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这兔子急了还咬人,他本也归属于国民党的,但毕竟是之前的部下,要是重新发起新一轮洗牌的话,怕是一定要先找他们下手。
唐允忠眯起了眼睛,他倒是不怕死。但这之后,整个唐府必定腥风血雨。苏沫若是知道他死了,怕是不会惜命!
他瞌起眼睛,手里的笔不停的转动,麻木不仁的唐允忠,也有了如此忧愁的一天。
情字爱人,但也伤人。
次日,苏沫起了个大早,明日便是婚礼,她倒是说不上有什么特别的感受,只是觉得心里有了一丝依托。
她等了两年了,上天会善待她吧。她也能拥有幸福。她一脸向往的抬头看着天上盘旋的飞鸟。夏茗安安静静的站在她的身旁,眼中有着说不出的羡慕。
今天出奇的,唐允忠没来看她,她也只是以为他忙,可能忙着军务,也可能忙着他们的婚礼。直至次日凌晨,还在熟睡的苏沫被敲门声骤然惊醒,看到夏茗红着眼睛告诉她。
“唐军长去南京开会了,没有个一个月回不来,婚礼……取消了。”
刚被吵醒的苏沫迷糊的思想被那句“婚礼取消了”弄的骤然惊醒,她心里紧张的砰砰跳,面上却又表现的很淡漠的关上门,一时间不知道是现实还是在做梦。
她重新躺回到床上,思虑万千。
是真的,今年的婚礼又取消了,早知道如此,还等什么海棠花开。她颓废的闭上眼睛,心觉儿女情长始终是抵不过家国天下的,他们无非也是再等就是了,可心里就是惶恐,被那种即将缺失的感觉充斥着。
外面的天色朦胧,洛理一个人孤零零的站在湖水那侧的凉亭上。手里捏着一封信,被他大力拽着,有些皱。连带着整个人身上都笼罩着一丝不安。
临行前,唐允忠把写好的书信交给了洛理,没有让他跟去。几乎可以说是千叮咛万嘱咐的让他关注南京那边的动向,一但出了什么事定要及时遣散整个唐府,若是苏沫不肯离开,便把信给她。
唐允忠中写的有多决绝,让洛理犹豫至极。他明白极了自己和唐允忠中之间横隔的不仅仅只是一个苏沫。他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他如此想,却还是自己安慰自己,
只这一次,若是唐允忠还是如此,那自己,便走吧。
苏沫在房间里呆了一天,这一天里,她的心总是不安着,这是往常唐允忠出门她从不会有的感觉,让她寝食不安。暮色渐晚,敲门声打断了苏沫的思绪,是洛副官,她跑下去开门,门外的洛理穿着一件及其板正的军装,整个人看着儒雅万分。
“有事吗?”
“哦,”洛理掏出一封信,信皱皱巴巴的,递到了苏沫手里,苏沫一愣,心里那种不安再次涌动起来。她颤着手结果,抖出一张薄薄的纸,信上的字大气磅礴。
苏沫端着那信看了一遍又一遍,顿觉麻木,是心灵的麻木,也是此刻身体上的。她听着洛理在她耳畔一字一句的说。
“苏姑娘,军座有交代,他没有时间等你了,你若是要走的话,盘缠也会备好,若是……”
“够了……”苏沫哑着嗓子,麻木到已经不知道自己如今的心情是何了。“我会走的。”苏沫慢慢撕裂那张信纸,“再也不回来。”
洛理从始至终都是一副微笑的表情,掩饰着他也藏在心里的落寞,他毫不紧张,单相思了八年,从刚与唐允忠认识,到恋上,一眨眼的功夫,八年就过去了。
他没有那么多的八年与唐允忠蹉跎,苏沫是他最后的赌注。他低下头倏的笑了,他一个铁骨铮铮的男人,竟然也会如整日争风吃醋的女人一般“为爱痴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