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周刊在网上做了一个“四川人是天下的盐”的特别报道与调查。把四川人概括为“天下的盐”真是极为恰当。《马太福音》中基督对他的门徒说:“你们要做世上的盐”。这个盐,是一种很重的担当和责任。
四川是一个盆地,是一个只适合当库房,当后方,不适合做市场,做战场的地方。这就是上帝要让它凹下去的原因。无论在历史还是现实中,“四川”已不仅仅是一个区域的名词,它呈现出一种完全不同于中原的时空观——遥远、神秘、丰富、自成一体、充满诱惑。
环境与文化有没有关联,有怎样的关联?一直一来,学者们都在这条路上苦苦探寻。最后,还是法国启蒙哲学家孟德斯鸠,在名著《论法的精神》一书中说,“气候王国才是一切王国的第一位”,认为不同气候会对各民族的生理、心理、气质、宗教信仰甚至政治制度,产生决定性影响。虽然学界对这种地理环境决定论的说法颇有微辞,但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固然也多少道出了某种真相。
有民俗学家得出结论,四川人(当然也包括重庆人)虽处内陆,骨子里却与地中海沿岸城市人群的特点极为相似:喜欢大家族式群居生活,好热闹、新鲜、刺激的东西,热情奔放,自由散漫,知足常乐……
事实上,四川人的特性很复杂,很难以一言蔽之。生活在这个盆地的四川人,与很多中国人一样,经过几千年的民族融合,已很难讲出自己的来源。四川人的念头,认为自己是四川人,所以才是中国人。四川人其实是一个移民概念,从生物学来看,民族融合之后,民族的生命力更强,像美国人,乃是全世界各民族融合而成。这也是四川人吃苦耐劳的生理基础。
外地人说四川人“不成器”。因为老子说“君子不器”。这是四川道家文化与中原儒家文化的迥异之处。他们不喜欢任何人强加群体的义务,他们也爱自由,诚如裴多芬所说“生命诚可贵,爱情价更高,若为自由故,两者皆可抛”。四川人天生不愿受束缚,但在不自由的时代,四川人就显得爱走极端。
诗人何其芳曾苦苦呼喊《成都啊,让我把你摇醒》,但四川人会说,着啥子急,让我再睡几分钟。你等他醒了,几十万川军就心甘情愿地出川赴死。四川人并不是默默无闻的,试看当今文化界、娱乐界乃至企业界,哪里没有四川人的身影。
四川人也为生存奔忙,但他们也懂得享受生活。他们有一种在挣钱和生活之间求平衡的心态。他们会搬张小板凳,青瓷茶碗泡碗浓茶,悠闲地晒着太阳,摆着龙门阵。作家林文洵说:“成都人就生活在龙门阵,犹如他们大半辈子都浸泡在浓茶中一样。他们的文化滋养、历史知识乃至人情世故、生活经验等,很多都是得益于这些源远流长无所不包的生动活泼风味无穷的龙门阵。”因此,人们总是习惯用“世俗”来形容四川人。世俗,学问是很大的,作家阿城说:“世俗里‘世’,实在是大;世俗之大里的‘俗’又是花样百出。”四川人就是永远活的那么精彩,那么有滋味。
今天,让我们走近四川人,让我们了解你身边的四川人,读懂他们那波澜不惊,淡定自若的人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