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月华辞别了众人,一人骑马往西魏境内奔去。
行到天晚的时候,离魏国都城彭阳还有些距离。山间并没有人家,大山之中,天气又冷。
幸好琉璃阁的寒冰真气本就是阴寒的功力,倒还好,可是这天气白天中午还有些太阳,晚上那是真的冷。
南宫月华选了一个相对避风一点的地方,找了些干柴,生起火,把包裹打开,地上铺起两张大的芭蕉叶,然后把一小床被子铺下去,把带来的冬衣盖在身上。闭上眼睛休息。
这样的日子,南宫月华从二十岁出来,已经过了好几年了,刚开始不习惯那种孤独感,后来慢慢的就已经无所谓了。
睡到半夜,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了,反正天还没有亮。见柴火已经熄灭了,起来继续引火。
正准备继续入睡,但是忽然发觉旁边有人,但是她装作不知道,继续入睡。
那人见南宫月华又睡了,然后轻手轻脚的到火边看了她一眼,又慢慢的走了,然后就在旁边的一处草丛里也继续睡觉。
南宫月华看到了这个人,一个熟悉的人,见他出去了之后,就放心大胆的睡觉。
天蒙蒙亮的时候,南宫月华收拾东西,骑马继续往西行。
路上,她在有意无意的放慢速度,她在等后面的人。
果然,后面那人一路上也跟着南宫月华过来,中午的时候,南宫月华到达彭阳。
饿了就拿上银子去店里面买东西吃,跟着自己的人,虽然武功高强,但是毕竟不如自己,他在旁边吃饭的时候,也是在有意无意的看着自己,生怕跟不上自己。
南宫月华把饭吃了之后,去找了间客栈先住了下来,把马匹和行礼放在了客栈内,自己则是出门。
彭阳毕竟是魏国国都,自然比常州城内繁华得多,南宫月华这样的人,手上也没有多少银子,因为琉璃阁的人,不属于自己的,不会拿,也不会要。
南宫月华毕竟也是女子,女人心性,见到街上的漂亮东西,自然也想买。可是有些东西也很贵,她也没有那么多钱。
比如在刚才,看到的那件全丝质的衣服,也只是多看两眼而已。
她也想有闲暇时间的时候,穿一点其它颜色的衣服,每天都是这样一身白衣,也会腻。
什么时候能不穿这一身白衣服,那该多好!可是,又哪有这个机会!这衣服,穿的是责任!
都城的东西,大都比较贵,所以南宫月华逛了半天,直到天黑,就挑了一件小首饰。
回到客栈,发现那个跟踪自己的人,又没有跟着自己了,不由得有些失望。
第二天天亮的时候,她起床准备洗漱,外面有人敲门问道:“里面住的,是南宫小姐吗?”
南宫月华倒是奇怪,自己是姓南宫,可是并不是什么小姐。但是答道:“是我,有什么事吗?”
门外的人道:“我家主人有几件东西,想送给南宫小姐!”
南宫月华打开了门,一个管家模样的人手里端着一堆礼盒,恭恭敬敬的递给南宫月华。
南宫月华随便拆开一个,看到里面的一支发簪,不就是昨天自己看中的那支吗?
她瞬间知道送东西的人是谁了,于是对那管家模样的人道:“这东西我不收,告诉你家将军,要是真的有心,就自己来送,何必这般遮遮掩掩!”
那管家正待言语,南宫月华已经把门关上了。
没错,南宫月华昨晚上见到的人,正是索敏俊,索敏俊在火堆边上看了自己一眼,然后就退了出去,若是昨晚上的是别人,他那里敢放心大胆的睡觉。
天一亮,她就出发彭阳,哪知道这索敏俊也跟了过来,这就正合她心意,她这次来,本来就是来找索敏俊的,至于理由,公私各占一半吧!
所以路上放慢速度等他。
那管家也就走了,中午时分,外面有人敲门:“南宫阁主在吗?”
其实南宫月华就在等他!
这是索敏俊的声音。
南宫月华道:“将军既然来了,就进来吧!”
