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我可是有女朋友的人

常欢喜穿成那样在他眼里已经是很不正常的。

更何况她脸上还带这些尴尬,许新远就知道她不是心甘情愿做那样的打扮。

他只是没想到常安夫妇竟然会强迫常欢喜穿裙子,而且是头一回就用力过猛的那种,让人看了怪不适应的。

常安夫妇为了让常欢喜能够早点嫁出去也是够拼的了,主动搭讪那些就算了,如今连穿着打扮也要管。

许新远觉得自己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

从小到大,从穿衣到交友,他也没有什么选择的自由权限,父母管着他,连姐姐都管着他,生怕不善言辞的他被人欺负了去。

往事不堪回首,许新远不想再回想从前了。

他妈妈生病住院的这段时间,许新远简直就是生不如死。

照理说他去医院照顾许妈妈是天经地义的事情,可是许新远却是如坐针毡,每每听到许妈妈说自己命不久矣,盼着他结婚生子的话时,他只能是沉默。

总不能说要死的人还没轮到许妈妈。

在医院里,许新远是如临大敌,不敢有丝毫松懈,生怕被鬼缠住。

这命不久矣的人可都忙着和故友叙旧,哪有空逼婚什么的。

可是许新远不能说出那样子的话。

大概所有人都被把他当成是异类,甚至是怪物。

“阿远,我一会要去送货,你记得给你妈送饭。”许亚强对许新远说道。

许新远身形一僵。

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

唉。

许亚强却是没有想那么多,许新远不说话,他便当许新远是默认了。

这一个个的都不省心。

女儿不想嫁人。

儿子又是那个样子。

许亚强一下子像是老了十几岁。

但是为了这个家,他却是不得不打起精神来继续忙碌着。

老顾客要的烧腊,他可不能砸了自家招牌。

另一头,常欢喜迈着小碎步,可算是走出了喜庆里,手机却是响了,是朱艺打来的。

“你出来了吗?”朱艺斟酌着问道。

“你在哪里?”常欢喜抬起头,四下张望,却是和朱艺的目光对了个正着。

震惊,愕然,难以置信……

朱艺根本就没想到自己看到的那个白色身影会是常欢喜本尊,却又有些窃喜,这是女为悦己者容吗?

他记住了常欢喜这个模样,想忘都忘不掉。

“我……不好意思,让你等了那么久。”常欢喜上了车,系好了安全带,然后用包包放在大腿上。

“没有,我也是刚到。”朱艺回过神来,连忙说道。

“……可以开车了。”常欢喜说道。

“哦,你今天好像有些不一样。”朱艺忽然说道。

“我妈给我挑的战衣。”常欢喜欲哭无泪,心里直吐槽,可还是对着朱艺说了一句,“别人送我的衣服,一直没机会穿,怎么也得穿一回才用来压箱底。”

“不是吧,你这样子穿挺好看的。”朱艺认真地说道。

“我,这样子穿不方便。”常欢喜不想说话了,望着窗外的建筑物。

被冤的六月飞雪,透心凉啊,她打扮成这个样子真的是迫不得已,只是这样的解释太过于牵强,朱艺他不会信的。

常欢喜再次尝到了苦涩,有口难言,这个锅她背了。

到了酒店,赵伟和新娘子已经在大厅前迎宾了,看到朱艺和常欢喜一同出现,不禁吹了个口哨。

新娘子偷偷地拧了一把赵伟的手臂内侧,一辈子正经那么一次行不行!

赵伟有些吃痛,再加上有家长在,连忙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对朱艺和常欢喜说道,“你们来了,里面请,里面请。”

朱艺和常欢喜在礼仪的带领下入座了,还真的是够直白的,单身贵宾桌。

常欢喜是一脸黑线。

有同学看到他们一同出现都在起哄,说他们坐错位置了,不该来这桌炫耀的。

“我们……只是顺路而已。”常欢喜无力解释些什么。

朱艺听到常欢喜这样子说有些失望,连娇羞都没有,他是不是自作多情了?

“朱艺,你就不够义气了,和我就不顺路了?”

“就是就是,我住的地方离你那也不远,打车也麻烦,就没这待遇了。”

“……”

常欢喜听着他们打趣,勉强维持着点笑容,尴尬又不失礼貌。

真的是够了,要不是看在这是赵伟的大喜日子份上,她都想掀桌子了。

“许久没见了,老同学。”常欢喜无视其他人的玩笑话,转而向何哥搭讪。

何哥是别人对他的称呼,常欢喜都忘记了他原本的名字是什么来着,上学那会大概也没有和他说过超过十句话的关系。

没有谁逼她,是她主动的。

因为她依稀记得何哥家里好像是做粮油批发生意的,不知道能不能从他那进点原材料。

“我,我有女朋友了。”何哥愣了片刻,脱口而出。

朋友妻,不可欺。

更何况是老同学的女朋友。

但他有女朋友也是事实来着,他也不知道赵伟会来真的,什么单身贵宾,他还以为赵伟在开玩笑呢。

常欢喜一脸黑线,深受打击地端坐着。

她有那么饥渴吗?

她脸上写着求交往吗?

何哥说的是真话吗?

他这样的人也能交到女朋友?

常欢喜觉得自己脸上的笑容都快维持不住了。

幸好喜宴开始了,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转到新人身上。

只是朱艺望着常欢喜的目光带着些探究。

女人心,海底针。

他是越看越糊涂了。

厉海芬本来看到常欢喜那么主动和一个男生说话,她还有些激动来着。

可是没想到对方竟然一点也不领情,还打击常欢喜的积极性。

是可忍,鬼不想忍。

“你想做什么?”常安连忙拉住即将爆发的厉海芬。

他是使出了洪荒之力才将厉海芬拉出了酒店。

不然的话那个叫何哥的非得遭殃不可。

其实这大喜的日子他们本就不该出现的。

做鬼也要有做鬼的自觉才行。

“你拉着我干嘛!”厉海芬甩开了常安的手,仍旧是意难平。

“你是想让女儿断我们的香火吗?”常安也是有了些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