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方天地平静了十数载,终将在戚云逸的搅动之下产生翻天覆地的变化,在这份无比平静的表面之下,实则早已暗流涌动、杀机四伏。
五方势力中的六大巨头都是极具野心的家伙,暗中较劲多年,只是碍于其余势力的制衡才未真正出手,而这一次整个中州的平衡必会因为王家兄弟的彻底决裂而迎来新一轮战火的洗礼。
谁赢谁输,孰强孰弱,谁又会被遗忘在历史的长河之中,一切的一切都还是个未知数,哪怕戚云逸算天算地、算尽一切可能也不敢在这时说自己可以占尽先机从而立于不败之地。
临安城外,戚家车队徐徐前进,这一次戚云怡倒是没有跟来,也许是在天水郡玩腻了,又或许是因为重水城中时不时闹鬼的原因,在戚云逸看来如此也好,至少可以在家里陪陪母亲。
等到车队离开了临安城的地界后,他便命令一行人马停了下来,而后授意司少廷把两辆马车赶至一边。
等到马车停好后,他跳下车来到后边的马车边,伸手敲了敲车门,“二位,能帮的我戚云逸也帮了,该把青儿还给我了吧?!”
马车里顿时传来一阵嬉笑声,搞得他有点莫名奇妙的,随后就见千语把窗口处探出头来,笑道,“四少爷,别说得跟我们抢了你娘子似的,怎么,这就想赶我们走了?!”
两姐妹在风尘中混迹多年,对付男人自有一套,尤其千语还是故意扮作风情万种的样子,让戚云逸一个头两个大,暗道一声,这都哪跟哪啊,什么情况?
他本意是借返回天水郡之便把千语千荨带出临安城的,眼下已经出了临安地界,他便准备让两姐妹离开,虽然之前他也有想过让千语千荨去天水郡的,可是未免让苏青再产生什么误会,所以就没说出口。
当下叹息一声道,“该说得都和二位说了,这有两匹快马和一些细软,如果以后……”
还未等话说完千语就把头缩回了马车里,之后马车里又传来三女的娇笑声,搞得他又是一阵不明所以。
“还请云逸少爷帮我姐妹二人把东西保存好,如果天水郡实在呆不下去了再给我姐妹也不迟。”马车里传来千语的声音,大有喧宾夺主之意。
“你们要去天水郡?”这下戚云逸总算明白了,就是不知这对姐妹花的葫芦里倒底卖的是什么药。
然而就在这时,不远处的司少廷也笑出声来,声音虽然不大,但他还是听得非常清楚的,便问“你知道怎么回事?”
“不知道!”司少廷把脸一板装作不知的样子,可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得出来,更何况是戚云逸了。
“你小子又跟我摆一张驴脸。”戚云逸笑骂一声,之后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极为夸张的说道,“啊~~~我明白了,你小子不会是看上她们了吧,那感情好啊,跟我说说你是喜欢姐姐,还是喜欢妹妹,要不要……哎?你这是什么表情,难不成两个都喜欢?”
司少廷本来还是脸带笑意的,结果越听越不对劲,手下缰绳一拉,把马头调转过来,“少主,你笑得真YIN荡!”说完,他便拉回马儿向一边走去。
“有么?!”戚云逸很是自恋的摸了摸自己的脸,“老五也这么说过,难道真的很……”
还未等他把自言自语的话说完,马车里的千荨将头探了出来,冷着一张脸说道,“亏得青儿姐姐帮你说了那么多好话,男人果然没一个好东西!”
“荨儿,不得胡闹,云逸少爷是在说笑呢!”千语连忙插言,她也不明白自己这个妹妹为什么对戚云逸有这么大的成见。
“无妨的,他总是这样没个正经的,以后你们就了解了。”说着,苏青也向窗外看来,略带恳求之意的说道,“云逸,她们姐妹这些年相依为命也蛮辛苦的,就带她们一起回天水郡吧?”
