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光,那么美妙,那么优雅,白痕在天空之中久久不能消散,似乎是在诠释它来临的意义,众人仰望天空,星光的出现也许不是福而是祸,可是众人都不在乎,他们在乎的东西只是如何能够好好的生存,而世间强者所希望的东西已经来临,天道,一直都不存在的东西,一直都有一些人自以为自己是天道,他们凌驾于任何之上,他们眼中没有悲伤,没有怜悯,他们有的只是无尽的杀戮跟消亡,天道在他们眼中只是一个笑话而已,如今天道却来临了,而这天道已经没有任何人能够凌驾在它之上,因为所有的人都处在了天道之下,没有至尊能够凌驾天道之上,而天道如何也不是任何人能够定义的了,天道带来的是希望还是失望没有人知道,可是至少他们见证了天道,这就足够了。
天下宝塔灵光为最,灵光宝塔乃是南国的无上宝塔,那里是天下寺庙的天堂,而其中最为出名的是圣佛天忧大师,传闻天忧大师能够读懂天地之言,他一生收了两个弟子,一个叫无言,一个叫无心,无言是一个哑巴的和尚,他不懂用什么东西表达自己的作为,所以他几乎不会走出灵光宝塔,他一直都只是聆听别人的声音,聆听天地的声音,聆听世间的美好,宝塔之中金碧辉煌但是没有丝毫的佛像,因为佛本就无像,万物皆空才是佛,佛不需要被人膜拜,他平静的坐在蒲团之上,闭目养神,心里默念着那些经书,那种看着都能让人能睡觉的经书,只是他对这些书奉为至宝,殿宇之中点燃着很多蜡烛,蜡烛在燃烧着,透出一点点的透亮着光亮,他一身的灰衣僧衣,就那么平静的坐着,看到台上的蜡烛灭了一根就去点燃蜡烛,他的事情似乎只有这件事情了,一身白衣僧袍的无心走了进来,比起无言的浓眉粗旷,无心就是一个俊秀小生,眉宇之间透出的一点邪魅更让他的气质丝毫不符合和尚二字,他缓步走进这里,其后跟着一位老和尚,老和尚一身的黄衣僧袍,眉宇白霜,身披红色袈裟,俨然一幅得到高僧的面相。
“无心,这天道之言你可曾领悟。”老和尚口若悬河大声质问道。
“哼,老和尚你如今才是灵光宝塔的主人,这天道之言应该你已经领悟到了,何必来问我一个小和尚呢。”无心似笑非笑的说道。
“你们的师尊坐化之后如今只有无言跟你最通佛言,无言是哑巴不会说话,可是你不是哑巴还是说出你领悟的天道之言。”老和尚俨然是一幅愤怒金刚之相,面容变得有些狰狞,不过无心一幅云淡风轻的面色丝毫不将老和尚放在眼力,他们的师尊坐化之后,他们的师叔以辈分为理由成为了灵光宝塔之中的佛家大首,只是这位师叔平生杂念太多所以如今都没有踏入神御境,所以他的心性也与佛道的慈悲背道而驰,他在佛门之中辈分极高,乃是天忧大师的师弟天阙,是如今南国之中最厉害的大德,只是他的实力却是所有大德之中最差的,他始终卡在天罡境的瓶颈之上,始终看不到那道门槛,而无心跟无言都跨过了那道门槛,论修为如今的无心到了什么样的境界众人都不得知,因为他第一次出手是十六岁的时候,那个时候他已经站在了天罡境的巅峰,虽然他看似懒懒散散,但是一旦认真起来绝对是非常恐怖的强者,当年学府之中的三弟子刀圣问道天下,横行天下世间,败尽多少高手,可在南国之时只有一人挡住了他,那就是被所有人都看不起的这位无心,众人以为他是最没有佛道之心的,可是他却挡住了刀圣的问道,刀圣无极身为府主第三弟子,却非常痴迷于武学,普天之下所有的神御境强者他都挑战过,甚至还一度闯上神殿挑战北冥,虽然北冥没有出手但是败尽神殿十三位祭司,每一位祭司都是神御境的强者,一柄无极刀自此闻名天下,而每当众人提到刀圣之时都会响起这位无心,如今刀圣已经多年没有走出通天阁了,有人甚至以为刀圣已经可以获得刀仙的称谓。
