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夜十分,迦叶罗欲趁那刹罗重伤之际进行暗杀,可惜这也是后者为他设下的陷阱,后者同样欲除他而后快。
就在迦叶罗大败即将身死当场之时,又一神秘人突然出现在窗外。
“就知道你还有帮手!”那刹罗又是一气,不过他似乎早料到会如此,暂时放弃斩杀迦叶罗的机会,抡起刑天斧凌空向窗外劈去。
木制窗架瞬间被劈得粉碎,而后来者应该实力不俗,很轻松的避至一边,之后一个闪身就窜进了房间里面。
此人同样黑布遮面,武器也是一把长刀,对着那刹罗就是一阵狂风暴雨似的攻杀。
这一刻刑天斧再度发挥了它神兵利器的优点,被那刹罗舞得滴水不漏,任凭后来者的攻击如何刁钻犀利也未能伤到他一丝一毫。
待到后来者力竭之时,他如凶兽般大吼一声,驱动血雾笼罩向后来者,刑天斧以大开大合之势或劈或扫,逼得对手只能不停的后退。
“那刹罗,重伤之下的你还能维持‘刑天之罚’到几时?!”后来者瓮声瓮气说着,实则却是在关注着地上的血迹和那刹罗身上的伤势。
“不劳你费心,不将你们斩杀于此,我那刹罗岂能闭眼?”那刹罗如疯魔般吼着,攻击愈发犀利起来。
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这样维持‘刑天之罚’的消耗太大,再拖下去只会让自己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想到这里他再度大吼一声,“死吧!”
在他全力加持之下,刑天斧流光闪动,宛如夜空里闪过的血色流星,其威力更加不可小觑。
后来者不敢大意,手中长刀亦泛起幽幽寒光,呈横扫之势怒斩而来。
两人这一击的攻击力过于可怕,余劲所过之处桌椅粉碎,地面龟裂,一应窗门更是应声破碎,顿时引来无数人的注意。
“出什么事了?”
“看方向应该是大主宰的闭关之地!”
“好大的胆子!”
“……”
蛮荒的将士们蜂拥而来。
而在那刹罗闭关的密室之中,孰强孰弱已见分晓。
后来者仍旧不敌重伤的那刹罗,气息明显渐弱,用以遮面的黑布上正滴落着鲜血,眼神略显不甘。“走!”
他很是果决的拉起迦叶罗转身投入黑暗之中,转眼间就没了踪影。
那刹罗作势欲追,可刚追出两步就停了下来,周身血雾迅速褪去,噗的一声喷出一口逆血,强悍的身体也不由得晃了一晃。
重伤之下硬撼动迦叶罗和神秘高手,让他的伤势愈发严重,且这一战的消耗也不小,现实已经不允许他再与人生死相搏了。
“大主宰!!!”前来的蛮荒将士轰然跪倒一片。
那刹罗没有理会将士们,只是冷眼望着迦叶罗二人消失的方向,呢喃道,“天刀诀,此人究竟是谁?!”
他只能确定对方的功法是天刀诀却看不出身份,不过在他心里还是有怀疑之人的,那便是袁家二子之一。只是这二人隐藏极深,他始终没能发现其踪迹。
当下他向众将士们含恨下令,“众将士听令,迦叶罗以下犯上刺杀本主宰,尔等速速通告全族,全力追杀,一经发现欺瞒不报者,杀无赦!”