难得遇到千语千荨这样为当年之事而向王家寻仇之人,戚云逸本就想把她们保护起来的,只是不想过早的对姐妹二人暴露身份,且又怕苏青误会。
眼下既然苏青都为二人说话了,他自然没有反对的理由,至于千语千荨为何会突然选择去天水郡他就有些想不明白了,不过听千荨话中之意,他猜测此事应该与苏青有一定的关系。
“夫人都说话了自然没问题,那她们总该把青儿你还给我吧,让幽姨与她们同车。”戚云逸反将一军,这一路上让他一个人坐在马车里那得多无聊。
“想都别想,不过也不是不可以,除非……嗯,让幽姨坐那辆车,你就给我们当车夫好了。”千荨是对戚云逸有些不待见,那都是因为戚云逸自己作的孽,正所谓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戚云逸是个什么样的人她们自认为早就调查得一清二楚了。
“荨儿!!!”不得不说这事千荨做得有些过了,当姐姐的千语连忙出声喝止,可让她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她这话的话音还未落就见戚云逸跳到了车辕上,很干脆就坐下来拉起缰绳。
“荣幸之至,能给三个大美人当车夫,更何况还有闻名中州的千语千荨,一般人想当也当不来吧!驾!!!”戚云逸嬉笑一声,把花花公子的本色彰显到底,而后一拉缰绳驾车而去。
“唉!!”马车内传来苏青无奈的叹息声,暗自苦笑着自己好不容易帮他树立起来的形象怕是又毁了。
这边才子佳人有说有笑,临安城内的某个地方却是一点也笑不出来,那便是靖安侯府。
眼下王世端父子二人正坐在大堂内,并且刚刚有手下来报,说王君浩一行人一直将戚云逸的车队送出城门,最重要的是还发现两人又密谈了些什么,只是由于距离过远所以那人也没有听清楚。
“父亲,根据这些天传来的消息,这个戚云逸似乎和王君浩非常和得来,一连几天和一些名门子弟都聚在忠义侯府内,只怕戚云逸已经倒向了二叔那边,就是不知这是不是戚连城的意思。”王君豪眼带杀意,语气冰冷的说道。
座上的王世端则摇了摇手,“无妨,你以为他们这些人能翻起多大的浪来,况且戚连城不是那种瞻前顾后的人,不会在忠义侯府那里找后路。”
作为当今实力最盛的第一侯爵,王世端所考虑的问题自然不是王君豪所能比拟的,稍加思索之后,脸上流露出些许不屑的神情,“就临安城而言没人敢动我靖安侯府,无论是你二叔,还是戚家,只要戚家不动,这天下还是你我父子二人的,豪儿,你莫要忘了,他戚家的家眷都在城中,只要戚连城不是傻子,他是绝对不会选择跟我们做对的。”
对于这一点王君豪非常的赞同,毕竟换作是谁也不会狠到拿所有家眷去做赌注,甚至是在必输的情况下。“那您的意思是一切都是戚云逸自己的意愿?”
闻之,上座的王世端表情一冷,语气中带着一丝警告的味道,“豪儿,我知道你怀疑彩月楼之事与戚云逸有关,但为父劝你不要轻举妄动,你也知道这个戚云逸儿时差点夭折,甚是受戚连城的宠爱,否则也不会放任戚云逸如此胡来,等到此事一过,别说一个小小的戚云逸,就是你想动整个戚家爹也绝不会拦着你。”
他的意思很明显,就怕戚云逸出了什么意外被戚连城发现,到时戚家一但临阵倒戈去帮忠义侯府,那就相当于是在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因小而失大。
“您放心,孩儿明白,那就让这个戚云逸多活几天好了。”王君豪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只能点头答应下来。“孩儿是怕戚云逸手握重兵,到时再有天水郡作屏障,我们再想动他只会难上加难。”
听到这里王世端不由得大笑一声,张狂得很,“除非他想让天水郡陷入四面楚歌的境地,而且戚家人终究还是在临安城中,他会不顾家人的死活吗?”
他甩给儿子一个尽在掌握中的眼神,又神秘的说道,“还有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如今天水郡的主事人张启和商宇并不是你二叔的人,本来就是我安插在你二叔身边的眼线,这回你总该放心了吧?”
“还有这等事?”王君豪有些激动的站起身来,脸上洋溢着与其父亲一样的得意的笑容。“二叔他千算万算也算不到自己的得意手下居然是我靖安侯府的人,如此一来二叔就又了失一棋,此消彼长之下,他不反则矣,否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