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佩芬还没走到自家田头,远远看到顾小鱼家的三亩大豆,豆杆已经全部被割倒在地,俨然已经全部割完的样子。
她连忙跑向正弯着腰在自家豆田里专心劳作的齐顺义:“平安家真的请人割大豆了?”
齐顺义几句话硬邦邦:“原本是请人的,结果平安媳妇给瞧过病的人家都来了,一人割了半分多地。”
“啊?”
赵佩芬又愣了:竟然有这种事?
她还准备将做工的人骂一顿,让他们以后不敢接受顾小鱼的请工呢,现在计划又落空了?
这顾小鱼怎么这样历害?
齐顺义看着她干愣着不干活,瞪了她一眼,却没有开口埋怨。
他这个老婆,心黑了点,却不懒,也是一心为儿孙的人,虽然只为自己亲生的,能让他愿意和她凑合下去。
……
赵佩芬下田前,将做早饭的事安排给了石美兰。
忙完家里再去下田,比单纯下田累人多了。
如果是以往,石美兰肯定不乐意。
今天听后却是一喜:机会来了啊。
她这两天殚思竭虑,一直在想用什么办法搞到将顾小鱼的钱物。
石美兰从小就有偷盗的习惯。
嫁给齐国柱后,一有机会就去偷拿路平安家兄妹仨的东西。
顾小鱼新婚那天,她曾在婚房急急慌慌拿了一块香皂、一把新梳子、一袋新痱子粉。
可惜的是,她明明牢牢靠靠装在外套里面的东西,回家一看,竟然全都不见了。
不仅这些东西不见了,她自己辛辛苦苦攒下来,放在贴身口袋的二十多块钱也不见了。
钱也不见了的话,这些东西不可能是她没有放牢靠溜了出去,只可能是被混迹于看热闹人群中的小偷摸走了。
石美兰当时差点气死,将小偷的十八代祖宗骂了个够。
却不敢张扬。
张扬出去也找不回来钱不说,如果让齐国柱知道她偷藏了这么多钱,一定会和她吵架。
还不如忍着,然后找机会从顾小鱼和路平安那里讨回来——要不是他们结婚,她怎么会丢钱?
顾小鱼回门那天,她趁他们家没人,想用她私藏的顾小鱼家的大门钥匙开门进去偷东西,谁知到了门边才发现,他门家竟然换了新锁。
所以,想趁他们不在的时候偷东西,不现实。
只能趁他们在的时候偷。
趁齐明非兄妹上学不在家,顾小鱼一个人在的时候,把东西偷出来。
这就是石美兰想的法子。
这个法子在顾小鱼的严防死守下根本实施不了。
自从她带着坏心眼走进顾小鱼的小屋,顾小鱼就正儿八经和她聊家常,根本不给她单独行事的机会。
更悲催的是,计划无法实施就罢了,她和顾小鱼话不投机呀。
用后世的话说就是尬聊。
不,比尬聊更惨。
因为很多话题都戮她心的话题。
比如顾小鱼说:路平安什么时候回来呀?
谁谁谁的病已经治好了呀?
齐秀瑶和齐明非的学习成绩都不错呀。
顾小鱼准备用卖药的钱供他们上学呀。
问石美兰,她每月给多少零花小姑子小叔子比较好呀。
每一句石美兰都不爱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