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创造太空基地之前,罗裕打算先将基延一号创造出来,这回,他要慢慢的进行创造,以确保万无一失。
这管基延一号,罗裕打算给秦淮,现在给她可能不是时候,但是准备起来也没有错。
上一次不过短短几秒就创造完成,而这次的能——质转换,大概花了一分钟。
当那管试剂掉落在罗裕的床上,罗裕就将它放在了床板下的抽屉里。
早上下楼的时候,听到一楼的人家乒乒乓乓的响着,然后一只尖叫着的灰猫和一个举着扫把的妇人冲了出来。
追到了大街上,那妇人吐了口唾沫,骂道:
“死猫!死猫!敢来衔老子的腊肉,下次再来看我不打死你!”
在猫惊恐的眼神下,那妇人骂骂咧咧的回到家,猫则坐到了街角,慢慢舔舐伤口。
罗裕面无表情,但是却想起了自己五岁时曾经领养的一只橘猫,那只猫很瘦,喜欢到处咪咪叫唤,坐下的时候喜欢趴在自己大腿上。
大概是在十二岁的时候,从学校回到家,想起自己的猫来,才发现它已经在天花板上躺了一个星期,蛆虫把它围得水泄不通。
在那之后,他就再也不养宠物了。
买完早饭,路过那条巷子的时候,发现那只猫还在那儿趴着。它的嘴角还挂着一丝血迹,兀自咪咪叫唤。
听说猫只对人这么叫,它们很聪明,知道怎样博取人的爱心。
罗裕不想把早饭给它,他进超市里买了两根火腿肠,剥开封皮放它眼前。
灰猫鼻子试探的嗅嗅,脑袋一点一点,慢慢的嚼起来,中途看了眼罗裕的背影,猫瞳里映出一个弯曲的轮廓。
罗裕到家要开门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声猫叫。
那只灰猫,尾随他上了32楼。
它是怎么上来的?
罗裕抱着手臂,居高临下的看着它,猫则继续咪咪叫唤。
看样子是只流浪猫。这其实是废话,它当然是只流浪猫,罗裕暗自嘀咕,不过它很聪明。
他只听过狗会尾随着人,这叫灵性,听说它们会选择自己的主人。
而猫呢?傲娇的猫从来不会管你,你假如去给它投食,一般来说,它不会很感激,只是它尝到了甜头,会定时去投食地点溜达溜达,假装和你不期而遇。
猫尾随着一个人,这在很多认为猫有灵异的人眼里是不吉利的,因为据说猫能看得见鬼。
科学家也猜测有一种鬼,他们称它为“波粒二相性”。你看到的物质只是因为你观测到它,从而使它的存在坍缩,从一团概率变成实实在在的结果。
一个人,他有两种可能,在一个时间里要么死去,要么活着。你如果不去观测他,他就可能有这两种结果。
但是如果你观测到他,那么他的死亡态就立马会坍缩成量子态,使人无法观测。这就是灵魂。
著名的实验——薛定谔的猫。猫被关在盒子里,里面放了有毒物质,假如你不打开盒子,那么你就不知道猫是死是活,这两者的概率始终都是1/2,它有两种结果。
而你一旦打开盒子去观测它,那么它就只有其中一种结果,不会再有第二种,即不是活着就是死亡。如此,它的概率就坍缩了。
这一切听起来都有些天方夜谭,感觉像是诡辩。但是这就是量子物理,它就是这么诡异。
罗裕打量着猫,猫也看着罗裕。
罗裕有一瞬间突然想把它关进装满毒气的盒子里,而猫在咪咪叫着,如同狗乞怜着抚摸。
两者在门口僵持了一会儿,罗裕败下阵来,打开门,在房间里端出一碗牛奶,送到它面前。
灰猫舔了几口,罗裕收掉盘子,它就跟在罗裕的身后钻了进来。
聪明的猫,罗裕点点头。
猫立在门口,谨慎的打量着四周,像是在审视自己的新家。
接下的几天里,罗裕给它上了户口,洗了澡,带上了猫牌。时常训练它的生活习惯,让它明白在这个家里谁是主人。
流浪猫有些很温顺,而有些流浪惯了,就多出了一身匪气。
这只猫大概是有心机的,它很贪婪。总在罗裕看不到的地方将一些饭菜零食自己扒拉来吃。它是流浪怕了。
但是罗裕不想惯着它。
他觉得养猫你起码不给我添麻烦,他对麻烦很厌倦,甚至有时候在想,何不饿死它?但是他很快就把这个罪恶的念头抛在一边。
罗裕给它取名叫做猫妖。
这只贪婪的猫,早晚会给自己惹出麻烦,就像它去偷别人的腊肉一样。
假如你再去偷人家腊肉,我就把你也烤成腊肉,知道吗?罗裕指着灰猫的鼻子,恶狠狠的恐吓。
猫叫了一声,蹭了蹭他的手指。
……
除夕夜过后就开始无聊了。
罗裕约着秦淮去看《流浪地球》。看完后俩人吃了晚饭,相互拥别。罗裕又跑的电影院,再刷了一遍。
实话实说,剧情有些地方的确不甚完美。但是是瑕不掩瑜,的确值得称赞。
刷一刷,有助身心健康。
终于回到家,已经是十二点。人们常说半夜十二点不要出门,否则会遇到鬼。
罗裕没在电影院遇到鬼,但是却在家里遇到了。他床下的抽屉被打开了,里面的基延一号被打碎,营绿色的试剂被散落一地,但是有很大部分都被舔舐干净。
这是那只匪猫的杰作,罗裕一下子就明白。果然就给自己惹出麻烦了,他想。
然后罗裕在墙角发现了一摊血迹。那血迹被拉成一个红色的轨迹,直通向厕所。
他心里好笑,喃喃的说:
“你以为这是玄幻小说?基延一号是什么猫狗牛马都能用的?”
卫生间的门敞开着,鲜血淌了满地,在角落的猫砂里,一只如同麻花一样的猫拧在那里,它的四肢紧紧绷着,眼里惊恐万分,嘴巴大张着,仿佛看见了鬼似的。
罗裕将它装起来,连同它用过的一切物品,都扔进垃圾袋里。
在小区里的花坛边上,罗裕将它倒出来,用刀剖开它的肚子,发现里面已经变成了一滩液体,所有内脏都不翼而飞。
他挖坑把它埋下去。
“杀死你的不是那个扬言要打死你的妇人,也不是我这个平时喜欢恐吓你的主人,杀死你的,是你的贪婪。”
罗裕说着,为它抹平地面,这样看起来,就好像翻新了泥土似的。
“这里的花会长得很好。”
他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