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何为地狱?
所谓的地狱就是囚禁和惩罚生前罪孽深重的亡魂之地,是阴间界的监狱和刑场。
当众上跨上山岭的一刹那,恍如置身于另一个世界之中,一个到处是鲜血与尸骸,充满绝望与死亡的世界。
这一刻,所有人的脑袋同时如遭重击出现瞬间的恍惚。
扑通,扑通!!!
苏青与叶琉璃实难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相继跌坐在地,谁知就连她们脚下的土地也呈现出腥红色,就像浸满了血水一般。
远远看去,这处山坳就像一尊天然的巨鼎,而鲜血和骸骨则是用来熬炼丹药的两味材料,单是这一汪血水恐怕就要杀掉数万人之多,而且还如此残忍的熬炼其血肉精魂,实在是有违天和。
“这帮猪狗不如的混蛋!”司空云逸目眦欲裂,眼角几乎迸出血来,一拳砸下顿时引来尸山血海阵阵翻滚。
他完全可以肯定是有人在用鬼道之术做了这些,但目的为何他并不清楚,因为魔功之中并无相关记载,总之一定是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云逸!”苏青哽咽着拉起司空云逸的手,面带乞求之色的指了指不远处的一个断肢。“救救他,救救他们吧!”
尽管断肢上已无血肉可言,但从其大小长短来看,分明是个几岁大小的孩子的小臂。
司空云逸的心头一阵悲凉,轻抚着苏青的头顶痛心道,“这一世我们谁也救不了他们了,我能做的也仅仅是送他们最后一程!”
“真是太惨了,小阁主心怀慈悲,既然可以就帮帮他们吧!”青木长老活了一辈子还没见过如此惨不忍睹的场景。
其他人也纷纷投来期许的目光,哪怕平日里最为豁达的公输余也走上前上拍了拍他的肩膀。
“只愿来世他们可以生在一个太平盛世!”司空云逸感叹一声,随手将一团魔焰丢至‘血海’之中。
一时间‘血海’内就犹如炸开锅一般,咕嘟咕嘟冒着气泡,偶尔还会传来阵阵凄厉的惨叫声,听得众人一阵头皮发麻。
魔焰慢慢弥漫开来,不多时就占据了整个‘血海’的表面,连同着那些骸骨一起化为一撮飞灰。
魔焰一烧就是一个时辰,直至整个‘血海’彻底蒸发掉,之前还弥漫在空气中的黑色雾气也随之散去,除了被焚烧过的地面之外,一切的一切就仿佛做了一场梦,什么也没有留下。
众人见此不由得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每个人都会牢牢的记住之前那一幕。
这时,司空云逸将苏青扶了起来,之后二人一步步的向山坳中心处走去。
到达目的地后,他俯身从灰烬里拾起一物,一颗手指肚大小的珠子,黑白相间,看起来很是普通,但是在他眼里就没有那么简单了。
“这是什么?”苏青终于稍稍缓过神来,疑惑道。
噗!!!司空云逸没有回答,只是冷着一张脸将珠子捏碎,最后又用魔焰将碎屑烧成飞灰,这才带着苏青原路返回。
“有些事不知道或许能让你生活得更干净一点!”等到与众人下了山岭,他才冷不丁的冒出这么一句,接着就一言不发的想事情,眼神忽明忽暗很是吓人,众人皆不敢上前打扰。
大军已在城中暂时安顿下来,可他似乎自回来之后就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等到大军都安顿好了他还是在六神无主的想事情。
“云逸,云逸!!”苏青也不知唤了多少声才将其唤醒,担心坏了。
“嗯?怎么了?”司空云逸察觉到大家异样的目光,下意识问道。
“刚才你的样子好吓人,大家怕你,怕你……”苏青没有再说下去,很是紧张的拉着那双大手。
魔功终究是一个不稳定的因素,至少从大家所知道的时间来看,司空家几任修炼过魔功的家主都不得善终,担心也是再所难免。
“唉!!”司空云逸长长的叹了口气,也让在坐众人如释重负。“这些人实在太残忍了,我只是有些事情没有想明白而已,大家无需为我担心!”
