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大势所向

是非成败转头空,不废江河万古流。

黑袍去后,太虚子身着白衣,凌虚逸尘,飘然若仙,相貌倒是卜算子相差无几。澂澈看到这里,心中也是想到:“这太虚子与柯濤倒也的确不是同一类人,人族这段时间的单子恐怕还是要落在他身上了。这也是一件好事,要不然自己恐怕也无力左右这局势兴衰。”

太虚子众人虽然不常见,却也至少略有耳闻,作为人族祖源圣地的昆仑山,可以说人族之中没有几个不知道的。听说过昆仑山的人,对太虚子并不会陌生。太虚子乃是昆仑山太上老祖,在人族之中还没有首领鸿钧之职时,他是人族酋长。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太虚子应该才是人族第一位首领,本来他已经闭关修行,鸿钧道子柯濤陨落之后,便被请了出来,主持局面。这时候他能够出现在这里,就足以表明他以及昆仑山的态度。

岣铓相对于太虚子,就要陌生的多。不要说人族中的人,就是连巫族当中,认识岣铓的也极其稀少。大多数都只闻其名,未见其面。岣铓身体倒是与苷洙有些相似,都是身形魁梧的汉子,只不过岣铓目生虚电,空谷若虚,刚毅厚重,一袭青衫,又偏偏要几分儒雅之气。

卜算子能够感受得到,他们两个人经过一番恶斗,损耗自然是不用说,还有不轻的伤势。尤其是同等境界修为人最后的反扑是极其疯狂的,而且那种攻击任谁也无法忽视。要想安安无恙,全身而退是绝对不可能的。这种状态只要不是有意隐瞒,境界差距不大的都可以感受得到。

“既然此间事了,我也该告辞了,诸位保重。”岣铓说完,身影一闪,便消失不见了。太虚子看到这里,也不由地打了一揖,对众人说道:“昆仑山两族集会,琐事繁多。贫道就先告辞了,道友处理好这边事物,还请移步一叙!”

卜算子也是急忙回礼,连声说道:“这是自然!这是自然。得处理好门中琐事,必然前往昆仑山,共议大事。”

太虚子听到这里,也是面露微笑,消失不风。这个时候几个人的目光一下子就集中到了筚菡身上,那种不友好的眼神任谁都感受的出来。筚菡这个时候也是万念俱灰,正如他自己所说,也只能任由这些人处置。善终那是不可能的了,速死还是可以争取一下,至少能享受一些痛苦也是好的。

“筚菡,还有什么好说的?”卜算子声音一下子冷了起来,手中的碧云剑也散发出凛冽冷意,如同三九腊月的哀哀朔风呼啸。冰雪之中的寒意刺骨入髓,正好与其他人的一腔怒火,形成鲜明的对比。当然,不管怎么说,对于筚菡在场的人都没有什么好情绪。

“师父。这种无耻的败类,叛徒。如不处于极刑,恐怕不足以平愤,无法警醒世人。如今洪荒之中,百族风雨飘摇,内忧外患,正是危急存亡之际。”霄獒这个时候不由得开口说道。

“是啊。既然是底线,那就不容践踏。必须让他付出足够的代价,才能够警醒世人,才能在这乱世之中博得一线生机。何况如今已经不是我人族一族之事,是触犯的洪荒苍生共同的底线,也是最后的底线。我们必须足够重视,需要的其他各族看到我们的决心,才不能辜负他们这么多年的付出。”那个紫衣人苍焕也开口说道。

苍焕虽然没有明说,但是任谁也听得出来他指的指得是巫族。这种事情的确需要一个态度,要不然的确是容易别人心寒。何况如今正值多事之秋,妖皇太一陨命,鸿钧道子羽化。不管怎么说,想要你的太平盛世那是不可能的了,各方必定须要有所诀择。

更别说如今谁也不知道,还有多少行囊余孽你隐匿其中,图谋不轨。而且谁也不清楚,在其他地方还有没有大规模的修罗,封印外的世界究竟是什么样子?封印还能维持多久?这一切都还是未知的密。

