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跋涉千余里,
来参与雷霆万钧的嘉陵江。
沉沉的夜,岂是千百盏明灯能够照亮的?
江面水天一色,汇集了天下痴情人的泪,
倾泻在我的肆无忌惮里。
却又短短地冲洗了青石板上的脚印,
像用极短的悲伤,
抹去曾经镌刻于心渗透于肉的痕迹。
其实无事能断肠。
从一湾河,到一条江,
用最后的鲜衣白马,和最敷衍的过场,
在文字里画完最后一个姑娘。
我凝眸在刹那的不知所措里,
这似曾相识的街巷,
很多人关了窗,关了买卖日子的房。
她却坐在巷尾的石阶上,
手里捻着一个人的画像,
那人身长八尺豹头环眼,
意中人隐于凛山,名曰夏侯娟。
而今的嘉陵江畔,
与他平起平坐的,是一两八十的肉,
和许多,
画舫载不动的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