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是打开了就合不上的书,人生是踏上了就回不了头的路,爱情是扔出了就收不回的赌注。
曾经的六个人,如今都已似物是人非,什么时候才能再次见面呢?一年,两年,五年,还是十年?
是否还记得我们曾经一起去过的那片海,在那里留下的记忆,一点一滴都是组成记忆的碎片。那家图书馆,那家奶茶店,那所学校,那些老师,那些同学,都还记得吗?
人终究会长大的,也会分离的,什么时候相遇,谁能猜测未来呢?一生经历一次的青春,目的只是听一次花开的声音,看一次花落的寂然,然后散场。
那时候的我们还年少,不懂得珍惜,不懂得好好去爱一个人,如果能再给一次机会,或许能改变吧……
……
大四,程韵悠和李平凡的爱情坚持下来了,基本上都没什么课,他们也分到了同一班,是前后桌,两人经常打闹在一起,无话不谈,关系好到比她和韵瑶这个姐姐还要好。
在同学们眼中,他们是朋友是兄弟,在韵悠的舍友和韵瑶眼中,他们是关系爆好的情侣。韵悠下课时很少来找韵瑶,韵瑶也有些抱怨她妹妹不来找她玩,把她一个人晾在偌大的教室里。
韵悠经常劝着韵瑶找个男朋友,喜欢她姐的人不少,有很多,但都被拒绝了,就连校草也被拒了,她有点怀疑她姐是不是要终生不嫁人了,但……她有次问她姐有过喜欢的人不。
她姐回答说“有”,她有点惊讶,问那个人是谁,然后她姐就浅笑了下,回答她说“你认识的,我们六个人都认识。”
听到后面那句话,她脑子里第一个冒出来的人就是时羽泽,时羽泽拒绝她后也曾说过这句话。她有点好奇那是不是巧合?还是……她姐曾经也喜欢过时羽泽?
她还来不及问下一个问题,铃声就已响起,她姐就回了教室,然后她也忘了这件事,现在想想,应该只是巧合吧。
半学期过去,韵瑶还是没有喜欢的人,韵悠都替她急了,与其浪费这么美好的时光还不如先谈一个男朋友呢,再不找男朋友她就要怀疑她姐是不是性取向有问题了。
时光匆匆流逝,一学期过去,李平凡带着韵悠去见他的父母,他的爸妈很喜欢她,也知道了他从初中时就开始追她的,那时候他的成绩一落千丈,考进一中也是踩着分数线才进去的,后来像打了鸡血一样,成绩一点一点地往上升。
韵悠带李平凡回家时,脸红的跟猴屁股有的一拼,路过的邻居们打笑着她说:“韵悠这么大了怎么还跟个小姑娘似的啊,这可咋整。”
她脸红地躲在李平凡的身后,李平凡低笑地牵着她的手把她拉出来说:“你家在哪我还不知道呢,出来带路。”
程爸程妈早已做好了一桌子的丰盛的午餐,他们此时激动地坐在沙发上聊着他们小女儿看上的人会是怎样的。前几天时他们的小女儿就打电话过来告诉他们过两天带她男朋友回来的,所以他们早早地就想好该买什么食材了。
程爸程妈一见到自己的女婿就喜欢的不得了,老实憨厚的。拉着他这谈谈那谈谈的,时而还说韵悠怎样怎样的,糗事都爆出来了几个,李平凡不好意思地挠挠头看着韵悠笑了笑。
吃饭时,韵瑶被晾在了一边,因为他们都是成双成对的,而且她也没啥话说,说了也插不进他们的话题,韵瑶的内心有些卑微,快吃完饭时,他们才想起还有一个人在,就对韵瑶抱歉地笑了下,韵瑶回了个无所谓的微笑。
过去了一个月,李平凡的父母来访,两方人一拍即合,就像是亲戚一样,唠叨着自家的儿子or女儿咋样的,马上就定好了啥时候结婚什么的。