这些问题卜算子显然也考虑到了。只不过我他目前的修为连应对如今的局面都相形见拙,就更不要说其他的。不过好在借助这件事情,也算是去伪存真,免劣择优,在短期内,也算可以安心修行。

事实证明,卜算子把碧云宫交给霄獒是一个不错的选择。他的确比较擅长这方面,这次的事件便是一个最好的证明,虽然主要的压力由岣铓、太虚子扛了下来。但他统筹全局,谋略策划的能力确不错。更主要的是他的行为境界已经快被霄獒赶上了,如果不在线一番苦功夫,将来碧云宫,昆吾山确实是前景堪忧。

经过这一次,都认识到自己的修为不足。现在大多数人的想法,包括卜算子,都只想尽快的解决眼前的事情,闭关修行。实在一刻也不想多耽误,听到众人议论纷纷,虽然知道他们只是想发泄一下心中的怒火。也的确需要好好发泄一下不然会容易造成心魔,不利于今后修行,但他只是的确没有多大心力处于这方面的事情。

低头沉吟,思量几番,开口说道:“将此事昭告天下,用留影石公布这畜牲的罪行。让山诲共诛,苍生同伐,一来可以激励那些朔彊守戍之志士,惩恶扬善之侠客。这二来也可以为那些心志不坚,立场不定之辈敲个警钟。让他们明白底线不容侵犯,原则不容践踏。如今的安稳太平来之不易,不能让最后的希望断送在我们的手里。”

卜算子声音凝重,一字一顿的缓缓说道。筚菡听到这里,也面露羞愧,没等几个人动手,自行了断了,看到这里都不由自主的叹了一口气。

卜算子也是不由惋惜地说道:“一失足成千古恨呐。本来是人族的中坚力,可以问一下人族太平,甚至天下苍生发挥巨大的作用。尤其是那老妪,甚至可以说是洪荒的中流砥柱也不为过。可惜,一念之差,终究酿成大祸!”

一行人听到这里,都摇头呔息。都说平身轻富贵,辗转红尘名利死,只可怜,有几个人顾得天下苍生福,后人安危。从今以后,涹荔城依然矗立群山之东,不知道又有几个人会记得筚菡之列呢!

这里的局势虽然稳住了。但涹荔城中龙蛇混杂,不免有一些别有用心之人借机生事。如此一来,恐怕又会再起波澜,最终受苦的还是那些凡灵。经过一番商议,由苍焕留下来暂时担任涹荔城城主一职。从碧云宫抽调一些精英弟子,然后在城中找招集各方代表,以及一些有志之士,组成新的城主府。维持涹荔城常务工作,保障正常运转。

苍焕自然也是没有意见的,他在这里呆过一段时间。还算比较熟悉,跟我有关键的是,当初他之所以来这里是因为自己主动请缨。本身倒是有一副侠义心肠,与张亦凡倒是有些相似。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谁也没有料到,涹荔城这次的风雨,虽然波澜迭起,变故重生,却依然会以这种方式落下帷幕。

虽然说乱世之中,那个巨大的漩涡并没有因此彻底消失。但是也的确算是留给彼此有一个喘息的时间。当然,在洪荒山海之间这样的事情无独有偶,可能许多地方都在上演着类似的事情。不知道有没有这样的运气,可以有一个相对不错的结局。但是只要努力就会有希望,就像此时张亦凡心中所想的一样。

既然事情已经结束,卜算子也与霄獒等碧云宫众人回昆吾山。毕竟经此一事,还有很多问题要处理。同澂澈告辞之后,便率众人离去。

没过多久,这里边只剩下了澂澈、张亦凡、还有姬如霜与子蕖。这时候,只见张亦凡心生光明,体盈莹辉,已然忘我的境界。此时已宁静安然,不复方才急躁,焦虑的神态。

澂澈心中不禁想:“这家伙资质不错,悟更是难得,这么快就达到了见心见性。又偏偏三元兼修,也算是混元无漏,只要不陨落,将来自然有一番成就。看他这个性子,将来必定会福泽苍生,应该算自己这次东极之行最大的收获了吧。自己可以好生照料一二。”

