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魏国公家的二公子

神思微微恍惚了下,便又恢复了淡然了。

后世的明星看多了,眼前的男子容貌虽出色,但也不至于令人发花痴。只是这公子气质绝佳,倒是许多明星比不上的。

“哎呀,徐二公子大驾光临怎不派人前来通禀一声?”

刘老爹迎上前,连连作揖拱手,“也好让老朽去门前迎一迎贵客啊。”

男子拱手回礼,“刘大当家的客气了。”

“娘,他是谁啊?”

“这是魏国公家的二公子。”

刘茹娘小声道:“可惜是个洗脚婢生的,在徐家素来不受待见。那徐家大娘子是个厉害的,老公爷妻妾也不少,可除了这二公子,其他都是嫡妻所生,你看他那身衣裳,显是穿很久了,堂堂国公府的公子过得如此简朴,也真是……”

刘茹娘轻轻叹息,“不过倒是个孝顺孩子,总攒了月银给他小娘买东西,自己倒是省得很。”

左弗点点头,望了望那如谪仙一般的人物,心里叹息:托生到这样的家里还不如她呢!这样想想就觉自己太幸福了。有如此疼爱自己的父母,外祖,自己还有啥不满意的?

虽然大厦将倾,虽头上悬着达摩斯之剑,可自己却也也拥有了前世不曾有的亲情,这才是重生后最值得珍惜的东西吧?想到这里便是有些情不自禁地搀上刘茹娘的手,略有点撒娇地道:“娘,以后女儿要好好保护你,孝顺你。”

刘茹娘笑了起来,在左弗脑袋上轻轻拍了下,低声道:“现在知道自己福气好了吧?我的乖乖儿虽不是大户千金,可却也是自小锦衣玉食,比起这位哥儿,你可幸福多了。你瞧他,脸上都没什么表情,这都是被嫡母压的啊。”

左弗用力点头,“还是爹娘好,女儿下辈子还给你们当女儿。”

“讨债鬼!”

刘茹娘捏了下左弗的鼻子,“好了,快跟娘进后屋去,你到底没嫁人,这儿人来人往的总不好。”

“嗳。”

左弗应了一声,又侧头向那二公子望去,哪知对方也看了过来,目光触及,左弗在他眼里看到了厌恶。

啥情况?

那种鄙视的眼神是咋回事?

人长得好看自然就会被人多看几眼啊,干嘛露出那种表情啊!

左弗冷哼了一声,随即回头,收起了自己的圣母心,跟着刘茹娘进后院去了。

刘老爹见徐二公子蹙眉,不由顺着他的目光望去,见自己外孙女的背影没入后院,便解释道:“那个是小老儿的外孙女,素来是个没规矩的,让公子见笑了。”

徐汉抿了抿唇,没说什么,可神情却又冷了几分,周围的温度都似降下来了。但刘老爹好似完全不受影响,依旧笑眯眯地道:“公子今日要买些什么?”

“过两日便是我生辰了。”

徐二的声音很好听,但也淡漠得毫无人气,听在人耳里总有种飘渺不定的距离感。

刘老爹恍然大悟,“原是公子生辰要到了吗?瞧老汉这记性,一年不如一年噢。”

说罢便是亲自到了柜台后,捧了个匣子打开后,道:“二公子请看,这母子同心锁造型精致,作工不凡,最适合送您小娘了。”

锦盒里金子打造的母子同心锁造型古朴却是精致,上面妇人慈爱的笑容,小儿的欢乐竟是在一个铜钱大小的方寸间雕刻得恣意盎然,栩栩如生,令人望了便生欢喜心。

徐二公子清俊的脸终于柔和了些,“还是刘大当家的懂我心思,这便包起来吧。”

“好勒!”

刘老爹虽上了年纪,可动作却不忙,亲自上阵将东西包好,递给徐二,笑着道:“诚惠纹银十五两。”

金子为料,虽很轻,可这做工却远远高于材料的价钱。十五两,很良心,刘老应该没赚什么……

男子的脸又柔和了些,随即眼里又有黯然一转而逝,脸色又变得冷淡。

他拱手,“多谢刘大当家多年照拂。”

“哪里,哪里,是公子在照顾小老儿的生意。”

刘老爹笑着道:“自己生辰却总买东西给小娘,小老儿虽是商贾却最敬忠义忠孝之人,公子莫要客气了。”

男子点点头,迟疑了下,终道:“刘大当家若不介意以后就喊我云槎吧。过了生辰我就该行冠礼了,父亲给我起了表字为云槎。”

刘老爹愣了愣,他也是读过几本书的人,自知这槎代表着什么。

槎,大树的分支,也有残次的意思,老公爷给庶子起这样的表字,是暗示庶子要安分吗?真是偏心的父亲啊!

但这等事他也不好插嘴的,只得连连拱手,“那恭喜公子,贺喜公子了。”

说罢便又道:“公子生辰又行冠礼小老儿也该送上一份贺礼的。只是公子是清贵人,送些金银未免有伤风雅,正好,家里外孙女刚送来了下暑的汤水,不若老汉就借花献佛,天气炎热,公子用碗汤再走吧。”

“多谢刘大当家的。”

徐二摇摇头,“时候不早了,我这便回去了。”

说罢便是令小厮将银钱奉上,带上锦盒离去了。

而他前脚走,左弗也从后院过来,冲便宜外公福了福身,道:“外祖父,娘让我回去,说这几日就要搬千户所去,让我回去收拾收拾。”

“那便去吧。”

刘老爹点头,“江东门也不远,就是那儿条件差了些。不过不打紧,到时让你娘派人将千户所里面整治一番,住得照样舒服。”

左弗点头,福身道:“那弗儿先走了,外公,您好好休息啊,不要太操劳。”

“知道,知道。”

刘老爹喜得嘴巴直翘,“等你们的事都办好了外公就去看你,你别过来了,大病初愈得好好养着……”

祖孙二人相互关照了几句,这才互相告别。

左弗出了铺子,阳光直直地照下来,已快晌午了,日头正大着,街上行人变得稀少。

虽说如今处在小冰河时期,可南京火炉的威力仍不可小觑。也就到了晚上,才能得几分凉快。

左弗上了车便催促车夫快行。忙活一上午,早饿得前胸贴后背了。刚刚拿来的汤水也没喝一口,那是给外祖父和娘吃的,自己吃了算什么?

且也吃不下,这个天,她只想来碗凉拌面,就着一口米汤,那才爽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