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练字

“我们一起写种地的书吧。”

那不已经是前天的事了吗，晓楠愣了半晌，果断摇头，“你写吧，我可以帮着看看。”

嬴正想了想，忽地问：“你是不是不会写字？”

晓楠有心嘴硬不承认，作为万能的神，她有什么不会的。可是翻了一下脑海，她好像还真没有拿过毛笔，也就无法确定自己是不是会写。

“你光会看是不行的，还是要会写，这样吧，我来教你，我们一起把农书给写出来。”

“过了年再说吧。”

晓楠虽然找了一个理由应付，但是嬴正也不是这样好打发的。晓楠平时又没有什么事情做，嬴正就教了她写字，让她有空多练练。其实私底下晓楠已经偷偷试过写字了，前世哪怕很少用到毛笔，但是小学时书法课还是上过的，她的毛笔字写得还不错，现在又有了女神身份的加持，稍微一练就写得像模像样，甚至比嬴正这个学了许久的人写得要好。

可她又不能表现出来，以前她都没拿过笔，一下子字写得这样好，肯定会被怀疑。无奈之下，她只能拿着笔，在木板上假装练字。纸墨有限，她初学还轮不到用，这倒是方便了她偷懒，只要嬴正没盯着她，也就看不出她用透明的水在木板上写了多少字。

冬日家里也没有活，嬴正本来可以在边上盯着晓楠练字，但是自从意识到村民种田的方法比外面的好后，他一直在村里跟人闲聊打探这方面的事。因为年岁不好，田地的产出其实比以前多不了多少，村民们自己也没有意识到胡家传出去的种田方法有多有效，只有新来的人才知道里面的差别。

胡家以前都不种田，他们是从哪儿学来的肥田方法，家里的石磨也是，还有各种农具也是，他们是怎么知道的？嬴正又想起胡家种在菜地里的新奇植物，他们说是晓楠舅舅带过来的新奇种子种的，可是这次出去他也没见外面有相同的东西在流通。

胡白这回跟着行商的人一块回了牛头村，准备在这儿过完年再回去。他平常总在正屋，不敢随着走动，主要是被胡婆婆的眼刀子给吓的。这家人除开那些普通人，就是娲皇和灵兽，他都惹不起，还是别去惹眼的好。

带回村里的姑娘留了三个给村民，剩下两人分给了赵大他们。赵大也没有留下一个，而是把她们配给了他们之中年纪最大的两人，还说了其他人要是好好干活，将来都能娶上媳妇。至于他自己，遇到过彩云后，还真看不上姿色平平的女子，等将来钱多了，他一定要买一个漂亮的媳妇，至少长相得是村里论数一数二的。

这一年牛头村的新年过得特别热闹，哪怕明年还是有可能是荒年，至少村里的生计是不用愁了。初一那天，晓楠和嬴正都大了，不会再跟其他孩子上门讨彩头，韩小九和周大牛却可以。两人来村里没多久，却认得不少跟着大人来胡家借磨的孩子，里面就有以前就喜欢来胡家玩的刘梁子，他和韩小九玩得最好，知道韩小九是从外面来的，总是跟着他问他外面的事。

初一这天，哪怕听大人说过很多遍外面的趣事，孩子们还是围着韩小九让他再说说。女孩子也对外面的世界很好奇，她们都知道白氏有一枝新簪子是在外面买的，看着可漂亮了，就想问问韩小九外面有没有其他好看的簪子，外面的衣服又是长什么样。大人那儿他们不好问，晓楠又总不出门，她们只能问孩子。韩小九哪能记得这些呢，说也说不上来，还被女孩子们嫌弃了。

簪子的事都在村里的妇人间传遍了，出去外面的也不止胡大郎一个男的，其他人却都没有想到要买什么首饰，就连布也只记得买最便宜的麻布，也不知道扯块好看点的。有人跟男人抱怨，却被反驳那是因为胡家有闲钱，若不是有闲钱他们能买这些不实用的东西，他们能养着两个无亲无故的孩子？可是这答案，让不能让妇人们歇了抱怨，他们记得买酒，怎么就不知道给自己女人买点小东西呢？

男人们无法，只能到胡大郎这儿抱怨，胡大郎被他们说的都心虚起来，他以为这事在世间夫妻是很平常的，又想着不过是一根簪子也不打眼，旁人不会注意到。若是村民们都知道了，家里那几位是不是也知道了呢？他有些苦恼地沉下脸，也不知要怎么应对。

春节那几天，晓楠总算不用拿着石板练字了，每天呆在家里除了吃就是睡，过得贼舒服。若是无聊了，她就画几个动物造型的烟花图形，将它们装饰在牛头村，当然普通人是看不到的。灵兽们不知晓楠是怎么变出的这东西，都好奇地盯着这些活动的烟花图案，胡婆婆甚至仔细地琢磨起这个法术，想要学会了以后陪着娲皇出行时在她们四周画上一圈，一定会比其他仙人出得来得气派。

在这样奇幻的场景中，晓楠很难注意到胡大郎表情的细微变化，直到一阵子后她才猛然发现胡大郎似乎总有一些坐立难安。正好这天胡老汉来说，他要出去跟狐族野心派的宗长会面，晓楠借机便说：“你们私下的来往我不过问，也不用事事来报我，只记得哪些事做不得便好。”

说完，她朝着胡大郎看了一眼，胡大郎呆了片刻，差点跪了下来。这会儿旁人也在，晓楠是用传音在跟他们说话，胡大郎自然无法下跪，只能等胡老汉借故离开后，才跟传音跟晓楠私下请罪。

“属下欺瞒娘娘，不遵娘娘教化，还请娘娘恕罪。”

“我恕什么罪？你都算不上有错。”晓楠有些无奈地说，感觉自己这老板当得太操心，“这件事要紧的不是我是否治罪，而是白氏的态度，那是个蠢笨的，我造出来的我知道，你若不说明白，她可能永远都不会懂。”

“没关系，只要像现在这样就可以了。”

晓楠挑了挑眉，说：“你确定？不出百年甚至不出五十年，你们就不用再扮夫妻，到时候你想继续和白矖像以前那样？如果这期间有人或者有妖物向她求亲，她稀里糊涂就答应了呢？”

“不会的，有我们看着她呢。”

呃，这理由，晓楠抚额，直言：“我可不准备看着你们一辈子，再者她若是真轻易被骗，要死要活地想跟对方去，我是懒得多拦一下的。百般皆是缘，随缘而去吧。”

胡大郎不觉得娲皇会像她说的那样在白矖犯蠢的时候嫌她于不顾，可是娲皇说的话却也点醒了他。天地有寿，上古四位上神现在只剩下娲皇，总有一天娲皇也会消亡，那个时候白矖又当何从何去呢，她能一个人好好活着吗？可别真让人哄了去，被炼成了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