想到这里,澂澈既然也不介意帮他一把,便把自己的心得体会暗相传授。唯恐不够,还给他留下了一尊道身以防不测,还留下清心莲子,也算是煞费苦心吧。弄完这一番动作之后,剩下的也只有静心等待。

澂澈在心中想到:“我能做的也就这些了,至于你能领我多少就看你的造化。不过以你的悟性来看,想必也不会太差,自己开创功法,别的不说,至少是最适合自己的。这小家伙的想法倒是和自己有些相似。”

这一等就是,就过去了好几个月。在这几个月的时间里,涹荔城重建已经基本完成了,恢复了日常秩序,从这里也看得出碧云宫效率还是不错的。至少这次在用人方面,的确是知人善用。当然了,没人都没有发现澂澈他们说在的位置,也不知道这个时候张亦凡这里的异象。这当然是澂澈有意为之,目的就是不让张亦凡提前进入大众视野之中,为他争取一段时间的成长期。

澂澈心中正在思考这个问题的时候,张亦凡醒了。此时的他,悠然幽寂,气息内敛,虽然修为只是勉强突破了大乘。但却因为澂澈的缘故,沾染了一丝澂澈的道韵。这可是一件相当了不起的事情,寻常之辈么说在凡境,就是仙境、圣境、甚至是道境,未证大道,便难涵这等道韵。

澂澈修的是太易之道,本是道之大者,为源为祖,是为大道之本,如今既已证道,更是道中至尊。张亦凡沾染他的道韵,又有他的心得感悟相助,不知道要省去多少功夫。更为可喜的是,由于澂澈的缘故,张亦凡修行之道已成雏形,剩下的也就是需要一段时间打磨而已。

张亦凡醒来之后,虽然无法窥探澂澈的境界修为,能给他的感觉总是深不可测。加上近一段时间他的举动,自然也明白,他不是等闲之辈。尤其是对自己的帮助,虽然他现在还不明白,但是其中的玄妙既使是苍焕等人,也不会给他这种感觉。

澂澈看到张亦凡醒来之后,明白自己需要离开了。张亦凡也是看出了眼中的别离的不舍之意。而且他也明白,巫妖之争,必有一胜而终,存亡之战,那么他一定会站在巫、人两族,站在洪荒众生这边。

“小凡,这把赤松剑是我送给你的礼物,希望在今后的岁月里能一直陪伴你,直到实现你的梦想。”

澂澈说着,递出一把长三尺六寸九分,宽五寸,刃、鞘、柄朱赤松纹,浑然一体的宝剑。姬如霜有些好奇的看了过去,只见那把宝剑已逾道境七品,倒是极为惊讶。而且那把剑与张亦凡契合度极高,仿佛是为他而生。

姬如霜心中不由想:“他倒是舍得下功夫,这想必也是花了一番心思才做得到。”

她本来对张亦凡也颇有好感,没有想到澂澈会这么重视。不过想到眼下的局势,也就释然了,毕竟多一份希望总是好的。想到这个,这突然看向那琈玉白萧,才发现,原来这支萧竟然也有道阶七阶巅峰的级别。即使是自己原先那把道境五阶上品的青萍剑,如今也是道境七阶巅峰,不由得感叹澂澈炼器术的可怕。不知不觉之间,就能把有主之器淬炼升阶,只要他愿意,岂不是能杀人于无形之间。

张亦凡境界比较低,看不出那么多门道,不过他也明白。这把剑必定十分珍贵,看到澂澈拿出来,又惊又喜。本想推辞一番,不过在澂澈的坚持之下,也就收下了。澂澈在剑上加持了封印,若非外力不可抗拒的因素,必须要随张亦凡的境界提升而逐渐解封。这也算是一个保险措施吧。

张亦凡想去外面历练一番,打算回去看望林奕之后便出去闯荡。与张亦凡告别之后,以梦为媒,为林奕授道之后。也是准备离开,开始新的云游之地。

而此时的巫人两族已在昆仑山会面,商讨如何应对眼下的局面。燐、鑷也将在这里完成他们的脱变。修罗余孽也在暗中集结,有所图谋。这个时候的妖族也绝不会太太平,矛盾纷争一触即发。一场更大的阴谋,一个席卷洪荒苍生的漩涡正在慢慢形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