岂知道门口的索敏俊道:“这是姑娘你的房间,我进来只怕不方便吧。姑娘能不能出来谈话?”
南宫月华听他这么说,想了一下道:“行,那就依你!我出来见你!”
开门出来,见索敏俊手中拿着大包小包的,不禁有些好笑。
索敏俊见了南宫月华那似笑非笑的表情,倒也是不在意,说道:“阁主能不能赏脸,把这些东西收下?”
南宫月华于是把东西接下丢在房间里面。出来跟门口的索敏俊道:“走,下面找个地方,我有事情问你!”
二人在楼下,找了张桌子坐下,索敏俊叫了一壶茶。
南宫月华先开口道:“大将军听说如今回家种地了,怎么有时间又在这都城之内闲逛!不怕魏王对你起疑心吗?”
索敏俊道:“我如今没了兵权,王上能对我有什么疑心!”
南宫月华道:“嗯,难说,万一有人知道了我的身份,然后去对魏王说我们二人在此密谋大事,岂不是糟糕?”
索敏俊道:“没事没事,王上如果真要疑心,我再怎样他都信不过,如果王上信得过我,那我干什么他都相信我!”
南宫月华笑道:“那你觉得他信得过你吗?”
索敏俊这就很尴尬了,如果魏王真的信得过自己,又何必把自己革职罢官!
说道:“唉,你那常州的朋友,使得好一手离间计啊!”
南宫月华道:“你自己扪心自问,如果真的是魏王信得过你,我那兄弟的离间计,又怎能奏效?”
索敏俊知道她说的是事实,只得说道:“阁主何必纠缠这个问题,不管王上信不信得过我,反正我如今是普通人一个,他信得过也好,信不过也罢。我今日来,是来找你的!”
南宫月华道:“你前天晚上就开始跟踪我,那时候干嘛不直接见我?”
索敏俊听得她说起这事,有些脸红,自己终究还是被她发现了,尴尬道:“这个……”语气支支吾吾。
南宫月华也不管那么多,说道:“我也明说吧,我也是来找你的!”
索敏俊有些惊讶道:“找我?找我何事?”
南宫月华道:“想问你一些关于攻打常州的事情,想问你一些关于芙蓉花粉的事情!”
她说“芙蓉花粉”四个字的时候,故意加重了语气。
索敏俊不禁有些失望,她毕竟不是专程来找自己的!
答道:“这还有什么可问的,常州的安福子,贩卖芙蓉花粉,卖给我国中之人,上到皇室贵胄,下到黎民百姓,我王上命我起兵讨个公道,怎么了?”
南宫月华道:“那你能不能实话告诉我,据你所知,常州目前贩卖芙蓉花粉的最大幕后主使,是谁?”
索敏俊道:“安福子!”
南宫月华又问道:“你们是怎么知道是安福子的?”
索敏俊道:“有人给我说的!”
南宫月华道:“谁说的?”
索敏俊想了想,说道:“萧伯恭!”
南宫月华倒是很意外,这居然是萧伯恭告诉他们的,又问索敏俊:“那你们怎么知道萧伯恭说的是真的还是假的?”
索敏俊道:“因为他带我和王上的亲信去看了证据!”
“什么证据?”
“常州城里,有一个比较偏僻的地方,那天晚上我看见安福子正在指挥手下人制作芙蓉花粉!”
南宫月华知道了,他说的那个地方,就是自己师姐妹带杜宁平去的那个地方。
看来这地方虽然偏僻,但是杜国安肯定想不到会有这么多人知道了这个地方!
南宫月华问道:“既然你们有了证据,为何不把此事公诸天下,让天下人掀翻常州?”
索敏俊道:“那毕竟只是安福子一己之私,常州的黎民百姓可是没有错!”
南宫月华道:“那你还真是有几分菩萨心肠呢!”
索敏俊听到了南宫月华讥讽的意思,也不以为然,说道:“不管你信不信,我当时确实是这么想的。”
南宫月华道:“好,我相信你,那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萧伯恭没有把这个证据公布出来?你别告诉我,他也是个菩萨心肠的人,那可真是天大的笑话了!”
