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刚刚的强光照射使得我眼睛看不清周围情况,许久后我才睁开眼。只见周围一片暗黑,偶尔电闪雷鸣,我不知道如今身处何处,更不知晓紫昊的情况。
我只能按直觉往里走,在雷电的照亮中才发现周围看似迷宫般一圈一圈的岩石层次不齐的重叠。才没走多久便感觉温度慢慢降低,周围开始凝结起冰,直至脚下也起了厚厚的霜。我见罢赶紧飞在半空,只是我毕竟身属火性,终究与冰雪相充斥。
穿过层层迷宫似的岩石后,我隐隐看到一座冰雕塑像,只是周围太黑终究看不太清。想了想,我用灵力引出体内的火点亮了一边的灯。
有了光总算看清了冰雕,只见一人盘坐于冰床正闭目打坐,只是这冰雪蔓延的迅速导致此人整整的成了冰雕。
我慢慢地接近那冰雕人,刚开始我以为这便是俪舒,因而我此刻极其紧张。只是当我的脸离那冰雕人的脸仅一指距离时我才发现,这绝不是月神俪舒,因为冰雕里的是雄的。
看来紫昊进的门便是关押月神俪舒的,那么我眼前这人又是谁?
可惜有冰的缘故,因此人的面貌根本看不真实。
我伸手想去触碰时惊异地发现,冰雕人周围设有结界。
我蹲坐与此,静静地看着此人。其实我内心是矛盾的,河图洛书在紫昊那里,我又与紫昊不在一起,那么我该如何出去呢?
紫昊此刻或许已经见到俪舒了罢?也不知他到底如何的欣喜。可俪舒那里的结界和阵法好破解么?仅凭紫昊半人半仙的骨骼,也不知能否全身而退。
此刻我心中还是有些怕,但脸上还是很平静,毕竟我要颜面,即使这里存在的是一位陌生的还不知是死是活的人。
许久之后,寒冰开始慢慢褪去,温度也渐渐升高。直到我的周围燃起熊熊烈火,看来我的那点小火苗是多余的。
熊熊烈火燃起来的时候,冰雕人身上的寒冰也跟着融化,周围的环境也开始清晰。四面墙壁刻满了奇怪的图文,应该是跟此处的阵法有关。
因为寒冰的褪去,因此冰雕人的样貌此刻也渐渐清晰。此人浓眉大眼,英气十足,一头银发披在两肩,身穿玄色战衣。即使头发狼狈凌乱,面容憔悴沧桑,对他的英俊却依然不减丝毫,也未影响到他虽紧闭双眼却让人肃然起敬的气势。
静静的看着此人,却总觉得看似熟悉,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单单那满头银发配那玄色战衣就让人只一眼便忘不掉,配的一副英俊面容便更让人难忘。也不知是谁人,竟一身战衣却被囚禁与此,弄得如此下场。
就在我认认真真看的时候,突然额头处一丝清凉,我不禁伸手触摸了一下额头却并未发现任何异样,也或许是自己看不见罢。就这一刹那我仿佛感应到眼前之人双眼微微跳动了一下,也不知是眼花还是心里的缘故。我竟然也忘了结界的事,伸手还想去触摸那人,结果被结界弹出几丈之外。也不知那结界里布下了怎样的阵法,竟能将我弹出这么远。
手掌也被岩石给划了道口,我一时有些懵,抬手看了看伤口。又看着那奇怪的人,此刻周围就如同一个巨大的火炉。那人一身战衣坐在熊熊火焰之中,给人一种说不出的神圣来。
突然发现伤口传来痒感,我这才想起紫昊曾说疾渊窟内不能受伤,否则容易被戾气侵蚀。我赶紧取出木骨给自己止血,我盘坐于地运用灵力,好在有火辅助才让我能够成功隔绝戾气侵蚀。
就在我闭目气定神闲为自己运功排除戾气,清净伤口处仍想窜入体内的戾气时,便听见一个声音,音量不大,却能感觉到声音里散发出来的气场。
“你是何人?”
他醒了么?还是活了?
我眼巴巴地看着那人,不敢说话,也不敢轻举妄动。毕竟我不知道他是谁,又是否能随意行走于这个空间,更不知是善是恶。
“竟是凤凰族的?”那人声音很轻,语气平和,听不出一丝情绪来。
“能到得此处的,少说也有着上神修为,可不该你小凤凰能来的。”
听他语气不像是大恶之人,只是他容貌昳丽,着实也和恶沾不到边儿。那么,我应该相信他不是恶人罢?毕竟长相好看的都是赏心悦目的,不会让人有烦扰感。
“你是谁?”
我小心翼翼地看着那人,生怕他突然向我攻击,有点防备总是不会错的。
“出于礼数,你该回答我的问题。”
那人盘坐在那不见动弹,光光只是嘴动眼动,让人看着奇怪。
“我叫阿霓,准确说叫羽霓。”
那人轻轻闭了眼,莞尔又轻轻睁开眼,声音平和,“凤凰族也有了姓?”
“天帝赐的姓”。我点了点头。
那人轻哼一声,“为了那位置,他倒是精打细算。”
听他的语气,仿佛是对天帝极为轻视与嘲讽。不过想来,这三界但凡有点大本事的也都不服天帝的统辖与作风。
“那你又如何来得此处?”
