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十年前,中州大地百家争鸣,千门动乱,在权利欲望的驱使之下展开连年争战,致使中州大地山河破碎,百姓们流离失所、浪荡无依。
然,乱世出英杰!
雄踞中州南部的洪门门主洪武发下宏愿,为安定天下、平息战火,还百姓一个太平盛世,亲率洪门子弟强势入主中州,以一十七年的时间结束了中州持续以久的混乱局面。
期待以久的太平盛世终于出现了,洪武仁义,不仅大赦天下,还免了中州各地三年赋税。此令一出,百姓们为颂其功德,齐呼‘洪武侯万岁万万岁’。
可惜人力有尽时,再强大的人也无法逃过生老病死这一自然定律。就在洪武侯即将为中州彻底平定最后的祸乱‘蛮荒’之时突然离世,中州各族百姓莫不大哀。
而就在那时,中州西部又一大族袁家强势复出,其家主袁崇亲率三十万大军攻入蛮荒,平定蛮兵,并签订休战十年的协议,自此中州大定,袁崇继洪武之后,敕封自己为袁崇侯。
然而好景不常,袁崇野心极大,不愿与洪门、蛮荒三分天下,于是便展开了一场史无前例的血腥屠杀。
顺者生,逆者亡!
由于袁家强势,不少势力选择臣服,一些观望者在看到袁家的血腥手段之后也只能无奈归顺,到最后,中州仅剩两股势力与其对抗。
一个是洪武侯的洪门,二一个就是中州东部的司空府。
司空府非常的神秘,有一秘法可以让族人一夜成魔,功力大涨,与洪门的武、袁家的刀、蛮荒的异体,堪称天下四大武学巨典。
袁家倚仗着‘天刀诀’而傲视天下,先灭洪门,再剿司空,然而袁家浩浩荡荡的二十万大军眨眼之间沦为活死人,只尊司空府之主司空殒一人的命令。
魔功初现,一夜惊天,袁家的‘天刀诀’根本无法与之相提并论。
凭借着魔功的霸道,司空殒不仅亲手将袁崇斩杀于重水郡城外,还以十八万余活死人士兵奇袭了袁家老巢,令袁家的野心在一夜之间化为灰烬。
然而天有天道,魔功终归不是正途。不知是不是司空殒杀孽太重的原因,在自知无法压制魔性的情形下散去功力,化为一介凡夫俗子,与妻儿幸福美满的生活在重水郡东郊的依水边,逍遥于天下。
一年后,中州风云再起,有四大势力迅速崛起,分别为北部的天绝门,西部的万毒门,东南部的王家以及东北部的飞雪阁。
四大势力的首领均对司空府的魔功虎视眈眈,想将其据为己有,可又慑于魔功的威力又无一人敢单独打上重水郡。
经过商议之下,四大势力联手出击,齐上司空府,以三十万大军围困重水郡,逼迫司空殒交出魔功。
好在司空府早有准备,将修炼魔功的秘境毁去,可惜四大势力依旧咄咄逼人,最后还是血洗了整个司空府,致使司空府险遭灭门,而司空殒夫妇二人更是自毙当场,其女儿司空玉以及养女叶琉璃侥幸逃脱,自此了无音讯,而其唯一的儿子司空逸则落在了四大势力的手中。
四大势力的首脑人物为平心中怨气,同时也是为了引来司空府的余党,不惜重金以玄铁打造了一副牢笼用于囚禁司空逸,置于临安城的王家之内,令其日日生不如死,百姓见之无不摇头惋惜,可却无人敢言敢救。
初始之时,暗处司空府的族人和朋友们曾多次组织营救,可惜均未能如愿,还白白牺牲了不少人的性命,最后见司空逸暂无性命之忧,只能从长计议。
临安城,中州的核心之地,城中居民足有数十万之众,乃是如今中州内最大的城池之一,原本又是王家的发源地,现如今依旧掌握在王家人手中。
王家府邸内有这样一个地方,看似景色怡人,实则正锁着一个黑色的牢笼,与此地的风景显得格格不入。而在牢笼之内正关押着一个十来岁大的孩子,孩子的身上邋遢不堪,头发乱蓬蓬的,脸上和手上也脏兮兮的,让人根本看不清其样貌和性别。
就在这时,一个中年男子向这边走来,当经过牢笼之时脚步一顿。
“戚家主,这已是你今天第四次来这里了,难不成还怕我逃走了?”牢笼内的孩子率先发声,一双清澈而深邃的眸子冷冷的看着来人,最后声音有些沙哑的笑了起来。
中年男从扭头看来,眼中略显挣扎的神色,同时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刚想出言却听到不远处传来阵阵脚步声,当下面色一正,迅速离去。
“他,会与我司空府有关系吗?”牢笼中的孩子目送中年男子离去,随即在心中呢喃一声。
