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之前迷路的事,这次七令离开国师府是有人领着他出门的。
侍从低着头在前面领路,七令跟在后边一步一步跟着,来到了国师府门口。
“七皇子请。”侍从停下脚步,躬身请到。
七令挥袖,大步垮了出去,见到了一人。
那人花白的胡子,穿着灰色的长袍,正一脸慈爱的看着他。
正是上次在医馆见过一面的,南茯的师傅太谷。
“太谷师傅。”七令走到太谷面前:“您来这,可是有什么事要寻国师吗?”
“没事没事。”太谷摇头:“我哪能有事麻烦人家国师啊,我是来找你的。”
“找我?”七令这倒是不明白了:“您找我,怎么知道我来国师府了?”
“天机不可泄露。”太谷摇头晃脑的故作玄虚。
七令见此也就笑笑,明白人家是不想说。
太谷背着手看着七令,叹了口气:“受伤了吧。”
闻言,七令下意识把受伤的手往后藏了藏,惊讶的看着太谷。
“您怎么知道……”
“哼。”太谷哼哼,满脸的不高兴:“你这血腥味,浓到我老远就闻见了。你说你怎么这么不小心,你这血是可以随便掉的吗。”
说着一把抓过七令往后藏的手,心疼的皱着脸,胡子都跟着抖了两下。
“你看看你,这么大的伤口,要浪费多少血啊。”
“不碍事。”七令见太谷是真的关心他,语气也缓和了些。
但依旧感觉不适,想抽回手。
却被太谷死死抓着,瞪了他一眼。
好吧,七令放弃了,任由太谷抓着。
太谷抓着看了一会儿,拉着他的手就打算走。
“诶,太谷师傅,我们这是去哪儿?”七令被太谷拉着走,忙问道。
“去我的医馆,你这手就这样包扎,还想不想要了。”太谷回头气汹汹的看了一眼七令,不顾他的挣扎,拽着他去了医馆。
医馆里,南茯正在药房,按着太谷留下的方子抓药,就看见自家师傅抓着七令走了进来。
南茯忙放下手里的东西,走上前问道:“师傅,你刚刚着急忙慌的跑出去,怎么把小郎君带回来了。”
“哼,我不管,我不管能行吗,你看看这都受伤了。”太谷拉着七令受伤的爪子,放在南茯面前。
南茯还以为是多重的伤,一看都已经被包扎好了,哭笑不得:“师傅,我还以为小郎君受了多重的伤呢,这人家都已经包扎好了,你担心个什么啊。”
“这怎么能不担心。”太谷吹胡子瞪眼:“他一滴血,可是旁人求都求不来的,今天白白流了这么多,还用这么差的药处理,万一手烂了,可怎么办。”
“……师傅,你不会是想拿小郎君的血炼药吧。”南茯一脸惊恐的看着太谷。
听见南茯这么说,七令也惊恐的看向太谷。难不成她这么关心他的伤就是想用他的血炼药?!
忙一把将手抽回,和太谷保持了一个安全的距离。
“诶呀,你胡说什么,你师傅我是那种人吗?”看着两人惊恐的表情,太谷差点气出内伤。
炼药?
他若是想用七令的血炼药,早早在他还是凤凰的时候就可以了,何必现在找一个仙身被封的七令要这点子血。
“谁知道呢……”想到之前自家师傅蜈蚣蝎子丢在一起煎药的南茯,后怕的缩缩脖子,小声嘟囔。
“你住口,快去,帮我房间的那瓶金元散拿来,我要给他重新上药。”
南茯嘟囔的太小声,七令没听清她说了什么,可太谷是听得一清二楚,赶忙在自家徒弟说出更过分话的时候,将她打发了去,省得总是揭他老底。
七令现在没有他还是神君时的记忆,要是因此对他生了间隙,到时候可就难办了。
“师傅,你不是说那金元散贵重的紧,凡人不可使用,否则会烂体而亡吗。”南茯不可置信的在太谷和七令直接看了看。
“难不成师傅你不是想要小郎君的血,是干脆想他死吧。”
“瞎说什么,我护他都来不及,害他干嘛!”太谷真真是要被自家坑师傅的徒弟气死:“普通的凡人那自然是不能用的,但是他就是可以,快给我去拿。”
“不用了,我还是回府找太医看看吧。”听说会烂体而亡,七令那还敢呆在这里,起身就要告辞逃走。
“坐下!”太谷一吼,七令南茯齐齐吓了一跳。
七令求助的看向南茯,南茯递给他一个多加保重的表情,就留走拿药去了。
无奈,七令只好僵着身子坐下,脸上挂着僵硬无比的微笑,扯着嘴角最后挣扎道:“真的不用麻烦太谷师傅了。”
“不麻烦不麻烦。”太谷摇摇头,抓过七令的手,拿过小剪子一点一点剪开纱布。
随着纱布一点点被掀开,七令觉得自己的心脏都提了起来。
掀开了纱布,被石头划破的地方已经有些红肿,有些地方甚至还透一种被烧焦的黑色。
太谷看着伤口,脸色微沉。
“你这伤口是怎么来的?”
见太谷看见伤口后脸色不太好,七令不敢隐瞒:“不小心被石头刮伤的,国师帮我清理了下。”
“呵,刮伤?刮伤这被魔气腐蚀的伤口是哪来的。”太谷皮笑肉不笑,他觉得七令有所隐瞒
七令这是不相信他。
魔气腐蚀?
七令仔细看着自己的伤口,虽然有些焦黑的地方,但是实打实是石头刮伤的啊。
至于魔气……
“我确实是被石头刮伤的,至于魔气,我不知道。”七令坦荡的看着太谷。
今天的相思姐和往常不一样,若是他没猜错,这个魔气应该和相思姐脱不了关系。这个太谷看起来并非是普通人,若是告诉了,怕相思姐会有危险。
只是,相思姐不是妖吗,为什么会有魔气。
“哼,你最好不要骗我,魔可不是个好东西,若是发现了,早早告诉我。他们都是最会蛊惑人的,小心被他们蛊惑了,再也脱不了身。”太谷看着伤口,脸色不好看。
“得亏是你,换作其他任何凡人,这伤口可就不是留下这么一点痕迹了。怕半只手早早就化作白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