他不说还好,如此一说更加让青木长老等人心头一颤,连修炼了魔功的人都一再强调残忍,想必事情远远没有他们看到的那么简单。
“大家不必作它想,事态紧急,韩凌,你速速派人将此地的消息传给我大哥他们,让他们时刻留意,一经发现火速通知我们。”他不相信今天的发现仅仅是个别现象,之前那七座城中的百姓又去了哪里,只怕早已罹难。
这种情一定是有人在暗中操控着,其心可诛,为免再有无辜百姓遇难,他势必要与暗中之人争拼时间。
入夜时分,山坳中迎来两个不速之客,也不知在山坳中寻找着什么,折腾了大半天也没能达到目的。
“该死,还是被他发现了!”其中一人在山坳中心位置发现了蛛丝马迹,忍不住低骂了一声。
另一人则负手立于旁边,冷笑道,“真是可笑,忙活了大半个月就是这个结果,谭义啊谭义,再怎么说你原来也是中州的一方侯爵,竟落得如此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到底该让我说你点什么好?”
绝义侯谭义,原西天绝门门主,如果司空云逸早料到那道人影去而复返,一定会守在这里等待这一仇敌的出现。
此人语气中充满了鄙夷的味道,可谭义却是一点也不恼,起身拍掉手中的灰渣,同样冷笑一声,“适者生存,迦叶罗,现在的我就是将来的你,当你感受到那股前所未有的力量之后,你就会慢慢懂得享受这种追逐力量的乐趣了!”
迦叶罗,蛮荒三巨头之首,当日被神秘人所救侥幸留下一条命,万万没想到竟会与谭义走到了一起。他很是厌恶的看了一眼谭义的嘴脸,如果不是形势所迫,他岂会与这种丧家之犬走到一起。
接着,他一个转身向黑暗中走去,“还是你自己慢慢享受吧,我去向大人复命!”
谭义没有再理他,独立一个人如疯如魔的在山坳中手舞足蹈,时而癫狂起来像个疯子,时而抱头在地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最后,他猛得抬起头来仰天长啸。
“司空云逸,你还我大药!!!~~~”
山坳的城池之中,因为白天的事情苏青好不容易才睡下,结果突然惊呼一声苏醒过来。
一直守在旁边的司空云逸知道苏青在做噩梦,一把将其揽至怀里,安抚道,“青儿不怕,青儿不怕,我在,我在!”
风苏青惊魂不定,他多少有些后悔白日里自己该坚持一下的,他的青儿是那么的纯洁和善良,本不该被那些东西污了眼睛。
此时的青儿满头大汗,不停的喘着粗气,两只手死死抓着他不放,显然是害怕极了。
不知过了多久,才在他的安抚之下再次睡去,可青儿的两只手死死环在他的腰间,哪怕睡着了也不曾放开。
次日清晨,天色刚蒙蒙亮城中便乱作一团,不多时韩凌就前来禀报,昨夜负责巡夜的士兵全部惨遭毒手无一生还,并且各个死状恐怖,就好像看到了什么极为可怕的东西似的,硬生生被吓破了胆而死。
听完之后他的目光明显一寒,料定是暗中之人前来报复,眼下苏青还在熟睡之中他不便有所动作,低声命令道,“你带人把尸体掩埋掉,再去安抚一下将士们,切莫乱了军心,另外,通知公输余、青木长老以及少廷三人半个时辰后来我这里。”
“是!”韩凌瞥了一眼熟睡中的苏青,领命而去。
等到韩凌走后,他很是宠溺的抚着苏青的发丝,轻柔无比,生怕会吵醒了苏青似的。
心里却在暗暗发狠,无论是谁,我势必要让你付出惨痛的代价。
从原司空府废墟的怨魂,到之前山坳里的情形,这一切的一切都在围绕着他司空家的魔功鬼道在转。
暗中之人应该深谙鬼道之术多年,但是在没有魔种的牵引之下,永远无法了解到魔功的更深层次,至于鬼道之术也不过是魔功的皮毛而已。更不要说像现在的他一样,达到‘道心魔种’这种奇幻的境界。
他料定暗中之人不会善罢甘休,既然敢挑衅于他,那么就还会有下一步动作,到那时就该轮到他来讨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