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先是一愣,继而冷笑几声,“不愧是我养的。”千辞……不,应该是顾浔。顾浔也不跟她做戏了,整个人直接往后靠,眯着狭长的双眸,气质与千辞完全不同,顾浔完全就是那副唯我独尊,俯视万物的模样。
“哪里哪里,我可是被您虐待到大的,能认不出您吗。”千弦撩开脸边的碎发,扎得眼睛生疼。
“呵,伶牙俐齿了不少。”顾浔满是一股阴阳怪气,整得千弦看着千辞这脸都觉得尴尬,“姓顾的,你最好给我滚出来。”
顾浔并不恼火,只是笑道:“你也姓顾。”
“我叫千弦。”千弦皮笑肉不笑地回敬。
“怎么?这么不想跟我扯上关系?”
“哪敢。”千弦冷冷回道,连看都不想看他一眼。
“我有个问题不是很明白,明明你我都是一千多年前死的,怎么你如今才两百多岁?”顾浔眯着狭长的眸子,像是盯着猎物般盯着千弦。
“关你屁事。”千弦冷冷回敬:“你最好老实点,别整出什么幺蛾子,千辞要是出点什么事你也得死。”
闻言,顾浔噗嗤一笑,“你觉得我怕死吗?”
“那看你啊。”千弦毫不客气地腾身而去。
东苑书房。
千弦刚回来,君安就臭着张脸直勾勾地盯着她。
盯着她收拾案上的书,盯着她沏茶,盯着她坐下拿起书看。
盯了半晌,某人依旧没反应,君安双手撑在案上,身体往前倾,淡淡开口道:“师尊,书拿反了。”
闻言,千弦傻愣愣地把书反了过来。
——现在才反了。
君安冷笑一声,抽走她的书,“干什么呢,这么不走心。”
“想千辞。”
某人这话一说出口,到了君安那就变了味,陈年老醋顿时翻了一地:“哦?是吗。那你继续想,我走了。”
“嗯。”千弦愣愣地点头,根本没集中精力。
走到门口,君安顿住了脚步,死皱着眉头,心中焦灼:我靠你倒是挽留我啊,说句别走也行啊。
站了半晌,屋里的人也没个声响,君安不免站不住脚,脸色绷了又绷,最后一咬牙,猛转身冲回去直接把千弦往座上拽了起来,摁到了墙上,眼神凶狠。
千弦懵了,书砸到了脚滚到了边上,愣愣道:“你干嘛?”
“你说呢?”君安冷眼看着她,歪了歪头。
“……放手。”千弦动了动手腕,发现挣扎不开。
“不。”君安像小孩对大人泼洒打滚一样。
千弦忍着一脚把他踹出门口的冲动,扯出一个勉强的笑:“那,这位小祖宗想干什么?”
“要亲亲。”君安撒娇卖萌道。
“……我劝你牢记生命第一。”千弦几乎是咬牙切齿道:“当心我一拳……”打爆你的狗头。最后几个不文明的字千弦生生憋了回去。
君安见好就收,切入正题道:“师尊在想千辞这么入神?”
千弦突然挑眉,一脸猥琐,“怎么,吃醋了?”
“没有。”君安冷脸,一本正经道。
“啧啧,嘴硬。”千弦猥琐地笑着。
“切。”君安直翻白眼。
“小心翻上天了翻不回来。”千弦趁他松手的劲儿挣开他,捡起地上的书拍了拍并不存在的灰尘。
“有什么可以跟我说。”君安坐到椅子上,把千弦拽到自己腿上。
“你想听?”千弦挑了挑眉。
——她这个样子,很诱人。
——满脑子坏主意的样子。
“嗯。”
千弦嘿嘿地笑着,起身跑开离他几步远,嘚瑟得不成样:“就不告诉你。”一溜烟跑了。
君安愣了好久,最后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