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这话时,我的手指用力刺痛掌心。
悟空是我的杀父仇人,同时,悟空又是我爱的人,我不知道该怎么做,也许只有逃离才是最好的。
天蓬望着我,“赵……颖……”
我咬住嘴唇,没再说话。
心中犹如万马奔腾,乱成一片。
“你还会回来吗?”他问。
“也许会,也许不会。”我说:“哪天很想神世界了,也许就会回来;可如果安心在现世界中生活了,就不会回来。”
“那么,你还是多待一待吧,”他说:“回去,可能就回不来了。”
“为什么?”
“赵颖,你觉得我还有能力带你反复穿梭两个世界吗?”天蓬说:“我的法术是有限的,灵力也很有限。即使我的师父太上老君,也做不到在两个世界间反复穿梭。”
“哦,那我得想想。”
“你是要想想,”他抓紧了我的手,“也许你回去,就再也回不来了。你是愿意在现世界中做一个默默无闻的高中生,还是愿意在神世界中做一个众生捧月的九尾白狐?平凡还是伟大,平庸还是传奇?”
“你在劝我?”
“是的。”
“你知道,在回家的想法上,我很坚持,你劝不住我的。”我说。
“是的。”
“那你还劝我,你傻啊!”我说。
“是的。”
“你糊涂!”我说。
“是的。”
情绪发泄了,心情好多了。我望着他,他望着我,我们彼此望着彼此,然后,我泪中带笑:“你为什么非要劝我留下,你明明知道,我很想家的。”
“因为我知道,你舍不得悟空”
“我还舍不得你!”我瞪着他。
“是的,我也是你很好的朋友。”
“不光是朋友,”我说:“我觉得,如果我的前世谢冰莹喜欢的是你,也许就没有后面那么多的波折,她也会过得很幸福。”
“谢冰莹?”他一愣:“你还记得她和我的事?”
“当然,她是我的前世嘛。”我轻哼着谢冰莹拿到天蓬金书时说的话:
“我真的好喜欢这本金书。
它让我知道,我还是有魅力的,
它让我明白,还是有男人对我有感觉的。
之前因为悟空的事,
我的打击很大,
好像自己什么也不是,
不会被任何人喜欢。
这次转世而来,
当看到悟空时时挂着的我前世的画像时,
我内心真的是很感动。
我觉得悟空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
这样的人,
即使一时对我冷冰冰的,
也迟早会被我融化。
却没想到悟空的心真的永远都是石头,
无论我怎么融,
都化不了。
金书在我手里不停地翻滚,
泪水却已经不争气地流出。
……
”
他痛苦地打断了我,“别说了。”
我看着他流出的泪花,“既然你那么喜欢谢冰莹,当初你就应该再努力一把。”我说。
“我已经尽力了。”他说。
“是吗,你们男人都是这样吗?在爱情面前尽了七成力,就说自己已经尽力了?如果你当年能求你师父帮忙,你师父太上老君是一定能想办法让谢冰莹不死的。如果那样,也许你和谢冰莹……”
“神仙是不允许恋爱的。”他摇摇头,“我师父也绝不会帮我。”
“那么——你就没有其他的办法?”
“也许有,但都来不及了。”天蓬说:“事情发生得太突然,我得到消息时,谢冰莹已经死了。”
我简单安慰了几句,没再说话。知道谢冰莹是天蓬心中永远的痛。
以太位面回花果山的路很长很长,我们并着肩走着。往回走,往回走,往回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