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沫,你当真是厌了我,不肯回来了?”唐允忠小声嘟囔。
“你回来,我娶你。”
……
“与暮,若有来生,我不想再遇见他。”苏沫带着浓浓的鼻音,趴在赵与暮的肩膀上。
“他,对你不好吗?”
“不好,一点都不好。”苏沫几乎是哽咽着,这些年经历过的事,所筑成的强大的内心,被那仅仅一句“我是她的夫人。”所冲垮。
“我逃过两次,都被他抓了回去。我不想再从那漆黑的屋子里呆到筋疲力尽。这些年我已经受够了。”
“乖,别哭。”赵与暮轻轻的拍打着苏沫的肩膀,好像能读懂她心中的那抹哀伤。
“人这一生啊,别看的太透彻,终归是要继续活下去,过的清楚不如活的糊涂。人情世故太多了,总是会让人失去信心。”那空灵的声音很会安抚人心,
苏沫直起身子,泪水模糊的看着赵与暮的侧脸,这是她这些年第一次再这么唤她
“嫂子。”
“他让我走后的第五天,娶了妻。”苏沫抹掉脸上流淌的泪水,这些年第一次哭泣,好久没落泪,这感觉,很久违。却总是感觉心里堵着的难受,一定要一股脑儿发泄出来才好。
“我在他身边呆了三年,他让我走了,却娶了只与他五天的人。呵!我还真是失败的彻底。”
赵与暮有些心疼的皱了眉,那副处世为人淡然的模样好像更加的云淡风轻。柔声劝说道“哭出来就好了,傻丫头,唐允忠啊他不是不爱你,他只是不知道该怎么爱。娶一个不爱的放在身边,便是断了娶你的念想。然后把你捆在身边,他若是出了事,你无名无份,又以何等姿态随了他去?”
“这世间千千难,一难不可少。”
“该是你们经历的,一样都少不了啊。”
苏沫直起身子,眼泪断了线的珠子一般止也止不住,眼睛微微有些肿起。
“那又如何?他怎么从来都没问过我?我倒是犯贱的呆在他身边。”语毕,置气一般躺下盖好被子,把头扭在一边。
赵与暮叹了口气,起身拿起那串她从不离身的佛珠细细的捻着,踱着步走到门口,刚要推开门往外走,后面突然传来一声低低的询问。
“与暮,你为何信佛?”
“佛度众生,心有信念,脱了世俗,不想再入红尘。”
“佛渡终生?”后面再次传来一声冷冷的嗤笑,便没了话语。
门被推开,外面风雪飞转,似飞霜一般冰封起苏沫的心。
佛度众生,渡我,与否?
……
风雪散尽,海棠又新。
事事难料,难猜人心。
……
“哟,唐军座。稀客稀客啊。”
“别废话,帮我找个人。”
“成,看在您的面子上,想要哪家姑娘,我都给你找来。”
唐允忠把手里拿的几张模糊的照片和一串资料,放在了桌子上。
“苏沫!”那男子抬头看了一眼唐允忠,似笑非笑的看着唐允忠道“坊间传闻的那个巾帼女侠?”
唐允忠愣了愣,巾帼女侠?他又微微的弯了弯嘴角,颇觉得有些骄傲。怕又是她闲来无事出门除暴安良了。
“那您看您是要死的还是活的?”那人问的小心翼翼,都说唐军座暴戾不堪,却偏生喜怜他那个副官。怕是往枪口上撞了吧。刚后悔完自己脱口而出的话,哪料唐允忠竟然没一枪崩了他。
“我只要见得到人,无论死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