这个牢笼中关押着的孩子不是别人,正是司空府侥幸存活下来,却不幸被四方势力囚禁于此的司空殒之子,司空逸。
他清楚的记着当日各势力中均有司空府的眼线,倒也不能说是眼线,因为大多都是受过司空府恩惠的势力家族或游侠。而从他多日以来的观察看,这位戚家家主戚连城的行为举止很是怪异,非常有可能与司空府有些瓜葛。
当然,这只是他的猜测,也有可能是冲着他司空府的魔功而来也说不定,这种事早有前车之鉴。
“咦,幽姨,这里怎么关着一个人?”正当司空逸出神之际,突然被一个小女孩儿的声音惊醒过来。
扭头看去,只见一个七八岁大的小姑娘,在一个妇人的陪同下缓缓向这边走来。
小姑娘的相貌很是灵秀,且衣着华丽非常,这种人生下来便非富即贵,只不过司空逸却在她的眼睛里看出了一丝丝的无助和忧伤。
“应该是一对母女吧?”这一瞬间司空逸突然想到了自己的父母和姐姐,回想着当年在依水边的快乐时光,不禁潸然泪下。“爹爹,娘亲,姐姐……”
突然,一股寒气袭来,自他的丹田处一直向上涌,无形的能量搅得他五脏六腑剧痛无比,导致他本就脏兮兮的小脸瞬间变得扭曲起来,且那双明亮的眸子里猛得闪过一抹血红色的光芒,一闪即逝。
“又来?”这种情况已经不是第一次发生了,司空逸也不知是何原因,但他隐约猜到应该是与父亲临终前塞到他嘴里的‘糖豆豆’有关。
剧烈的疼痛感并没有让他失去理智,侧过身去,他一把拉起破烂的衣袖,只见一颗血色红点正沿着他的手臂向肩头移动,虽然移动的速度极慢,但他非常肯定就是在动。
“上次还在小臂上的,现在……啊,好痛!~”说到这里,司空逸仿佛觉得五脏六腑都在颤抖,疼得他顿时在牢笼内打起滚来,心里却是在咆哮着,这种生不如死的日子到底什么时候才是个头。
“啊!!~~~”一声惨叫从牢笼内传来,惊得小姑娘和那妇人脸色大变,仓皇后退。
王家府邸的后院,正在悠闲喝荼的王家家主王世端和王世忠两兄弟,在听到惨叫声后不约而同的笑出声来。“司空殒啊司空殒,你做鬼也不想不到,你的儿子正日夜忍受着老毒物施下的毒功吧,要怪就怪你当时宁死不肯交出魔功,现如今一切都报应在了你儿子的身上。”
而王家的另一处,刚刚离去不远的中年男年,此时正在暗处看着司空逸的情况,一双大手因为用力过度而骨节泛白。
“你,你怎么样了?”牢笼的不远处,小姑娘壮着胆子走过去,脸上尽是关切之情。
“青儿,小心!!!”幽姨连忙上前,生怕小姑娘会发生危险。
“啊!!!”牢笼中的司空逸大吼一声,蹭的一下蹲坐起来,双手把持着冰冷的牢笼,眼睛眨也不眨的看着近在咫尺的小姑娘。
被他这么一吓,小姑娘顿时被惊得坐在了地上,幽姨走上前来将其护在了身后。
“司空家的小魔头,到这时还想吓我家小姐,哼!”幽姨面色不善,她怎会不知这里关着的是什么人,虽然有些同情,但仇与恨还是战胜了她的良知。
“啊!!~~”司空逸强忍着体内的痛楚,龇牙咧嘴的朝幽姨吼了一声,也不知是在宣泄身体上的痛楚,还是在对幽姨的话表示不满。
“如果不是因为你们母子,我苏家家主苏恒大人怎会枉死,司空家会有今天完全是自做自受,司空家如此,你,亦是如此。”幽姨的声音并不大,而且还与司空逸近在咫尺,单是看其口形就知道她在说什么,而她身后的小姑娘是丝毫也听不到的。
“苏,家……”司空逸声音沙哑,刹那间陷入回忆之中,不多时就找到了幽姨口中的苏恒,正是当时将他的母亲打伤,并把他们母子四人押回重水郡的那个人。
“哼,知道就好,你就在这里好好的为那些死去的人忏悔吧!”幽姨的话依旧冰冷无比,转身拉着小姑娘就欲离开,而小姑娘却一把将其甩开。
“你是不是很疼呀?”说着,小姑娘从怀里掏出一小包精致的糖果递到司空逸的面前,甜甜的一笑,“吃吧,很甜的,爹爹说了,吃了就不疼了!”
牢笼中的司空逸为之一愣,鬼使神差的将糖果接了过来,看着小姑娘甜美的笑容,身体仿佛也不再那么疼了,“你,不怕我?!”
小姑娘又报以甜甜的一笑,摇了摇头后才和幽姨二人手拉着手离去。
牢笼内,司空逸呆呆的看着手中的糖果,完全忘记了身体的痛楚,也不知是回忆着小姑娘甜甜的笑容,还是在回想着幽姨之前说过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