“小僧已经说过了,我不欲成佛,可无奈佛陀欲成我,这就是天道启示。”无心无奈的说道。
“何谓佛陀。”
“佛陀不过是一种为佛道驮一驮东西的佛,算不得什么厉害之人,不过师叔想要成为佛陀也不难,只要面对天道应劫之时随时有殉道之心便可。”
“你,你...。”天阙气的说不出话最终甩了甩袖子扬长而去,而此时无言有些疑惑的转过头看着无心。
“你不用看我,我也不知道谁会是应劫之人,不过至少不会是你我的,毕竟我们还没有殉道的觉悟。”说完邪魅的笑了笑,而无言听着他的言语也缓缓摇头无奈的笑了一笑。
沧海茫茫遥望无际,此刻一位十六岁的少年静静的坐在这里,他面前放着一盘棋,一盘围棋,而这盘棋之上摆满了棋子,他微笑着看着无尽的茫茫沧海,手中执棋一下,风中似乎在回应着他的棋语呼啸不已,而沧海卷起高大的巨浪拍击在巨石之上,一滴海水极速飞来最终落在了棋盘之下,而且精确的落在了一个绝妙的位置之上,他缓缓执棋放上了一颗黑子,他的脸色此刻凝重了起来。
“我这盘棋局原本就是死局,没有丝毫的破局之道,没想到竟然被你给破了,与沧海博弈可比破掉那个所谓棋仙的棋局更加舒爽啊,真是美妙不可方物,世间的美女艳舞,沧海高歌也不及此刻的这一枚棋子落子。”少年皮肤黝黑,一双手倒是显得极其白净,而没日没夜的拿着棋盘下着棋,他从来没有与人对弈过,只是看着书上的残局破解过棋仙的棋局,棋仙乃是当世高手,不仅实力高超而且下棋也是极其厉害之人,他下了三盘残局名为棋仙三残,至今无人能够破掉其中一局残局,有人说他对棋艺的造诣足以凌驾在仙人之上。
“玄风,你又来这里下棋,你为什么这么喜欢下棋。”只见一位俏丽的少女撅起小嘴一脸不悦的站在十米开外叫道。
“世间之人有的痴于剑道,有的痴于书道,而我自然是痴于棋道,我的想法是能够下一局参天大棋便是我的心愿。”少年有些老气横秋的说道。
“那么你也应该有个棋痴的称号啊,天下痴者有书痴素玄,刀痴莫河,剑痴不语还有音痴缭绕,再加上你玄风那就是天下五痴了。”
“天下四痴那一位不是身份尊过的大人物,书痴乃是书仙嫡传弟子,普天之下受人尊敬,终年居住在烟雨阁之中从未出世,可是她的名字却是跟天下英才齐名,听闻已经站在了修习者最高境界的门槛,临门一脚就能踏入神御境的境界,刀痴更是了得,他一柄冰河刀携带者冰河之意霸临天下,所到之处无人可敌,听闻他最大的心愿就是拜在无极先生的门下,如今也是学府之中最为出色的弟子,学府刀痴莫河,普天之下谁人不知,也是站在了神御境的门槛,剑痴不语更加神秘了,在她眼中剑就是一切,任何东西都不及剑来的美妙,她最大的心愿就是跟天下用剑之人比剑,而且她还是天明神殿北冥最得意的弟子,身份尊贵不说实力可是能够随意跨入神御境的强者,至于音痴缭绕,听闻他就算没有乐器都能弹奏出美妙的乐曲,他一直居住在轻舞苑之中,世人都想见一面音痴公子都不得见,至于他的实力有多强没有人知道,可是能够跟其他三位齐名想来也是差不多,而我呢,算是什么,修习如此之久才到入世境,连你这个小丫头都到了地行境,师父说过我根本不是修习的料,还不如好好琢磨棋道,以后能够当一个国手就是最大的出路了。”玄风有些自嘲的说道。
