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 中国中产阶层发展获益感受

表3-1报告了在不同调查年份中国社会各阶级对自己在过去5年生活变化的主观感受。在NSS、CGSS和CSS调查中这一调查问题提供了5个选项，分别是①变得很坏，②变得较坏，③没变化，④变得较好，⑤变得很好。对其分别赋值1～5分，其中1分代表生活变得很坏，5分代表生活变得很好。对生活变化的主观感受越接近5分表明生活变得越好，越接近1分表明生活变得越差。

概括来看，在2001年以来几个年份的调查中，中国社会各阶层对过去5年生活变化的主观感受呈现如下几个方面的特征。

首先，从总体上看，包括中产阶层在内的社会各阶层对自己生活变化的感受普遍给予了积极的评价，且多数处于“改善较大”的水平。这表明过去十余年间中国经济增长使得包括中产阶层在内的社会各阶层均明显地受益。

其次，就各阶层而言，企业主阶层生活变好感受一直保持高位水平并且波动幅度很小。新中产阶层生活变化感受同样保持高位，但是近年呈逐渐下降趋势，这主要是因为近年来住房、教育、医疗等民生领域消费支出过大，使得许多中产阶层处于一种相对的不安全与不稳定的情绪中，弱化了他们从发展中受益的感受。不过老中产阶层的生活变化感受一直保持高于平均水平的提升。社会底层阶级生活变好感受的提升幅度要高于中产阶层，如在2006年和2008年工人阶层与农民阶层的生活变好感受水平较低，但是到了2011年他们的生活变好感受有了明显的提高。这主要是因为近年来政府出台了一系列惠及社会底层阶级的改革措施，例如大力推进新农村建设，加强对农民工保护，扩大社会保障面，等等，这些政策使得社会底层阶级直接受益。比较而言，近十余年间，国家政策对社会底层阶级的利益有许多直接的惠及，但是对中产阶层利益的惠及则要少得多。

再次，比较来看，中产阶层与其他阶层的生活变化感受存在显著的差异。企业主阶层的生活变化感受没有太大的变化，维持在较好的水平；中产阶层与其他阶层的生活变化感受则呈现U字形变化——2006年明显下降，之后又明显上升。但是在2008年之后，新中产阶层的生活趋好变化感受开始低于老中产阶层。

进一步观察中产阶层不同群体间发展获益感受的差异（表3-2）。在社会流动方面，虽然社会流动状况不同的中产阶层存在感受差异，但是中产阶层的发展获益感受均保持在很高的水平。其中，向上流动者中有69%承认生活变得更好，这一比例在向下流动者中占到63.7%，在没有流动者中占到75%。在利益受损方面，有70.8%没有遭遇利益受损的中产阶层承认生活变得更好，在遭遇利益受损的中产阶层中占到71.6%。从就业部门来看，体制内就业部门的中产阶层有65.7%承认生活变得更好，而体制外这一比例为61.9%。从时间来看，在不同调查年份均有60% 80%的中产阶层承认生活变得更好。总体来看，在上述不同方面，中产阶层对自己的生活变化做出了积极的评价，虽然存在着显著的差异，但是这种差异并不大。可以看出，中产阶层肯定了自己在发展中获益的状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