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就是过一天少一天,因为有了一些人,所以每一天都是那样的弥足珍贵。
一学期就结束了,成绩好坏,留给之后,学生们更为关心的是寒假该如何过?但也有一些成绩差学生“未雨绸缪”,在成绩下来之前,显得异常勤奋,随叫随到,保证完成父母的命令,颇有意思。
王尚尘这个寒假被母亲安排满满的,上去要去上跆拳道,下午要去参加奥数班的训练,云姨总是一脸心疼,王尚尘习惯了,没有任何抱怨。苏雅瑾上午只是一如往常地练习弹钢琴,练完就学习看书,下午听歌,玩游戏,看小说和电视剧,经常去找王尚尘的家中蹭吃蹭喝,因为云姨的手艺她打小就“领教过”,难以忘却,还有,最近娱乐节目报道——新秀周杰伦,苏雅瑾便成了众多粉丝中的一员,而自从墙上多了几张周杰伦的海报,苏雅瑾每天醒来,抬头一看,心情自然好。梁博明虽然不舍得爷爷,但还是跟着父亲踏上出国的旅途,初到澳大利亚时,他对一切事物都充满了好奇与惊喜,这是人生难得的旅途之一,自然得好好学习一番。朱强在寒假期间,大多数时间都是待在李叔的球馆里,一边努力地学习英语,一边帮忙招呼来客,有时候,也难免显露下精湛的球技,李叔原本想给朱强报酬的,朱强却执意不好意思收,所以,有时候中午就跟着李叔一家人一起吃饭,偶尔,朱强会遇见怀明哥,怀明则很喜欢带着他一起出去玩,朱强也很是乐意,跟在李怀明的身后,这因为朱强的哥哥没少义务地帮他的忙,所以他也很知趣,特别照顾朱强。
上海的气候愈加寒冷,跟往常没有任何区别,天空中飘落着雪花,轻悄悄,自在旋转,入地即化,因为这一天,是南方的小年,王尚尘一大清早就穿好黑色羽绒服,休闲裤,而乌黑的头发自然地垂落着,不多不少,符合脸型,显得帅气十分,苏雅瑾睡眼朦胧地开了门,碰巧江阿姨也在,就问候了几句,叫上苏雅瑾一起去找朱强玩,顺便给他一些学习资料,再一起过个小年,临走前,江芯还叮嘱这个马虎的女儿,外套别忘记穿了,可是她就是匆匆忙忙地洗漱后,吃了几口早饭,就忘了穿,出了家门口,才知道不是一般的冷,几声喷嚏,两眼有神,盯着王尚尘看了许久,王尚尘看了她装作无辜柔弱的样子,没有言语和表情,把自己的衣服脱了下来给她穿,苏雅瑾瞬间就眉开眼笑,一直在他耳边唠叨个不停,聊些可有可无的,王尚尘却在脑海里计划着“去游乐场还是海洋馆呢?”
“喂,你有没有听我说的话?”苏雅瑾看他没有言语回应,突然问道。
“嗯,你说,我听着。”王尚尘淡淡地说道。
“师傅.........算了。”
两人不知不觉地就走到李叔的球馆,就听见熟悉的话语传来。
“阿尘,阿尘。”朱强笑着喊道,有点意外王尚尘会来球馆,竟然还有苏雅瑾。
“我们来了,不乐意?”王尚尘看着他突然平静的样子,问道。朱强只是见到苏雅瑾,特别开心,但她是跟阿尘一同而来,又仔细地看着她那不合身的黑色羽绒服,几乎也猜到了什么,敏感的心难免躁动,自己有仿佛落在一望无际的大海里,只有一块木板相依,随浪飘着,看不见彼岸。
“乐意啊,走,阿尘,打球!”朱强说道。
“我和小瑾是想喊你一起出去玩,游乐场或者海洋馆。”
“我可能......,我去问问李叔吧。”
“去吧,小强,今天也没有多少客人,李叔能招呼。”
“谢谢李叔,我把学习资料先放在你这里,等我回来再来拿,那我走,李叔,再见。”朱强笑着说再见,然后就跑去王尚尘的身边,示意“OK”
“我想去游乐场,坐摩天轮。”苏雅瑾兴高采烈地说道。
“小强,你呢?”