索敏俊道:“其实这不难解释,因为萧伯恭和宋铁峰都是胃口很大的人!”
南宫月华道:“为什么这么说?”
索敏俊冷笑道:“这宋铁峰的诨号,想必你也知道了,叫铁公鸡的,多少都对钱感兴趣,而萧伯恭就和宋铁峰,差不多也是一路货色,因为他们这陕州的两个都督,都是打算用假途灭虢之计,因为我们四家结盟的时候就约定,谁要是一己之力夺了常州,常州就归谁,不巧,这计谋被我看透了,但是萧伯恭在打算用这办法夺取常州的时候,刚好常州有你们琉璃阁两大高手在哪儿,他不敢冒险,只能拿五百万两银子走人!”
南宫月华道:“这你都知道!”
索敏俊道:“阁主见笑了,我并且还知道,这萧伯恭打的什么主意,夺常州不成,打算对我动手,然后他好和萨珊人合作,到时候多多少少也能和萨珊人平分常州,但是幸好我和萨珊军主帅已经达成共识,萨珊军才没有对我动手!”
南宫月华倒是不意外,这几家各怀鬼胎,那是很正常的。
索敏俊又道:“还有什么要问的吗?”
南宫月华道:“没有了。”
索敏俊道:“阁主没有问题了,我可是有问题想问你!”
南宫月华道:“你能不能换个称呼?你一口一个阁主的叫着,我听了感觉别扭,问吧,你要问什么?”
索敏俊道:“叫你姑娘怎么样?”
南宫月华也不跟他胡扯:“可以!”
索敏俊道:“好,我问你,你真的是来找我的吗?我说的话你信吗?”
南宫月华道:“我确实是专门来找你的,你说的话,我也信!”
索敏俊道:“我还有一些问题想问你!”
这时,热茶上来了,索敏俊顺便叫茶博士端来一盆碳火。
因为这彭阳这边,比别的地方要冷了许多。
南宫月华问道:“你想问我什么?”
索敏俊道:“我慢慢问,你要是想回答就可以说,不想回答可以不说,首先问你,你的武功怎么练到这么高的,而且你好像也才二十五六岁!”
南宫月华道:“我还以为你要问什么,我的武功都是琉璃阁本门武功,武功高的师傅就收资质好的徒弟,武功不是很高的就收一般一点的徒弟,我师傅当年也算得上是武功高强,我如今还达不到家师的水平,至于怎么练的嘛,我也不知道,我五六岁开始练,然后就这样了!”
这话索敏俊倒也信,琉璃阁的武功确实如此,又问道:“大家都说你的武功天下第一,是不是真的没有敌手?你实话告诉我!”
南宫月华道:“天下第一可不是我自己吹的,而是别人叫的,但是有三个人的武功,就绝对不在我之下,两个呢,是如今大汉国帝战师的主将罗延年和罗益寿兄弟,一个呢,是当今大汉国皇帝陛下,他的尊讳我可不敢直呼其名。”
索敏俊道:“延年益寿,起名字还能这样起的吗?真的能延年益寿吗?”
南宫月华道:“这我不知道,不过他们好像才三十多岁吧,皇帝陛下倒是已经四十多了!”
索敏俊道:“不谈武功了,再问你啊,你们琉璃阁是不是全部都是女子啊?怎么感觉全部都是女弟子一样?”
南宫月华道:“那也不是,因为我们琉璃阁所有弟子都是独身一人的孤儿,所以收弟子的时候都是男的师傅收男徒弟,女的就收女徒弟,而且苏阁主他老人家有规定,每个人最多只能收十个弟子!”
索敏俊道:“哦,那你们能嫁人,能娶亲吗?”
