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星有个地方叫九重天,九重天上有一人,名叫白出,脚踏祥云,降生于林间夏天。可偏偏这仙子长得不出奇,法术不出奇,却独独入了月老的法眼。将看姻缘断命运的本事传于她。
同年雾星出现了一位新任妖王,带着妖界踏平了整个大陆,一时间妖族是蒸蒸日上,但是九重天看着这件事情倒是觉得不行。
他们不能眼睁睁地看着大陆上遍地都是妖呀,再加上人界被他们赶到了最边上,人口凋零。这样下去的话,这个大陆上剩的就只有妖界了。
但是这个九魅的妖力又是妖族历届中最强大的一位,今天,九重天上的长老们都到齐了,金木水火,再加上一位药老,要不是因为土老去人界历劫了,他们也不需要再去找这么一位了。这一趟就是为了封印这位妖王。
“妖王九魅,还不出来!”药老站在云上看着下面躺在树上的少年。
“你们想要干什么?”他看着上面的人。
一边的药老继续宣读,“妖王九魅带兵妖界霍乱大陆,现今做出如下判决,封印于无底洞库,经历五世轮回”,老人们看着他,脸上都是严肃。
冷哼一声,他也升上空中,手里面拿着一把扇子,看着对面的人。
“我们占领了大陆,你们就说我们霍乱,那人界就不是了吗?凭什么妖界就是!”他说话倒是不急不躁。
这话让对面的人无话可说,他说的确实是真的,但是大陆上面不允许妖界四处盛行,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难道强的人反而要死吗?”他咄咄逼人。
“不要再说了,你就说你愿不愿意接受吧!”火老跳了出来,他一向性子急躁。
对面的妖王很明显的不愿意,他手里面的扇子随着他的心意变成了黑色,上面盘踞着的是一条小小的黑龙。
对面的几位也是不闲着,纷纷拿出了自己的兵器。
他们在这边浴血奋战的时候,九重天上的朝云正在被师父月老训斥。
“你说,我这是第一次把月老令给你就丢了,你以后怎么办?”月老叹了一口气。
她手足无措地站在原地,也不是她想要的呀,昨天就是不小心也不知道为什么就这么的丢了。
“行了,你今天找回来就行,去吧。”
“是,师父。”
如释重负,她赶忙跑走了。
这一路上找的,她是掉在哪儿了呢?从一开始的地方,小镇上面,找了一圈没有。接着往下,还是没有。她蹲在一个月老庙的门口,看着天上,突然间一道红光到了她的眼睛里面,这个不就是月老令?
身子一转,她就上去了,看到的就是自己的月老令正挂在一个少年的身上,她眼睛一瞪,这个小毛贼,敢偷自己的东西。
“小贼哪里跑!”
她大喝一声就上去了,完全没有看到这个人对面的几位长老。
她的出现倒是把对面的几个人吓了一跳。
“朝云,她怎么会在这儿,月老不是不管这些事情的吗?”水老手里面还拿着一柄水剑。
她是看见这个男的就生气,冲上去就是一顿乱砍,对面的人都被她砍懵了,拿着一把扇子对着她直接打了过去,
对面的朝云也是不甘示弱,手里面拿着一道红线就缠住了他,九魅使劲儿地挣脱,就是一直没有用处。
“不用挣扎了,这个是我们月老庙里面的特制的红绳,除非是我师父来,不然你是挣脱不开的。”她带着得意。
一边的人看着这幅样子,倒是乐了起来。他们这么半天都没有解决的事情居然被对面的一个小丫头就解决了。
“小夏,带着他去无底洞库,快点儿。”后面的火老着急。
但是这边的朝云根本就不理他们,反而是看着对面的人。
“把月老令给我,我就放了你,不然的话,你就要被他们扔到无底洞库,经历五世轮回了。”她看着对面的人。
九魅是想了各种办法来挣脱,这个人真的是分不清楚时间,这个紧要关头要什么月老令。
后面的人看着他们一直纠结,互相一使眼色,对着朝云的背就是一掌,结果他往前面一扑,对着对面的九魅两个人就飞到了下面的无底洞库里面。
“长老,你们!”