“那就去游乐场吧。”
三人换了两路地铁,就到了此地区比较大的“游乐场”,从进入的门口,就看见了耸立在湛蓝的天空中的摩天轮,因为三人来的时间很早,没有多少游客,所以王尚尘很快的买到了三张票。
暖阳洒在大地上,苏雅瑾坐在旋转木马上面眉笑眼开,手舞足蹈,好像圆了多少年的一个梦似的。王尚尘和朱强则在一旁喝着热饮,看着她的模样,可人且心悦。
“师傅,要不我们去玩过山车吧?”苏雅瑾坏笑道。
“阿尘,我也想去。”
“这个....我恐高。”王尚尘吞吞吐吐,一脸胆怯的神色。
“哈哈,师傅你竟然怕过火车?我不管,我就要去玩,”
三个人跑到过山车的地方,等了一会儿,王尚尘说道:“小瑾,你们去玩吧,我在这里等你们。”
“阿尘。”苏雅瑾轻声呢喃,看了一眼他,眼里尽是渴望。
朱强坐在他们的身后,王尚尘一直惴惴不安,呼吸加快,尽管安全措施做得很到位,但是手依然不知道放往何处,看了一眼苏雅瑾,过山车渐渐发动,加快速度,冲上云霄,朱强,苏雅瑾则是随着众人大喊着,恐惧不大,十分刺激,王尚尘则一直闭着双眼,仿佛在一个密封的玻璃瓶中,快要窒息,而手不知道触碰到什么软绵绵的东西,紧紧抓住,不肯松手。
“师傅,师傅,我们到了。”
“嗯,好难受。”
“阿尘,你还好吧?”
解开安全带,软绵绵的东西开始动了动,王尚尘这才发觉是苏雅瑾的手,捏红了,有点羞愧。
“嗯?赶紧下来休息会。”苏雅瑾淡淡地说道。
王尚尘的脸色都变了,有点苍白,朱强扶着他在一个座椅上休息了会。
“师傅,都怪我,我以为你只怕打雷声,没想到.......”苏雅瑾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
王尚尘没有说什么话,只是坐在那里平静地恢复心跳,过了会,蹦出了三个字:“真刺激。”苏雅瑾和朱强苦笑不得。朱强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们等会去做摩天轮。”王尚尘说道
“好,我早就想去了。”
三人坐在上面,不约而同地发出感慨:“好美啊。”一座城市的美景尽收在眼下,眺望远方,高楼密布,看不见小小的人儿,渺小的人儿又能算的了什么呢?
“你们说,如果摩天轮一直这样转下去,我们是不是永远不会变?”苏雅瑾说道。
“我估计我们肯定会饿死。”朱强打趣地说道。
“时间是相对的,没有什么是不变的,只要......”王尚尘说道。
“只是什么?”
“只要还在身边,变不变又怎样呢?”
“阿尘,你在说什么,我听不懂。”
苏雅瑾看了一眼王尚尘,没有言语,只是向远处望去,一群飞鸟尽情地展翅,飞向何处不知,春去秋来,想回来的始终会回来了。
三人在游乐场吃过午饭,又四处闲逛了会,然后坐地铁回家了。
新年将至,家家户户都忙着准备年货,王震东买好了云姨回家的飞机票,多给了两个月的工资,把云姨送上飞机候车室才离开,江芯也渐渐地把工作安排完,打算在云姨不在的日子好好陪陪儿子。
春节前夕,热闹的城市一下子变得冷清了,拥挤的街道舒展了,王震东和江芯已经在收拾家,并且布置的有几分热闹的气氛,但是很是奇怪,家中一个老人都没有。
“尘尘,你把这封信寄过去,跟以前一样。”王震东神情落寞地说道。
“好的。”王尚尘看了看,更往常一样的署名和地址,用着漂亮的英文写道,王尚尘也曾好奇地问过父亲,父亲总是不会回答,并且再三嘱咐道:“不要让妈妈知道。”之后,没有一封回信。
王尚尘寄好了信,就知道明天要早起去祭拜爷爷,每次,祭拜完,王尚尘和母亲就在一旁守住跪在地上的王震东,一言不发,王震东看着父亲的遗像,欲言又止,眼里有婆娑的泪花,很多年过去了,还是这样,跪在地上,将近一个小时,不言不语,不知道在思索什么,江芯也是很默契地沉默地,不去安慰。
王尚尘始终不明白,也不敢妄自猜测,父母都不愿以提起此事,好像是心照不宣,也好像是在彼此双方的一个心结,而王尚尘只是隐隐地觉得“这一切都理所当然。”
春节将至,希望每个人忘却一切烦恼事,相聚是福,你中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