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顷灭

  • 念忘尘
  • 宿星子
  • 2095字
  • 2018-08-31 07:30:14

正心殿已经被封锁,夏帝坐在龙椅上,尚不清楚局势,没想到南凉人竟如此肆意妄为,明目张胆的进入皇宫重地,之前竟没收到任何消息,一行人突然出现将他困在这里,并没有过多解释,让夏帝有些愤恨。

陈凌靠在正心殿门前假寐,直到听见声音走动才缓缓睁开双眼,看到来人只说了句,“带他进去。”

那人见到夏帝便跪下,“罪臣齐康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夏帝看台下跪着的人,有些难以置信,齐康,边境永城守城之将,此刻竟然出现在这里。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夏帝有些踉跄的下楼梯,急忙问道。

“皇上,边关失守,城池接连丢失,夏国亡了。”齐康说完又是一拜,久久没有起身。

“大胆齐康,这种话怎可轻易说出口,”夏帝有些嗔怒,“那么大的事情,为何没有探子来报?”

“皇上,十天前南凉军队攻入永城,与城内奸细里应外合,永城半日竟被攻破,罪臣无能,罪臣该死。”

“罪臣誓不投降,本该已死谢罪,却偏偏被贼军救下,一路从永城带到这里。”

“贼军如虎豹豺狼一般,一路北上,接连破我军城池,并且封锁消息,仅仅十日贼军便压向京都,罪臣无能为力,罪臣该死。”

齐康接着便说各城奸细如何与贼军勾结,串通一气……

听到最后陈凌实在忍无可忍,打断他的话,“够了,齐康,你别左一个贼军,右一个奸细,我军攻城封锁消息本就是战术,我军入城从来没有烧杀抢夺,夏国各城要塞安插我们的人也没什么错。”

“侵夏国者,皆是贼军,陷夏国于险境者,皆是奸细。”

“你若是这样说,那当初你们夏国侵我们南凉十五城池,袭城屠城,在我们南凉眼里,岂不更是贼军?这三年你们夏国在我们南凉安插探子数千人,他们岂不更是奸细?”

陈凌说得有些生气,“若不是故意留你性命,让你看到我军北上历程,你以为你能知道的如此清楚?”

“你,你。”齐康气的老脸发红,又是对夏帝一拜,“皇上,罪臣自知罪该万死,今日有幸再见皇上一面,罪臣死而无憾,齐康跟他们拼了。”

齐康说完就向陈凌打去,陈凌没耐心跟他打,一脚将他踹出殿外,随楼梯一路滚下,齐康支撑着身体爬起来吐出一口鲜血。

夜白震惊的听着这一切,没想到自己一语成真,这场战役还没开始夏国就已经输了,不再耽搁,夜白赶回玉合殿报信。

“来人,将他带下去。”陈凌不再容他闹下去。

齐康用力挣脱碰他的人,跌跌撞撞的站着,大喊,“我齐康生是夏国的人,死是夏国的鬼,绝不会做南凉的奴。”说完竟一头撞向身旁的石雕,死不瞑目。

听到声响,夏帝才晃过神来,不敢相信夏国,竟这样在短短十日间攻破,大声笑着,“哈哈……,天要亡夏,老天竟要亡我夏国,哈哈……”

雪还在肆无忌惮的下着,皇宫已经被白雪覆盖,冷风吹起,吹起来人的头发,南宫羽依旧拿着剑,剑上的血迹已有些凝固,他走进殿中,就那样冷眼俯视此刻已经有些崩溃的夏帝。

“夏帝,说起来这算是我们第一次正式见面,齐康算是我送你的第一份见面礼,看来你很是喜欢。”南宫羽说话间不带有任何情感,让人听不出他是喜是悲。

“南宫羽,朕要杀了你。”夏帝听完他的话暴怒,冲向南宫羽,大有同归于尽之势。

“有些消息自己人当面亲口说,你才会相信,也更绝望。”南宫羽躲过夏帝攻击,将剑贴近他的脖颈。“不要那么着急去死,我还要送你第二份见面礼。”

南宫羽说着将剑上的血往夏帝脖颈处摩擦,“这是向易春的血,你最后的一丝希望,灭了。”

夏帝终于濒向崩溃边缘,这么多年的心血,终将全部付之东流,都没了,都没了,他成了亡国的罪人,他不甘心,他不甘心。

南宫羽收回剑,又在他身边扔下一把剑,“给你一个机会,若你能杀了我,夏国就不会灭。”

冷风将喜红的灯笼吹的来回摇摆,却并未吹落上面的残雪,灯笼穗像是不受约束,自由的随风飞舞。

夜白说完,玉瑶扶住身旁的桌子支撑着身子,“皇宫被控制,父皇……”

玉瑶不敢往下想,一定要去找父皇,一定,“夜白,召集玉合殿所有暗卫,秦歌,打开密道。”

正门是出不去了,皇宫暗道各处相通,玉合殿到正心殿的暗道是有的,玉瑶想到这一点,南宫羽也想的到,暗道里也有暗卫把守,两方暗卫纠缠在一起。

夜白同秦歌护送玉瑶先走,在即将到达正心殿时,发现前路被封了,他们只能赶往正心殿附近的暗道出口。

“再快点,再快点,再快点。”玉瑶不停地告诉自己,拼命往前跑,直到看到一地雪白,觉得异常刺眼。

陈凌率人在此时突然出现,“公主,请回玉合殿。”

玉瑶并不多言,“夜白。”

陈凌和夜白执剑相对,两人很快便纠缠在一起,争斗间隙,夜白对陈凌说:“早就想和你好好打一场,今日有机会,也算是如了我的愿。”

陈凌去拦玉瑶,夜白步步紧逼,极力阻止,气的陈凌大喊,“谁想跟你打,刀剑无情,我还不想杀你。”

夜白不以为意,对公主说:“公主快走。”

秦歌带着公主急忙先走,正心殿近在咫尺,玉瑶不敢耽搁,父皇,你不能有事,千万不能有事。

陈凌眼睁睁看着公主离开,急忙去追,却再次受到阻拦,陈凌又一次火大,“里面那么危险,公主进去只会白白送命,你不该帮着她。”

“夜白是公主的人,现在做的是听命行事,就像你听命于公子一样,各为其主,没什么好说的。”秦歌还在公主身边,夜白这样想着,顾虑也少了许多。

正心殿内厮杀早已开始,一个剑法凌厉,杀气外露,一个疾如闪电,像是要把内心所有的仇恨全部融入剑中,他想起他父皇的离世,想起他母后留下的悲痛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