南宫月华笑道:“当然可以啊,我们又不是出家人,怎么不能?像我大师姐二师姐三师姐六师姐都是已经嫁人了的,只是嫁人之后也要遵从琉璃阁的规矩,遇到不平事要管,遇到有人要祸害百姓,也要管,遇到那些罪大恶极的人,也要管,贪官污吏,还要管,唉,要管的事,可太多了!”
索敏俊有些心疼这些琉璃阁弟子了,这样下来,一辈子只怕都在忙忙碌碌。
索敏俊又问道:“姑娘你如今,婚嫁了吗?”
南宫月华知道索敏俊什么意思,但是答道:“你问这个干嘛?”
索敏俊道:“嗯,想和你交个朋友,问问又怎么了?”
南宫月华道:“干嘛要和我交朋友?”
索敏俊道:“干嘛不能和你交朋友?我看那个杜宁平,他也能和你做朋友啊,难道说我带兵攻打常州,你因为他就不喜欢我这个人了?”
南宫月华道:“这怎么能一概而论?我和杜宁平兄弟只是像姐姐弟弟一样,我对你……”,话毕竟不好意思说出口,然后道:“好了好了,我还没有婚嫁,行了吧!”
索敏俊开心的笑了。
南宫月华看他在笑,愠怒道:“你笑什么?不就是很多男的怕我武功高强,所以胆小不敢娶我嘛!加上我又是孤儿,也就很少有人看得上了,反正琉璃阁弟子终身不娶不嫁的多着呢,像我师傅她老人家就是,又不差我一个!”
其实,南宫月华这句话中,她希望有几句,索敏俊能听明白。
索敏俊自然知道。
南宫月华赶紧反问索敏俊道:“别光说我啊,我可是听说,你们魏王可是三番五次想把云音郡主嫁给你,可是你三番五次的拒绝了,这是为什么?你也不怕伤了人家郡主的心,好歹也是一国之君的女儿!”
索敏俊叹了口气道:“其实这郡主已经有意中人了,我怎能夺人所爱!况且她喜欢的人也喜欢她,这就更不能了!况且,我一直决定,要找一个我喜欢的,而且也喜欢我的。”说这句话的时候索敏俊眼睛直勾勾的看着南宫月华。
南宫月华当没看见道:“你不会是故意这样说的吧?那你告诉我,那郡主喜欢的人是谁,我看你是不是故意编的!”
索敏俊道:“这郡主喜欢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兄弟索敏臣,只是我兄弟不知道而已,加上王上不愿意郡主嫁给我兄弟,所以……”
南宫月华道:“换做我,我也不愿意郡主嫁给你兄弟,我可是听说他脾气不好,而且当年和敌军打仗,破城的时候做出了屠城这样的举动……”下面的话南宫月华没有继续说!
索敏俊道:“是啊,兄弟他确实是脾气不好,当年屠城,就是因为对方原本说了投降,结果我兄弟进城的时候居然设伏,于是就在城破之时,下令屠城。”
南宫月华道:“自古以来,屠城那都是灭绝人性的事,你兄弟做得有些过分了,黎民百姓可是无辜的!”
索敏俊不说话,兄弟做出来这样的事,那确实是一生的污点。
自己又怎能替他诡辩!
南宫月华见索敏俊不说话,便不再说这事,转而问道:“你被革职撤了大将军职位,那你兄弟呢?”
索敏俊道:“他没有,王上还是分得清的!”
南宫月华心想:本想换一个话题,怎么又谈到他兄弟了。
继而问道:“其实也好,你刚好也可以休息一下,你不是想交我这个朋友吗?你们魏国有什么好玩的,有什么好吃的,你难道不打算尽地主之宜吗?”
