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君泽从御景园开车离开,满脑子都是刚才厉函那句‘我好像好了’。
那个眼神,配上那个语气,他要是在听不出来是什么意思,他就真成彻头彻尾的傻逼了。
只不过……
想到床上的女人,他不禁燃起熊熊八卦之心,一向视女人如粪土的厉函,竟然被一个小丫头片子拿下了?
看着也就二十来岁的样子,眉眼之间有种淡淡的柔和美,算不上惊艳十足的大美女,顶多就是清纯顺眼。
他废了这么半天劲都搞不定,正为他后半辈子着急操心呢,忽然就被一个半路杀出来的丫头给征服了,令君泽心里竟然有点怪怪的。
思来想去,他还是决定保持冷静,毕竟他刚才只不过开个玩笑,厉函就快用眼神把他千刀万剐了,真要做点什么,他不得把他扒层皮?
令君泽撇撇嘴,锤了一下路虎的方向盘,“重色轻友。”
……
这边,厉函上午十点还有个会,他看了眼时间,打给秘书张毕琨,“十点的会议改成视频会议,我现在赶不过去,会议资料现在发到我的邮箱。”
张毕琨意外地同时,立刻把资料发了过去,挂断电话他逐一通知今天的参会人员,宽敞明亮的会议室里偶尔有人低声询问,“怎么突然改成视频会议了?”
“可能厉总出差了吧。”
张毕琨汗颜,一向不迟到不旷工,几年如一日每天八点半到岗的厉总竟然旷了会议,意外啊。
厉函在书房开会,期间每过一段时间就会留意一下屏幕下方的时间,他没忘令君泽的嘱咐,一个小时候要换吊瓶。
“行了,今天的会议先到这里,有疑问的可以会下找我。”简单总结后,厉函结束了会议,关掉摄像头,单独打给张毕琨,“公司什么时候秋季招录?”
张毕琨没想到他会突然问这个,翻了一下手册,“快了,这个月的十三号,也就是后天。”
每年函祎都会面相学校和社会招录两批新人,都是业内精英或者十分牛逼的潜力股,报名条件苛刻,却也有成千上万封简历,最终经过层层筛选留下五人。
“加一个人进去。”
张毕琨更惊奇了,当年有一个函祎的高管也是加了自己的亲戚进去,被厉函知道后直接开除,如今……
张毕琨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感觉世界都玄幻了,“厉总,您说。”
“舒恬。”
……
舒恬醒来时,已经是下午一点多,她睁开眼缓了片刻才慢慢从床上坐起身来,拿过床头柜上的手机,微微一愣。
她竟然睡了这么久?
垂眸扫到手背上还贴着的白色胶条,还有搁在一旁凉透的药,终于明白过来自己的现状,也想起厉函早上的催促。
目光落在身侧空荡的位置上,舒恬下床穿好拖鞋,洗漱完毕后,她轻手轻脚下楼,一楼也是空无一人,她试探的喊了声,“厉函?
等待片刻,没人应答,难道是出去了?
舒恬松了口气,转身的瞬间却猛地顿住脚步。
男人一身休闲装扮站在身后的楼梯上,双手抱在胸前,好整以暇的看着他。
舒恬有点尴尬的摸摸鼻子,哂笑,“你在家啊……”
“我在家,你很失望。”不是疑问句,是陈述句。
刚才她的反应已经全部落进厉函的眼中,以为没人时的松气,和转过身时来不及掩饰的吃惊。
舒恬身体僵硬的站在原地,显然还没想好,该怎么淡定自若的和眼前的男人同处一个屋檐下。
厉函几步就走到她跟前,抬手想试一下她额头的温度,不料才一抬手就被舒恬偏头躲开,狭长的双眸危险的眯起,神色不悦。
舒恬还以为他要干什么,心想着该怎么弥补一下,索性拉过他的手径自放在了自己的额头上。
这个举动让厉函脸色缓和了几分,“退烧了。”
“嗯。”
又是一阵沉默,厉函看着她浑身紧绷的样子,嫌弃的移开视线,自顾走进厨房,舒恬也不好把他一个人晾在这,毕竟昨晚才见识了厉函发火的样子,她也没那个胆子。
裹着身上的睡衣坐在客厅沙发上,恰好午后阳光正盛,透过轻薄的白色窗纱透进来,暖洋洋的。
不多时,安静的空气中忽然飘来一阵有人的香味。
舒恬醒了之后还没吃东西,抬头朝厨房看出,正好厉函端着一个白色的细致砂锅放到餐桌,“过来吃饭。”
舒恬眨眨眼,快步走过去,看着桌上卖相极好的蔬菜粥和小菜,“这、这是给我做的?”
厉函眼皮微抬,放下两个瓷碗,“我饿了。”
言外之意,只是顺便做给你吃的。
舒恬撇撇嘴,也不在意,把手洗干净坐过来,反正有吃的就好。
粥的味道很好,虽然清淡,但还是有一种淡淡的清香,配上酸甜可口的小菜,喝进胃里都是一种享受。
厉函喝了小半碗就没继续,舒恬偷瞄几眼,还说是给他自己做的,他怕是根本就不饿。
一会儿在床上强迫她把她折磨的死去活来,一会儿又帮她熬粥,这人……是不是精神分裂啊?
不过念在他的照顾上,舒恬还是寻了个话题,“你原本就会做饭吗?”
“嗯。”厉函坐在主位上,鼻腔发出一个单音。
“像你这种超级有钱人不都是请厨师,请保姆的吗?难得你还有这个情调啊……”
“我不喜欢陌生人在家里。”
舒恬拿着勺子的手一顿,看向他,“保姆不是很正常的吗?”
当初她和唐泽成刚结婚那会,家里的事情她还做不到井井有条,也是有阿姨在旁边协助,她偶尔打打下手。
问完这句话,舒恬竟然从厉函的表情里看到了一丝落寞和痛苦。
痛苦?
舒恬惊了,大魔头也会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