铁拐刘不无幽怨道:“原来是萧大侠和风三娘,我们饮中八仙还以为你不来了呢?”风如玉道:“我大哥为了救一位朋友,去往药王峰绝巅,答应陪活死神仙喝三天三夜的酒。所以耽搁了,不过我大哥说:‘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所以我们星夜兼程,一刻不耽,来的不正是时候?”
季仙姑瞧了瞧风如玉的脸庞,不无嫉妒道:“好美的一位姐姐,把我都比下去了,只不过,姐姐脸上冷冰冰的,怎么没一点笑容?美倒是美,却让人觉得生了距离,高不可攀呢。”
郭果老道:“我们约定三月十五,日出之前,在滕王阁前见面,现在旭日东升,朝阳辉辉,也算是来晚了,需得罚酒三杯!”拍了拍手中,甲板霎时震动起来,四个身高九尺的大汉抬着一个高约三米的巨大酒坛,从船舱里走出来,慢慢放到甲板上。
甲板上早就摆上一张长长的桌子,桌子上放着十几个宽约半米的巨大酒碗。
郭果老道:“请萧大侠喝酒!”
这一大坛酒高约三米,宽约三米,巨大无比。要想将坛中之酒倒入长桌上的大酒碗中,几乎绝不可能。
萧十三微微一笑,道:“多谢郭兄款待美酒!”抽出逍遥剑,剑尖晃处,已将长桌上的三个大酒碗依次挑到三米高的酒坛口上方。他右掌暗运逍遥神功,轻轻拍在酒坛坛壁上,身子随即往上一提,恰巧和三个大酒碗一样高低。逍遥神功的内力隔着坛壁,催动着坛中之酒,如喷泉一般,冲上坛口,恰巧将坛口外等候的三个大酒碗倒满。
萧十三微微一笑,剑光闪处,剑尖又将三大碗酒挑落到长桌上,一滴也没有洒出。饮中八仙不由得拍掌称赞。
伍洞宾道:“酒坛坛壁故意做的极薄,用劲力拍在坛壁,催动坛中之酒,十之八九,必然是坛破酒撒,可谓是难于登青天!萧大侠武功造诣,果然当世无几人能及!”
萧十三落回长桌边,依次端起三大碗酒,咕咚咚一饮而尽,却仍是面无酒意,赞道:“好酒!”
铁拐刘道:“萧大侠好酒量,不比我差!人人都说萧十三是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这等酒量干云之人,我看不像,不像!”不住的微笑摇头。
风如玉冷冷道:“来而不往非礼也,饮中八仙尽地主之谊,我和大哥感激不尽。请!”意思是说,你让我大哥连喝三碗,你们自也不能幸灾乐祸,人人也必须得喝三大碗。
伍洞宾笑道:“风三娘意思是说:我们要是不喝,‘饮中八仙’未免是浪得虚名!”手中长剑金光一闪,只听得‘嗤嗤嗤’的响声,电光火石间,已将酒坛坛身刺破了八个小口,坛壁极薄,剑法不精者这一下刺去,必将牵动酒坛爆裂。
萧十三赞道:“伍兄好剑法,不输我‘逍遥十三剑式’。”
佳酿从小孔喷出,饮中八仙齐齐抓起一个大酒碗,飞身到八个小孔下,轮番接满三大碗酒,俱自一饮而尽。
等喝完二十四大碗酒,坛内酒的高度已落到八个小孔之下,显然是算好了。
风如玉哼了一声道:“雕虫小技!”
郭果老道:“萧大侠和我‘饮中八仙’都是酒中豪杰,刚才没白等!哈哈哈……”又趴到驴耳边,道:“你说是不是?”小毛驴又嗷嗷了数声。众人又是一阵大笑。
伍洞宾道:“萧大侠师从逍遥老人,学得旷世绝学‘逍遥神功’,又自创了‘逍遥十三剑式’,刚才亮出的剑招非同凡响。当年在大雪深山中,用‘逍遥十三剑式’一招刺倒一位武学大家,一十三招刺倒一十三位武学大家,果真非徒有虚名。伍某平生最好剑法,现在手中已瘙痒难耐,迫不及待想试试你的‘逍遥十三剑式’了。”
萧十三笑道:“伍兄过奖了,萧某少时狂放不羁,自以为天下第一,用‘逍遥十三剑式’误伤了十三位武林大家,现在想来最悔莫及。这剑法奥秘无穷无尽,要是沦为名利之奴,便遗患无穷。萧某有一事不明,为何诸位扮作民间神话传说中‘八仙’的样子,取和八仙相仿的名字?”
汉金离笑道:“神话中那人叫‘汉钟离’,我们自然不敢生搬硬抄,以免冒犯了神仙,我姓金,所以我冒名叫汉金离,不过附庸风雅罢了。名利于我们八人是浮云,人生区区几十载,若只是争名逐利,人生有何意义可言?真正带入泥土的不过是一具腐烂的尸身,别无其他。我们八人志同道合,不与世人纷争,只求在几十载中,逍遥快乐洒脱,便已知足。”
萧十三道:“诸位和我师父逍遥老人一样,心怀淡如止水,豁达洒脱,萧某差之甚远。”黄采和道:“我若没看错,萧大侠身上所背的两把宝剑,一把是逍遥剑,另一把就是武林点剑谱中排名第一的长恨剑?”萧十三道:“正是!”
郭果老道:“萧大侠可曾将长恨剑拔剑出鞘,一睹尊荣?”萧十三摇头道:“实不相瞒,这把长恨剑,是萧某偶然之下,受铸剑老人的后人铸剑者所托,暂时保管。听说铸剑者还有一子,萧某至今还未寻得,无法物归原主,实是遗憾。因此这把剑,我实不敢拔出鞘来,望诸位体谅。”
伍洞宾道:“铸剑老人还自创了一本号称‘天下无敌’的《长恨诀》剑谱,也在萧大侠身上么?”萧十三叹了一口气,道:“这本剑谱已经失传了。”众人听之,无不扼腕叹息。
身穿宋朝官服的陶国舅沮丧道:“倘若人人都像铸剑老人这般,我大宋江山又怎能沦落在蒙古铁骑之下,我泱泱汉人又怎会像狗一样被元廷呼来唤去!唉……”
黄采和道:“大家伙既然寒暄够了,我就言归正传,我们‘饮中八仙’之所以与萧大侠约在今日见面,绝不是为了喝酒吹捧这般无聊。我们八人虽然远离江湖是非,但心中正义不灭,是非插手这件事不可了,这几个月,江湖上发生了那么多灭门惨案,人人都说是萧十三干的!我们八人中,有的相信萧大侠光明磊落,有的也不免将信将疑,今日当着我们饮中八仙之面,请萧大侠给一个解释,到底是不是你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