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下万千恶鬼咆哮,她只能一步步地往上爬,稍有不慎便会坠入尸群。
“我没有力气了”她哭着对脚下方护着她的白衣人道。
“坚持住,千万别掉下去!”白衣人咬着牙将她往上再推了推。
谁知白衣人不知为何,竟往下坠去,在落入尸堆之前冲她大喊:“别管我,你必须爬上去!”
严次看着王雅菊:“所以你的意思是?让我们去见见你这个朋友?”
王雅菊露出大大的笑脸,点头道:“是滴!是滴!我朋友她跟我说这个梦她已经做了不止一次了,所以我想让你们帮帮她。”
张一行坐在沙发上剪着指甲,不咸不淡地说:“你朋友应该去看心理医生,找我们有什么用?”
王雅菊又转头向张一行说好话:“她看过呀,心理医生只叫她多喝热水少操心,可是她心里就是放不下这个结,所以我想让你们帮帮忙好让她放心,就算是骗骗她的也行。”
“你帮吗?”张一行问严次。
严次想了想:“帮吧!刚刚她说的这个梦里的故事我其实挺想知道后续的。”
王雅菊一喜,得到两人的认同后乐颠颠地去给朋友打电话。
‘老客儿’面馆中,两男两女相互对坐,花了几分钟的时间相互介绍,为了方便,严次选了一个不引人注目的角落。
从见到王雅菊的朋友开始,严次就总觉得她有些面熟,直到对方开口说起严次这才想起来。
“我叫白依天,前段时间我们见过的,我没想到大菊的朋友是你。”白依天道。
“我也没有想到是你,你比上次见到气色好多了。”严次也礼貌回应。
“严哥面来了,小心烫,不好意思麻烦你们让让了。”夏米端着托盘在四人面前放下五碗面。
张一行点头谢过,拿筷子就吃面。
白依天看着明明四个人,却上来五碗面心中不解,却碍于跟对方不熟才憋着没问出口。
王雅菊却不同,看着五碗面节约的好习惯上来了便问:“我们四个人,上五碗面会不会很浪费?”
正在拌面的严次手一顿,看着悬空馋的不行的烟还想了一个说词:“嗯,不会,我们俩个大男人吃得得多,一碗哪够吃,至少一碗半,你说是吧?张先生?”说完用胳膊肘碰碰张一行。
张一行哪里不同严次是何意,吸着面顺着话点头。
白依天却轻笑:“小道长还挺随和,很像我前两天梦见得小道士。”语毕还眉头纠结起长唉了口气。
张一行一边吃着面一边看向严次:“……”你想怎么搞?
严次将拌好的面放过道一边,看烟还开始吸气了才回看张一行:“……”先听故事。
张一行眨眼:“……”OK!
王雅菊看看对眼传音的俩人,又看看独自神伤的的朋友,实在是忍不下去了,抽起桌上一张纸巾在三人面前晃晃。
“醒神了,醒神了,正事要紧啊!”
三人这才回神,之后白依天开始讲述她过去十几年来的那些梦镜。
白依天的梦她是按照她做梦时的年龄开始说起的,但由于时间久远,她说起梦来了早已不如当初醒来时那样的刻骨铭心,更多的是以旁观者的角度。
她做过很多梦,可唯独这个梦就像连续剧一样让她无法释怀,她更多的是想追寻,这个梦究竟是她异想还是真有其人。
十岁那年她梦见自己是一白衣少年,梦中年代似乎是古代,“他”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在人世间寻找一名女子,多年苦寻,终于在一座小镇找到了“他”要找的那个人。
那一天,“他”从山坡上往山下看去。
镇门口有一牌匾高挂,上书某某贞洁牌坊。
“他”知道是要寻的那个人,怀着万分激动的心在小镇里找人询问得知那人的居地,在人家门口驻足敲门。
开门的是一头带白花穿着朴素的女子,女子与他相望,他们认出了对方,女子慌乱关门。
“他”在外面喊女子名字,女子屋内哭泣。
“你走吧!你不该来这,我已嫁为人妇!”
“跟我走!”“他”出现在女子面前。
女子受惊靠门又继续掩面痛哭:“不能,我不能,公子你走吧!”
