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也曾

现在,我想讲讲小辣椒了。每个人的生活都不容易,你现在好好地活着已是万幸。

小辣椒出生于1978年,出生后没多久母亲就去世了。当时正值改革开放,但并不是每个家庭都很幸福。

小辣椒有一个哥哥和一个姐姐,但小时候他们关系并不好,虽然现在关系都还不错。

像其她少女一样,她会在夜空下许愿,在星空下寻找一颗特别的星星,或许期中有一颗是属于她母亲的。夏季炎热难耐,她会在门前睡觉,搭个极简陋的帐篷。那个时候空气清新,夜晚能见到萤火虫,她会和她的小伙伴们一起抓萤火虫做灯。

小辣椒为人亲和,容易接近,乐善好施,有时候会因为踩死一只蚂蚁而内疚好久。

小辣椒在我眼中和太阳一样的,哪里有她,哪里就有光。凡是遇到什么问题,找她就一定能解决。她就好像大雄的哆啦A梦一样,有用不尽的法宝,比超人还超人。

但这是曾经的她。

“我真的好累啊,我没有力气烧饭了。”

“你怎么了?”

“今天厂里做衣服,我是最后一道工序,要是做错了前面的全要拆掉重做。最近接的单子很多,而且都是一件衣服一千多的,我真的不敢做。”

“谁让你心灵手巧嘛,大家都器重你。”我切好黄瓜打算去腌,没感觉到什么。

“我真的压力好大啊,而且每天工作根本做不完,老板今天又喊我去加班,我都不想去了。”

“别去了别去了,好好休息,吃完洗洗睡。”

“唉!”她轻叹一声,把目光转到了茄子炒辣椒身上,她夹起一块茄子,满是满意地放进嘴里,“你知道吗,这盘茄子炒辣椒时按酒店标准做的。我以前会做好多,太久没做了,很多都忘记了。”

从来不吃茄子的我,夹起了一块,竟然真的很好吃!

“我十七岁就出来打工了,那个时候在杭州,第一次去的一家没要我。因为和我一起去的另一个,长得比我高,比我白。当时我什么也不会,人又黑瘦。又去了另一家。”她咬了咬筷子,继续说道:“在另一家是东洋老板,一开始我帮忙洗菜、端菜。后来老板忙的时候,让我帮她炒莱,渐渐地我就学会了很多。那个时候开饭店一天能赚一千多呢!你知道几十年前一千块钱有多值钱嘛!”

“那你呢?”

“一个月只有六百。”

“你以前很瘦吗?我看照片感觉你挺胖的啊!”

“那是后来工作,以前生活不好嘛。”她抿了一口小酒,又继续说道,“后来我和老板关系就很好,因为她们看我人这么小个,但很能干就很喜欢我。老板会带我去买衣服,还会给我做衣服,那个时该流行做衣服嘛!过年的时候她还会给我付车费,给我发红包。这是别人都没有的待遇,她带我一起出去玩,和好朋友一样,搭着你的肩。”

“因为她比你高,哈哈。”

“再后来我去了另一家工作,因为她后来不开了,但她还是会经常来看我,就隔着一条街远远看我,当时真自的特感动。当时他们都叫我小教椒,因为我很会点酒菜,口才好,卖的都是很贵的菜。老板就很喜欢我。我在杭州工作了七年,就在这两家店。”

“那林卫强是怎么回事?”我总是很好奇父母的事,小时候问就设告诉我,说是在路上碰到了就在一起了。

“他啊,他那个时候和你大姨和大姨夫工作,大姨就问林卫强:你要不要女朋友,林卫强笑笑,然后大姨直问:“你要不要老婆”然后就这样了嘛!”

“原来是之样。”我夹了几粒饭往嘴里塞,继续听着曾径的故事随口说道:“我猜你一定很后悔。”

“是啊,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或许这也是一段缘分吧!我真的没想过自己会远嫁,我当时还觉得反正有车,会很方便。但后来并不这样。当时我结婚的时候,外公还在地里干活,小外公他们也是说我以后一定会后悔的。我虽然不觉得这是对的,但他的这句话我真的一直记得。你我想回娘家的时候,林卫强就说两年回家一次还不够!”觉到这她便哽住了,抽了张纸,头垂得很低。

“对,我就很讨厌他,一点不会照顾人,觉得他赚点钱就很了不起,我就很看不来他的样子。所以我真的和他讲不来活。”

她过了有好一会儿才抬起头讲道:“所以你们千万不要远嫁,这些苦说也说不清,有时候真的很难受就想回娘家,但这边事又很多,走不开。以前那些小姐妹,发小都失去了联系,我在这边认识的人也不多。不然,你难受的时候就回去,或者在朋友家玩几天散散心也好。我今天说得好像有点多。”

这是我第一次见她哭。

“没事的……”

“所以,你们千万不要远嫁。不过这种事和你们说了也没有用,只有自乙亲身经历过才会懂。这种事真的说不清。如果有后悔药,我一定不会选择他。可这世上没有后悔药啊……”

“妈,没事的。唉!真的很难。”

你说要怎么去安慰一个受伤多年的灵魂?每一个大人都曾是孩子。其实她们也会天真,偶尔可爱,也会有小脾气。

可是因为这个社会,这个社会让她们一次又一次地接受洗礼,最终她们还是变成了自己最不想要的模样。

是生计所迫,而非人心所向。她一口气喝下了杯子里所有的酒,生活从不因为谁而停止,绝不留情。

小辣椒曾和很多女孩一样可爱,她也很想回到从前,从前的从前,生活简单,贫穷却也快乐着。

也曾,过去的一切都无法重现,你要面对现在的自己,同时期待以后的自己。

希望小辣椒越来越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