索敏俊自然知道是什么意思,赶紧说好。
南宫月华本以为此行要耗费许多时间,没想到直接就遇到了索敏俊,要查的事几句话就问清楚了。
但是怕索敏俊有什么还没有说的,于是决定留下再观察一段时间,再继续查一下魏王这边。
索敏俊则是高高兴兴的以为她真的是留下来玩的。
其实南宫月华还真是留下来玩的。
在索敏俊带引下,南宫月华在魏国呆了足足已经一个月多。
玩的地方索敏俊也带去了许多,吃的索敏俊也带她吃了好多美食。这段时间,南宫月华也把自己想查的事情查了个大概。
此时冬月的天,早就大雪纷飞,每天都是早上刚扫的雪,下午又继续下,第二天又接着扫。
这一个月下来,南宫月华都是住在客栈,可是花了索敏俊不少银子,南宫月华几番要把这些结算给索敏俊,索敏俊也不肯收。
期间索敏俊倒是隔三差五的带南宫月华去见了自己的母亲。由于父亲过世得早,索敏俊兄弟对母亲即是孝顺。
南宫月华又留到了腊月,雪始终不见停。本来约定今年去杜宁平家中过节。师姐妹四个也好久没见见到了,如今这大雪封山,只怕想回常州,怕是路都不好找。
但是南宫月华决定,无论如何都要回到常州,不能失约。
腊月十八,索敏俊又来了,二人依旧在客栈和南宫月华聊着,南宫月华说出了要回常州,以及师姐妹几个的约定。
索敏俊这临近三十的人,也不禁有些舍不得。
于是决定过两天亲自送南宫月华。南宫月华也拒绝不得。
索敏俊回到家中,母亲和兄弟见他始终闷闷不乐,索敏臣问道:“兄长干嘛这么闷闷不乐的?莫非是南宫阁主……”
索敏俊道:“她和她的师姐妹们有约定,过年之前必须回到常州杜宁平家。过两天就要回去了!”
索敏臣道:“杜宁平,是谁啊?”
索敏俊道:“就是那次她带着来我们军营的那个小兵,据她说如今好像是常州的主将了,把我当成棋子使的,就是他!”
索敏臣道:“原来是这个混小子,还当上将军了,敢把兄长你当枪使,看我什么时候遇到了,不一刀砍了他的项上人头……”
索敏俊道:“敏臣,你总是这般脾气暴躁,你要什么时候改得过来?你想让云音郡主等到什么时候?再说了,她把杜宁平当自己亲弟弟一样,你还要砍他项上人头!”
索敏臣不禁笑道:“兄长怎么这般不禁逗,我一试,你就什么都说了,主要是怕我揍了杜宁平,然后她迁怒于你吧!”
索敏俊也不否认。
这时索母出来,对索敏俊道:“我儿既然对她有心,不如就随她去常州看看也好,如果回不来,就等过年之后再回来。”
索敏俊当即不同意:“年节时分,孩儿不能在家中陪母亲,如此不孝之举,万万不可!”
索母道:“我儿怎地如此愚笨,只要你能有孝心,我就知足,我更担心的是你,马上就是而立之年,你还尚未婚配,你总是说要找合你心意的,如今有了这样一个人,你有瞻前顾后,怎么这么死板?再说了,人家姑娘一生都是孤孤单单一个人,你更应该多关心,要是你成了这桩婚事,就是对母亲最大的孝顺!”
索敏臣也道:“大哥,母亲说得是,今年过年,我在家中服侍母亲,况且家里还有这么多人呢,你年纪也不小了,该为自己想想了!”
索敏俊正想说什么,索母就像撵自己走一样:“去吧,我这就叫人给你收拾东西!”
索敏俊不由得只有苦笑,让自己在杜宁平家中过年,只怕他要和自己拼命,毕竟是敌人。
这事情也还不知道该如何跟南宫月华说呢,万一人家不要自己跟着,岂不是很尴尬。
于是他先去探了探南宫月华的语气,说道:“所谓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我也想去这个杜宁平家中看看,看看这个把我当棋子的人,当初我怎么就把他给小看了!”
南宫月华自然知道他是想跟着自己,但是也不点破他,说道:“等你见到他的时候,只怕他要想杀了你,毕竟你和萨珊人联手,人家多少士兵死在战场!”
索敏俊知道她允许自己跟着一起去了,知道她说的也是事实,万一被常州的人发现。
此行不仅风花雪月,也是危险重重。
那句话怎么说,祸兮福所倚,福兮祸所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