“你这些话骗骗别人还行,想骗我不可能,你这人从来都是一个心眼比天下所有人加起来还多,当年你只是一个通玄境就将地行境的罗大脑袋骗的团团转,还差点让他改投师们拜在你的门下,这事情可是让罗大脑袋的师尊足足找了我爹三个月的晦气,你这鬼话我会信。”小女孩一脸不信的说道,这个人是他见过最无耻之人,罗大脑袋是她师叔的弟子,是一位修习天才,年轻人之间都是相互较劲的,而罗大脑袋便是找上了玄风,玄风哪是这位罗大脑袋的对手,可是他偏偏说的罗大脑袋认为自己是绝世高手,那一次不知道他对罗大脑袋灌了什么迷魂汤,回来就是要解除师徒关系,气的她师叔直接跳脚。
“那师妹以为我会如何。”
“哼,虽然我们地云门是小门小派,但是你要是想改投门派也要思量一下有没有人能够保住你,毕竟我爹可是一位天罡境强者。”女子骄傲的说道。
“师妹觉得我会改投门派?”玄风意味深长的道。
“哼,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要去登登天梯,你想要进入登天阁成为府主的弟子。”小女孩不满的说道。
“府主有教无类就算我是有门派之人只要我能登上登天梯他也会收我为徒,所以师妹你觉得我会担心吗?”
“哼,大言不惭,你可知道通天学府的登天梯在登天阁摆了多少年。”小女孩不屑的说道。
“不知道,师叔没有详细的说道。”玄风有些好奇的说道。
“登天梯已经有几千年了,听闻学府建造而出就一直在那里了,你又知道登天梯一年有几天可以登。”
“不知道。”他缓缓摇头。
“每一天都能登,而且还是所有人都可以登,可是你知道为什么登天梯之上很少有人去登吗?”
“不知道。”
“你什么都不知道就敢去,登天梯一步登天一步地狱,能够登天就是无上的荣耀,可是登天失败就是踏入无尽的地狱之中,登天梯之中十有八九人都死在了上面,而活下来的人都疯掉了,没有一个例外。”
“那又如何,欲要登天总归要付出一些代价,何必执着太多。”
“那你可知道从古至今有多少位登入登天阁之人。”
“不知道。”
“不出三十位,登天阁之中从始至今加上当今的七位先生只有三十位登天之人,你觉得你会成为那三十一位吗?”
她非常的生气,因为对于他而言这是一条必死之路,玄风是一个非常奇怪的人,他是当年亲自走入地心门之中的,那是他拿着一柄匕首抱着一位不足半岁的婴儿,那是一名女婴,女婴被一层棉布包裹着,而棉布之上满是血迹,他面容极其的严酷,眼眸之中充满了血色,那一双眼睛她至今都还记得,后来她得知那个女婴是他妹妹,那个女婴抱来的时候就已经死了,而且凶器就是他手中的匕首,所以是他杀死自己的亲妹妹,没有怀疑,因为连他自己也没有辩解,只是他从来不提自己的过去,那时候他只有八岁,八岁就杀过人而且杀的还是自己的妹妹,所以地云门之中人人都不喜欢他,只有她的父亲,因为他发现玄风是一位武学奇才,可是一年之后他发现玄风的经脉被人震断,根本不能修习,这无疑是一个打击,不过他还是不认输,他始终都修习着,经脉被人震断是可以修习的,只是每当运气之时全身经脉都会寸寸断裂疼痛无比,就算是活在地狱里也不为过,起初会没有什么,可是一旦踏入修习者的境界就会越来越痛苦,他每天都是处在这种疼痛之中,无可想象一个少年会如此坚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