“是!”众将士们不敢耽搁听令而去。
天大地天,茫茫人海之中想要找一个人哪有那么容易,尤其是在这个人有意隐藏身份的情况下,聪明如迦叶罗只要不主动现身,那就真的是大海里捞针了。
这一战二人都没能达到目的,还把彼此的底蕴展露在对方面前,如此一来他们对彼此更具有威胁性,确实有点得不偿失。
临安城以西,长江以北的百余里外便是河西地界。此地略显荒凉,资源也比较贫瘠,与之临安城这样的大城相比,河西的一切就像是落后了几十年一样。
而河西的司空一族就在这样的地方,一生活就是十几年,日子过得何其窘迫,与十几年前在重水郡相比完全是天壤之别。
在时不时吹来的沙尘之中,司空云逸和司空少驻足廷极目远眺,远远看着渭水边上的一个小村落,那里就是他司空族人的隐居之地。
他已经不是第一次来这里的,每一次都是那么的疼心,而这一次不一样了。族人们再不必过着隐姓埋名的日子,再也不用忍气吞声的活着。
这一次来他就是为了把族人们接回司空府,恢复他们的真正姓氏。
“驾!”他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策马扬鞭,身后沙尘飞扬。
司空少廷和大队人马紧随其后。
小村落方圆十里之内皆有眼线,眼看着一大队人马正向这边赶来,连忙上报至族中。
“来者属哪一方人马可有探清?”一个皮肤略黑却双眼极具神彩的男子,神色紧张的问道。
来报之人摇了摇头,“这些人没有军旗,都是普通士兵装扮,族人怕打草惊蛇,所以未敢靠近察看。”
男子作思索状,河西属于戚家的管辖地,他寻思着多伴应该是戚家的军队,而他们又是戚家是老相识,也就没有多作它想,全当是无意途经此地而已。
“知道了,下去吧,让兄弟们打起精神来,如若发现不对劲的地方立即汇报。”他对这支队伍并没有太过在意,不过小心驶得万年船,认为还是亲自去察看一番才安心。
于是,他就扮作农夫的样子,扛着一杆扁担就出了门。
不多时,司空云逸等人来到小村落外。漫漫黄沙随风飘过,只见一个二十几岁的青年男子扛着扁担迎面而来。
看到此人,司空少廷比司空云逸还要激动,眼泪在眼圈里打转,远远的就大喊了一声,“哥!!!”
不远处扛着扁担的青年男子明显一愣,不过随即他便从声音中辨认出来那是弟弟司空少廷的声音。
他忍不住驻足投眼望去,只见司空少廷正像个远归的孩子一样向自己招手。
他再向后看是一阵整装的千人队伍,士兵们身着甲胄,威风凛凛,而当他看到为首之人的一刹那,肩上的扁担顿时掉落在地。
“少主?!”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与司空云逸是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面了。可之前司空云逸每一次来都是极尽隐藏身份,哪会像今天这般大张旗鼓。
如此,只能说明一件事。
想到这里,他的心猛得颤了一下,咧着嘴不知是在哭还是在笑。
司空云逸和司空少廷双双跃下马来,同时给男子一个熊抱。“少勋大哥,好久不见!”
少勋,司空少勋,曾亲自指挥当年司空云逸的营救行动,同时也是司空少廷的同胞哥哥,如今在家族之中稳坐第二把交椅。
在他之上的便是河西司空家的家主,司空律。此人乃是当年司空家五位重要成员司空准的长孙,其家主之位更是由司空云逸的生身父亲司空殒亲点的。
“哥,少主来接你们回家了!”司空少廷心中的酸楚谁人能知。司空少勋并没有他大几岁,可是在河西这个漫天黄沙的地方生活了这么多年,着实把司空少勋摧残得不清,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们是父子呢。
看着司空少勋询问的目光,司空云逸很是肯定的点了点头,“回家,回我们司空家!”
得到这个答案的司空少勋没有再说一句话,只是用尽全身的力气抱着司空云逸二人,咬着牙,努力控制着喜悦的泪水。
之后,司空少勋连忙把这个好消息通知给司空律,如此约莫半个时辰之后,所有族人们都得到了消息。
致使这片荒凉地瞬间化作欢乐的海洋,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无比喜悦的笑容。
回家两个字盘旋在空气中,久久不散。
这十几年的时间里,有的人从一个懵懂孩童成长为一个壮硕的小伙子,有的人则已娶妻生子,孩子都快有当年的司空云逸那般大了。
将一切看在眼里的司空云逸既心酸又高兴,相比之下,他和司空少廷的生活却要好得太多太多了。
由于这将是他们在这里生活的最后一晚,所以大家都把各自的珍藏拿了出来,比如以前不舍得喝的酒,比如不知风干了多久的肉。
这一夜大家几乎都处于狂欢之中,男人们喝得酩酊大醉,而女人和孩子们则载歌载舞,期待着明天的太阳可以早一点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