑娘务必喝下。”红莲伸出手掌,掌心拳头大小的一株仙草显现在溪羽的眼前。

“啧啧,龙须草可是个稀罕玩意,主上竟如此舍得。”溪羽接过龙须草,说出口的话也不禁酸溜溜的。

“废话真多,我走了。”红莲责备了他一句便准备离开。

“这么久没见,你都没想我嘛。”溪羽表示很受伤,下界都快三个月了,红莲都为曾来看过他,这次只是送一株仙草就亲自下了界。

“……”红莲懒得理他,只是叮嘱他一定要把龙须草让姑娘服下,这是主上的命令!

“可这人去哪了我都不知道,怎么让她服下啊。”溪羽看着红莲离去的背影,有些不舍,可也无可奈何。

“你等等,我可以将你脸上的伤治好,前提是你不能动我。”白甜甜盯着女子的眼睛,刀刃上传来的触感太过真实,可白甜甜如今无比冷静。

“要我如何信你?”女子很谨慎,许是被人狠狠地骗过一次,才变得如此不相信别人,亦或是不敢去相信。

“我拿我的脸跟你打赌,若是医不好,我把这张脸给你便是。”白甜甜捏着刀刃,使它离自己远一些。

“好,姑且信你一次。”女子收起手中的刀,坐在一旁竟若无其事的饮起茶。

白甜甜松了口气,当初在仙界仿佛听洛宸上神讨论过医治疤痕的办法,横竖都是死,姑且一试。

“当归,苏木,皂刺,红花,这几味寻常的草药可帮你活血化瘀,至于最后一味药引,不是俗物。”白甜甜犯了难,这药引去哪里弄,洛宸上神说过,若是一副药没有药引,那再好的药都起不了什么作用。

“这寻常药草很好找,药引我来想办法。”白甜甜吩咐女子帮她准备好这些药草。

女子眼神闪了闪,点点头转身离去。

“要去找一下溪羽,看他有没有办法联系一下师傅。”白甜甜像是吃了定心丸。

“我还不知道你贵姓?”白甜甜冲着女子喊了一声。

“昭昭。”女子的声音不大,可白甜甜却听了个清楚。

“也不知她口中的负心人是何人,也是个可怜的女子。”白甜甜叹了口气,她缺了两魄,丝毫感受不到情为何物,只是觉得昭昭的经历很让人心疼。

不大一会儿,昭昭提着几个药包回来了,扔在白甜甜的怀中后,又坐在一旁自顾自的喝起了茶。

“我会将这些药草熬成药贴,每日敷一次,半个时辰取下,洗掉即可。”白甜甜翻看着怀中的药包,叮嘱着昭昭。

“若是你真的医好了我的脸,定当报答。”昭昭点了点头,摸了摸自己的脸,那道道伤疤也不知被她抚摸了多少次。

“先别说那么多,我会用银针将这些伤疤挑破,里面的脓水流干净后才可上药。”白甜甜示意昭昭躺下,她第一次做这种事,手不由自主的在抖,深吸了一口气,稳住了手腕,洛宸上神说过,脸上的穴位很多,若是一个失手整张脸都会被毁掉。

再次看到昭昭脸上的伤痕时,白甜甜还是觉得无比的心疼,一个女孩子,没了家人,毁了容颜,午夜轮回时泪也浸湿了枕头。

“主上,东西已送到,只是未曾见到姑娘。”红莲不知何时站在了慕容亦白的身后。

“下去吧。”慕容亦白挥了挥手,他也该好好思索一番,该如何将小咪受过的伤全都讨回来。

“亦白!”清沁来得早不如来的巧,像个八爪鱼一般黏住慕容亦白,不肯松开。

“乖,婢女们都看着呢。”慕容亦白将她的手拿开,抚了抚被抓皱的衣袖,眼底的厌恶,被他狠狠压了下去。

“亦白,姑母已经不生气了,她说什么时候我们再去见她一面,她给我们做主。”清沁的眼神中掩饰不住的喜悦之情,忍不住又拉住了慕容亦白的手。

“好,都依你。”慕容亦白装出一副什么都可以的模样,可却将手从她手中抽出,清沁丝毫不在乎这些,只当他是抹不开脸面,可心底更加确定他心里是爱她的。

白甜甜调制了一副药草,将它轻敷在昭昭的伤疤上,收回银针,昭昭脸上的伤疤已经小了一些,许是将脓水放干净的缘故。

“我先眯一会儿,等会好了你叫我。”白甜甜着实困得眼睛都要睁不开了,只得趴在桌上小眯一下。

溪羽还在寻找白甜甜,夜色已经很浓了,白甜甜还未归,是不是被御林军偷偷抓走了也未可知,苏子沐也未归来,留溪羽一个人急得团团转。

昭昭看着趴在桌上酣睡的白甜甜,摸了摸她的小脸,眼神中的冷意也替换成了温柔,仿佛是姐姐在抚摸妹妹的脸颊一般。

“你可知,苏子沐就是害我全家的杀人凶手。”昭昭眼神又变得很哀怨,都是因为她,害了整个张家,本不该苟延残喘的在这世上,可一想到父母惨死,弟弟惨遭毒手,她就咽不下这口气,只得如同蝼蚁一般活着,为的就是大仇得报那天,不然,她如何有脸去见死去的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