找好了稳定工作,大学毕业那天,李平凡在操场上向程韵悠求婚,同学们围着观看起哄着,几位老师就在远处说说笑笑,韵悠脸蛋通红,一脸娇羞地点了下头。
程韵瑶和韵悠的三个舍友一个没忍住“扑哧”地就笑了出来,他们两人在一起四年了,但韵悠每次遇到这样的场面时,脸都会发红,很羞涩。
李平凡满脸光彩洋溢地为她戴上了戒指,然后轻轻地抱着她,两人的脸上都溢出幸福,同学们起哄着说“亲一个”,韵悠轻摇头把脸埋在他胸口上,李平凡低笑地摸摸她的头,没对她干什么“坏事”。
毕业两个月,买好了房子,两方的爸妈同意他们搬出去一起住,临走前,程爸程妈万分警告着李平凡,在未结婚前不许对他们的小女儿干什么坏事,吃光抹净就走的人现在多的是。
李平凡耳根微红,尴尬地挠挠头说“不会的”,他连宠她都还来不及呢,而且,他也不敢动她啊。
他们结婚那天,韵瑶和韵悠的几个好朋友来当伴娘,伴郎是李平凡的兄弟,许多同学都来参加了他们的婚礼,韵悠身着洁白的婚纱,沐浴在幸福甜蜜之中,在新郎的相拥下,伴着幸福的婚礼进行曲,手牵手,心贴心,踏着铺满幸福的花瓣,面带微笑地走向属于他们的舞台。
那一刻,他们就是高贵的王子与美丽动人的公主。
—
多年后拐过某个街角或许会回想起什么,或许觉得这条街有点熟悉,或许忘掉了些什么…
再次去到那片海时,已经是两年后了,那里似乎变了些许但又似乎没变,没有了记忆中的那六个少年总觉得缺少了什么。
海风吹起了谁的发丝,让谁的裙摆有些飘动。
韵瑶穿着素白长裙漫步在沙滩上仿佛步步生莲,轻盈而优雅。逢人是一副淡淡的神色,如同莲花一般,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清澈明亮的杏眸里看不出什么来,只觉得里面藏了一股忧伤。
她在倾听海风的声音,倾听海浪的声音,倾听海鸥的声音,倾听回忆重聚的声音……
人来人往,物是人非,无缘无分。
他们四个人现在在哪呢?自从高中之后就失联了,身边有人陪伴着吗?幸福吗?快乐吗?会不会偶然想起来高中那时候的六人?哭过笑过爱过放弃过也累了。
“姑娘,要买喝汽水吗?”
韵瑶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侧过头,那是一位身着花花绿绿的衬衫的大叔,他正推着汽水车往这走来,满面油光,鼻孔下全是胡渣子,留着一头炸炸的头发。
“小肃?”韵瑶轻声喊道,嘴角微微上扬。
汽水大叔愣了下问道:“你认识我?”
韵瑶笑而不语,面色温柔,她低眸看了下汽水车,“我要一瓶橘子汽水,谢谢。”
“哇呜呜~”远处突然传来小孩子的哭声,随着就是一个女的喊声,“木头,大树又尿裤子了,你来看一下他我去拿条裤子来给他换上。”
大叔回过头,朝那个人应了声,然后扭回头小声嘀咕道:“小祖宗的,这才半天不到就尿了三次裤子,还得我来洗,等你长大后看我不好好教训你一顿。”
韵瑶顺着声音望过去,那个人留着一头利落清爽的短发,微胖的身子,约莫167的身高。韵瑶觉得有点眼熟,盯了几秒后她淡淡地笑了下,“她是你媳妇吗?”
“哈哈,是啊。”大叔爽朗地笑着,“是不是很惊讶?唉,不说了,老祖宗又尿裤子了,我先去看着他了。”话完,大叔就推着汽水车跑了过去。
韵瑶轻点头,抬手把胸前的那一束发丝撩到耳后,嘴角上扬。
是呀,很惊讶呢。
(全本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