她怎么也想不到他们会为了这个人把自己也推进来。
“你还不赶快把我的绳子解开!”
眼看着他们就要进去了,他的手是动弹不得,上面的朝云直接伸手一收,对面的九魅就得到了解放,但是这个时候时间已经来不及了,他们到了洞窟的门口,里面传来了巨大的车吸力。
“不行。”
两个人费劲儿地往外面跑,扒着洞口不进去,上面的长老们看着这么一幕,五个人伸手打起来了封印,把他们压了下去。
“你们敢!”朝云不敢置信,他们居然这么的卑鄙。
“啊!”
看着人都下去了,几位长老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的,互相推脱。
“我不去,这个老头儿性格古怪,万一再动起手来,我不是要被打死了。”药老摆摆手,死活不去。
“我也不去,上一次就因为我动了他的红线,就在床上躺了好几天,我不去。”木老也不愿意。
到了最后,还是脾气最为火爆的火老自告奋勇地去跟月老说这件事情,要知道这个月老可是一百年了才收了这么一个徒弟。
“什么!你们居然把她封在了无底洞库,你给我出去,出去!”
果不其然,火老就被赶了出来,身上还带着红印。
坐在月老庙里面,他看着先前自己占卜的结果,没有想到这么想要躲过去的,还是被这个丫头应了劫,这五世情缘是真的逃不过了。
进了无底洞库里面,朝云和九魅就感觉自己一直下坠。她看着眼前的人身上一直飘着的月老令,伸手就去勾。看着这个女人一直这么努力,他拿起了这个月老令放在了手上,得意地看着她。
“呀,你还我月老令!”
随着这一声大喊,他们两个人消失在了洞里。
朝云站在一边,等着道光和尚念经。拍了一下胳膊,这个茅草屋,都是蚊子,咬死她了。
“哐当”一声,外面进来了一个穿着布衣的女人,她看着道光和尚,居然哭了起来。道光和尚丝影响,只是念经的速度越来越快。
这个布衣女人,朝云认识,但是她就是这寺庙旁边的一个老妪,平时也没有什么来往,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来了。
不一会儿,朝云就听见了外面的脚步声,“踢踢踏踏”,完蛋,他们到了。
“道光方丈,师父命我来护您速速离开,您看我们是不是现在启程?”
朝云这边话音刚落,老妪就笑起来。
“走,你们一个走不了!”
她从自己的袖子里面拿出了一方灰色的锦帕,往空中一扔,伸手一抓,锦帕瞬间变成碎片。
接过一片锦帕,看着上面的路线,这个难道就是藏宝图?手掌一吸,把碎片全部吸到了自己的手中,蹲在地上,我把它排起来,看着上面的终点,这不是南海古墓?
“碰”的一声,门被一脚踹开。
一转身的功夫,朝云把碎片收到自己的锦囊里,带上黑色面纱。
看着站在门口的一群人,她只觉得乌压压的一片。
“老贼,把藏宝图交出来!”
首当其冲的是天门派的宣明子,头发花白,但是这一声确是气震山河。在里面的朝云都往后面退了好几步才稳住身形。
屋内昏暗,他们看不清楚,在里面只有一盏微弱的烛光。。
他们人多无奈只能退出去。
道光和尚还是不睁眼,一边的老妪撕下了自己的人皮面具,露出了一双上翘的丹凤眼,点缀在一边的泪痣,让她显得在楚楚可怜之间又多了几分娇媚。双眼一挑,连朝云都觉得自己的魂魄丢了。
再仔细一看,这个女人长得很像江湖上有名的夺命三娘,铁玉娘子。
再一看她手腕上带着的玉串,不是吧?这位号称是三招之内必见血。自己这点儿本事不就是被弄死的料吗?