我突然才想起正事来,起身对他说道,“我是陪我师兄来救月神的。”
“月神?”
我点点头,“月神也被关押与此,不过是在另一道门中。”
听得那人低沉的笑声,似乎在可以压制自己的怒气,“被关在此处的,定是不可死也不可生的。也不知那人得罪了哪位神祇,竟也受得如此惩戒。”
我还在细细分析那人的话,结果他继续问道,“小凤凰你且与我谈谈,你口中的月神究竟何来历?”
正所谓同病相怜,此人或许是感慨月神与他的相同遭遇吧。
“月神名俪舒,是人族的帝姬。后被天帝带回天界封为月神,本生下天族殿下该享受人族供奉的,却在两万年前突然销声匿迹不见生死。后来经过几番追查才得知她被关押在此。”
“只怕是那月神知道了天界不可面世的丑事,才落得如此下场。”
我好奇地看着此人,此人语气平和却气场威严,话语之中皆是对天界的嘲讽。看来他与天界有很大的过节,不,准确说是和天帝有很大的过节。
看来,这是一个有故事的人。
“小凤凰,你的身体里有别的气息。”
“别的气息?”
我好奇了,难不成被戾气侵蚀了么?
“那气息,我似乎很熟悉。”
???
这话很耳熟。
是的,大哥哥也曾说过这样的话,说我身上有很熟悉的气息,就仿佛是他自己一样。
“你走近些。”
我半疑半惑,但又想着此处空间不大,若他要害我我自然也逃不掉。与其恐慌,还不如与他套些近乎,这样或许他看在我友善的份上还能软心肠一些。
于是乎,便索性半蹲在他面前。
半刻后听见他轻笑一声,“真是有趣,你的身体里竟有两种精魂。”正在我惊异的时候,他又慢悠悠地说道,“不对,另外的精魂竟成了你的主魂,以此相生。有趣。”
他不再理会我,径直地闭上了眼睛。
经过我的判断,他应该是睡着了。
正在这时,火褪去了,随即便是电闪雷鸣。那一道道火花似的雷电劈在那人身上,除此之外,我的周围皆是一道道火花似的雷电。
可惜我怎样躲闪都无济于事,想我当初成年劫时熬过了令丘山的玄天雷,却还要在这里遭雷劈。是我誓言发的太多,因此活该遭雷劈么?
往常笑话五师兄,还好今日他不在场。
“小凤凰,与其耗费精力,倒不如安安静静坐地修行。这里的刑罚残酷难耐,时而火刑,时而冰刑,或时而雷电刑,即使你熬过了少次,也熬不过千百年,百万年不停不止的重复。”
难道说,刚刚我所看到的,经历的都是这扇门里刑罚么?
那这样也太残酷了,我身属火性,因此火对于我的修行来说是百益无害。只是那冰刑和雷电刑我可就承受不住了,如若在这里呆上个千百年只怕早已枯骨一堆。
“那你可有出去的办法?”
算了,我也是病急乱投医,他若知晓又怎会被困在这里熬白了头发?
只怕他也不想回答我这个愚蠢的问题,因此也开始闭眼修行。
“小凤凰,你且说说你与那月神是何关系?”
那人闭着眼睛,轻声问道。
“她是我师兄的亲生母亲。”
那人听罢点点头,又问道,“此处可是疾渊窟,你能舍命同来救他母亲,那你与他关系也匪浅。”
我也闭着眼睛学他打坐,给自己设了结界才能稍稍抵制雷电的攻击。
“我与他有着姻亲关系,是天帝亲自指婚。。。。”
“你的父亲是谁?”
我还未说完便被一个震耳欲聋的声音打断,那人突然睁开双目,眼睛的神光让我不敢直视。
“我阿爹叫冉擎。”
“冉擎?那陵光神君是。。。”
我赶紧说道,“陵光神君是我祖君,如今的凤帝。”
“哈哈哈哈。。。”
那人听后就如发疯似的狂笑,许久才对我说道:“凤凰族如今也竟然趋炎附势到与他攀亲。”
许久之后那人又才看着我,眼神里不再是往前的平淡,而是凌厉。想他怕是知道,天帝指婚的对象自然在三界之中有着举足轻重的。我既是凤凰族人,要与天族结亲的自然拥有着凤凰族至高无上名望或身份的人。
“小凤凰,冉擎如今可是那天帝的臣子还是自立为王?”
此人敢直呼我阿爹与祖君的名字,看来曾经与我阿爹祖君是旧识。
“天帝赐封凤凰族为众禽之首,封阿爹为南王。但我们凤凰一族独居天虞境不与外族往来,天族有事或事关人族时才邀阿爹前往。”
“可叹可笑他冉擎也不过鱼目混珠,竟然甘愿听那人差遣。”
“阿爹并非听天帝差遣,是天帝一直拉拢凤凰族罢了。”
“如今说再多也枉然。”那人轻声苦笑,“想我封印于此数万年,却偏偏被凤凰族人唤醒。”
此人到底是谁?
听他语气如此狂妄,只怕身份不简单。
我抬头看着他,问道,“你究竟是何人?”
“隽乙!”
“隽乙?”
“我是如今你口中天帝的孪兄。”
天帝的孪兄?
什么,天帝的孪兄???
我大惊,一下站起身看着他,如同晴天霹雳般,许久才缓过神来。
“你是,战神东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