“说好的,你等我呢?你可知我找你找的好苦?既然我给了你承诺,我就一定说到做到。”
“他”的心痛到及至,多年寻人,却又一朝失去,突然间他的心空了。
“我本就是地上的污泥,哪能配得上公子!”哭泣声渐渐小去。
十岁的小白依天满脸泪水哭醒过来,当时的她无法理解那是什么样的感情?之后的她似乎那一夜过后长大了不少,连父母都感到惊讶。
严次给她倒了杯茶,白依天喝了一口,说了声谢谢。
润润嗓子,紧接着又说了下一个梦境。
这个梦大约是17岁,那个时候的她出来打暑假工了。
她梦见一条古老的街道,她站在街道中央,梦里的她很迷茫。
她从未来过这里,可就在她还在发呆的时候,在她视线的范围出现了一团迷雾,从迷雾中走出一位老太太。
这个老太太打扮得很像几十年代的人,还裹着小脚,走路一颠一颠的。
再等她瞧仔细些,这才发现老太太不是一个人,老太太的怀里似乎还抱着一个襁褓中的婴儿,还有一个小孩拉着老太太的衣角探出头。
就这样老太太抱着婴儿,小男孩扯着老太太的衣角,三人慢慢悠悠地向他走来,当然也许是飘过来。
当时她害怕极了,随即两腿一蹬,她身体的自然反应将她拉回了现实,睁眼醒来后她感觉这很像一个噩梦。
“白天,你的这个梦好赞啊!”王雅菊对白依天说道。
“嗯,当年跟你说的时候,很多细节我都没有想过,现在你就当重听一遍吧!”白依天又继续喝水。
在听故事的时候,他们的面也吃差不多了。王雅菊看着小水壶里没有水了,找夏米要了一壶新的,给张一行他们倒上。
整个过程中,张一行始中贯彻听故事的原则,没提出任何想法。
而严次本就是来听故事顺便帮帮忙,所以又让白依天继续。
白依天低头看着茶杯缓缓说道:“这个梦大概是我19岁到二十岁左右的梦吧?”
梦中她还是一身白衣,不过却是从小在山中修行的修士。“他”这次似乎是从山下历练回来,上山后寻师父,但没有见到师父,便去后山。
后山是一大片绿油油的菜地,菜地中有一黑衣少年提着一把长剑在挥舞砍菜。
黑衣少年抬起头,本应该冷漠的俊脸见到是“他”后随即露出傻笑的表情。
将菜随便往身旁的竹背篓里一丢,石手直接提起边框,左手提剑脚下欢快地往“他”这边飞奔。
“师兄!师兄……你回来了?一会我烧饭给你吃!”少年脚下不停,嘴里喊得欢实。
“他”含笑点头,看着师弟憨傻的模样不忍说出那番话。
“师弟啊,我今日打算拜别师父,顺便过来与你说一声”白衣少年负剑心中暗叹,白依天能感觉“他”的想法。
梦中画面不知闪了多少下,最后定格在了一间古朴奢华的宫殿。
“他”单膝跪在一位腹部高起的美妇人面前,美貌孕妇坐在软椅上品茶,俩人在似乎在交谈,白依天这个时候却无法感知白衣人的想法,她想仔细记住俩人的交谈内容却什么也记不住。
此时白衣人早已是成熟的面孔,不复当年少年模样。
最后俩人聊完,白依天也只能够明白一件事,俩们似乎做了一场什么交易?
画面再变化,“他”拉着一位姑娘不停地跑,“他”似乎背叛了契约,捂着心口像是受到了反噬。但“他”不能停,后面追兵很多,一旦停下将会很惨。
后来“他”将那位姑娘带到一座几十楼的高塔前,让姑娘赶紧爬上去,“他”会护着她。
起初姑娘不明所以,但在见到远处传来的鬼哭狼嚎之声后,便顾不得其它,拼了命地往上爬。
尸山人海,一具具像外国影剧中的行尸走肉的怪物渐渐包围了他们,还有一些甚至开始以叠罗汉的方式企图爬向他们。
紧接着“他”不知从哪取出一块木牌,木牌上的图文白依天看不清,只知道木牌之上一定雕刻着什么。
只见“他”将木牌往叠罗汉的怪物堆丢去,霎时间就像扔了一颗炸弹,近处的被炸得烟消云散,远处的开始忌惮,都不敢向前挪步,只余哀嚎遍野的声音。
梦就在这时醒来,白依天对这个梦只当是看了一场恐怖电影,她本以为梦就是这么过去了,应该不可能在梦见,可是就当她快要忘记这个梦的时候,那一天夜里,她又做了这个梦。
唯一不同的是,她是以白衣人跟美妇人再次聊天为开头的,并且后面还跟白衣人同步了,梦里同步,就如同她变成了白衣人,但又不是白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