“我生下来就被称为是不幸之人,为了让他们承认我,我豁出命去练武,一晚上我杀尽了全家人。”
听到这儿,朝云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道光方丈的经文越念越快。
“浑身是血,带着一身恶气,我闯荡江湖,最后遇见了一个人,他说,‘他要给带着我看落英晚霞,尝时间百味,决不会松开我的手’。但是,最后他带着一群人围住了我们的家,他功成名就,我伏与尘土。”
她笑得很大声,朝云的眼神在道光和她之间游来移去,她深切的怀疑这里面的男主角就是道光。
“善哉,善哉。”
道光最后憋出了两句话,对着自己的头顶一拍,圆寂了。
“哈哈,你去了我佛慈悲,这峥峥人世,你让我何去何从!”
铁玉说罢,把自己手上的玉串变刀,直接抹了脖子。
朝云在一边眼睁睁地看着这么一位绝代女子就这么香消玉殒,眼圈居然红了。
说罢,他也跟着去了。
这下子,朝云是彻底的无语了,自己是奉师命前来,带道光走人的,现在倒好。但是看着这两人相握的手,她觉得有些可惜。
“出来,老贼!”
外面的叫骂声不断,朝云看了一眼外面,把烛火一推,直接从窗户跑走了。
在她走后,后面的茅屋瞬间燃了起来,在外面看着的那些人都傻眼了,这是怎么回事儿?
他们赶忙找水救火。
到了最后,这火是越烧越大,根本就收不住。
下了山以后,她是连回头都没有回头,直奔云山而去。
几十里路,她硬生生地七天赶到了,在山脚下,看着上面巍峨入云的顶,她从自己的怀里面掏出一枚信号弹。
接着就看见从上面下来了三位少年,把朝云扶了起来,然后带上了山。
半死不活的被他们拖着走,她就感觉自己的身体轻飘飘的,这样的感觉太好了。
到了长生殿前,看她被那么一扔,就成堆的掉到了殿主的面前。
“人呢?”
“死了。”
朝云盘腿坐好,看着上面的殿主。殿主也是无奈,看着下面的小人,这真的是他们这里的一大祸害呀。但是自己也不能赶走她,老祖发了话,她可以自己走,但是不能被赶走。
又想到之前她闯的一系列祸,殿主只能忍着了。
“行了,你下去吧。”
吊儿郎当地离开大殿,她也基本上休息够了。
在自己的院外,随便洒了一把粉末,就看着地上的草在接触到粉末的时候直接就变黑了。蹦着回了自己的房间。
拿出锦帕的碎片,她找出了针线,开始慢慢地缝补。
看着逐渐成型的路线图,她的脑子里面有了想法。既然生活这么无聊的话,那就找点儿事干吧。
长生殿内,灯火通明,诸位师父长老都在。
“殿主,你再不赶走诸位妖女,我们就活不下去了,昨天,我的药被她一下子全都给毒死了,你说这没有办法配药怎么救人?”
西苑主药的道明长老哭诉。
“对呀,殿主,你说我们一般练武都是认真练上很长时间,大家其乐融融,她倒好自己上来就学会了,然后在一边把书一扔,就开始胡乱指导,这让我们怎么办?”
东苑主武的道凡长老无奈摇头。
听了他们的话,殿主也很无奈呀。
想到她第一次来的时候,还是小小的,扎着两个揪,一笑带着两个酒窝。
谁能想到十年以后,她会变成这个样子。
“你们不用商量了,我要走了!”
就看见一个女生凌空踏步而行,直接坐到了他们中间的空白处。
看着她,这些师父长老都纷纷的捂脸摇头。
“你刚才说你要走了?”殿主笑了笑。
朝云点了点头。
“可想好去哪儿?”
“佛曰,不可说”
殿主笑了笑,这可是她一贯的风格。
就看着她站起来,拍了拍自己的衣服,一甩衣服前襟,在中间就直接跪下了。
“哐当”一声,她拜了三拜,几位师父长老倒是慌了。
就像这平时一直耍赖破皮的混混儿今日做了书生之事,倒使得他们颇有些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