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六礼聘（五十一）

同样就在前不久，燕洵和楚乔的婚期刚刚定下来，乌先生和风眠便按商议好的奏请定燕楚二人婚后的尊称。

燕洵想要暂缓登基称帝，是想等拿下元魏一统北国再说。

但“殿下”在魏、梁、宋三国都是皇子公主等，也正好改了，以免有燕王还是诸侯王的错觉。

经过商讨，燕洵的新称呼是“王上”。而“殿下”，则会等到正式大婚后，成为王后楚乔的尊称。

楚乔欣然接受，也说：“那小和就与缳缳一样唤我的名字吧。”

燕洵放下书，走过来。

“一家人不说两家话，都忘了那些谦称礼节吧，好好过个年。”

本来这个年宴还要请乌先生、仲羽、和风眠的，不过考虑到人家今年都成双成对了，也就没打扰。

剪烛催干消夜酒，倾囊分遍买春钱。

听烧爆竹童心在，看换桃符老兴偏。

鼓角梅花添一部，五更欢笑拜新年。

在一片欢乐笑闹声中，燕洵给在座五人都发了压岁钱，又赏了所有侍卫侍女。

阿精和紫苏识趣地不做电灯泡，两个孤家寡人躲到一边有一句没一句地搭起了话，竟也投缘。

燕洵和楚乔看着一边靠在一起好像两个孩子一样一起数压岁钱的小和和缳缳，不由莞尔。

燕洵不禁有些艳羡，叹道：“他们俩还和小时候一样，半点儿没变。”

“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同居长干里，两小无嫌猜。从小一起长大，知根知底，再发展成恋人。这样的情谊，这辈子大约都是无人能敌的。”

除了那种变心了，最后相看两相厌成了怨偶的，例如刘彻和陈阿娇。

又除了姻缘错乱被迫分离的，例如陆游和唐婉。

燕洵执起她的手，很是惋惜。

“你说，小的时候我怎么没见过你呢？令慈与家父家母还是挚友，他们若是能搞出个两小无猜娃娃亲来，你我也就不用浪费这么多时间了。”

十岁之前，他可都是在北朔的。

楚乔幽幽道：“是啊！就不用让你和元淳清清白白占了个青梅竹马的名头。”

燕洵不敢说话了。

楚乔“噗嗤”一声笑出来：“我开玩笑的。说不定我们见过呢？只是我们都不记得了。”

半晌沉思后，楚乔说：“我觉得，或许母亲当年并不想让我嫁入宫门或王侯将相之府，被诸多规矩所扰。或许她曾经更希望我自在江湖，继承她的衣钵，呼风唤雨。还有……”

还有，大概母亲对燕家的灾祸早有预料，所以不想把独生女儿的命搭进去吧。

燕洵也明白她话语中未尽之意的含义。

要是他们将来有了女儿，他也不愿意许给在未来十年内可能会九族蒙难的家庭。

“唉……”燕洵佯装苦恼。“那你说，岳母大人会不会不喜欢我？”

楚乔挑眉：“我喜欢你就好。母亲若还在，要是不悦，我们就给她演一对苦命鸳鸯讨得她的同情。”

燕洵将楚乔揽入怀中，微微一笑，温润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