狸猫儿问道:“卖花的女孩?我们这一带卖花的女孩很多,你说的是哪一个?”
大事为重,雾隐好不隐瞒自己的愚蠢,告诉了狸猫儿自己失窃的经过,并仔细描述了那名女孩的相貌。
狸猫儿听了以后,一言不发,脸上神色极为矛盾。
雾隐问道:“看样子,你知道这个女孩,可是有什么为难的吗?”
狸猫儿长吁一口气,他拉着雾隐来到一条无人的小巷子里,然后跟雾隐说道:“这个女孩叫做巧儿,别看她年纪不大,却是花斑蛇的女人,出卖或者得罪了花斑蛇,以后休想在这里混下去。”
若是别的东西,雾隐见他这么为难,或许就放弃了,可是事关银月首领的生死,他想了想,说道:“我不知道你现在过得怎么样,但是如果你能带我找到他们,解决了他们以后,你就跟我走吧,我可以给你安定的生活。”
狸猫儿眼睛一亮,接着又变得黯然:“不是我不相信你的承诺,你是个好人,说话肯定算话的,只是花斑蛇手下众多,他本人的大窍穴据说已经全部打开,就算你很厉害,可是双拳难敌四手,你去了也是白白送死。”
雾隐还以为他担心别的什么,原来是担心这个,他失笑道:“这个你可以放一百二十个心,别说他不过是条花斑蛇,就是花斑龙我也不怕,我跟你说个秘密,你千万别告诉别人。”
狸猫儿听到秘密二字,露出注意的神色。
雾隐说道:“我的武功乃是青离国第一,想花斑蛇这种小角色,我用一根手指就能打败他,快点带我去,否则他要是将东XZ起来就不好找了。”
狸猫儿自然认为他在吹牛,但他对于雾隐的恩情却又不能不还,只得硬着头皮,带他前去。
两人一前一后地穿过几套算不上房子的棚子,来到靠近城墙的地方,这里人烟稀少,阳光又被城墙遮挡住,一天能够照到这里的阳光也不多,像花斑蛇这种地头蛇,就喜欢这种阴暗的地方。
四五个或靠着墙,或坐在地上的少年看到狸猫儿带着一个陌生人前来,拦住了他:“老大没有叫你,你过来干什么?他又是谁?”
雾隐胡诌道:“我找花斑蛇谈一宗大买卖。”
狸猫儿苦着脸说道:“他非要见到老大不可,我也没办法。”
这几人将雾隐年纪不大,穿着药农的衣服,虽然腰间带着剑,却没怎么在意,其中一人挥了挥手说道:“老大在里面忙呢,没空见你们,换个日子再来吧。”
雾隐可不能等,他说道:“你们过来,我跟你们说个事,是好事。”
几人凑过来,带着怀疑的神色想听听什么好事,雾隐说道:“你看,就是这个好事。”
他不想再和这几个小打手啰嗦,双手一展,就是如梦令,出手如风,在这几人还没反应过来时,每人的后颈都遭到他的击打,连呼叫都没来得及喊出声,就纷纷倒地。
狸猫儿何曾见过这么快的出手,对他升起了一点信心,他说道:“花斑蛇就住在里面,我带你进去。”
刚走到门口,想来里面的人听到外面的动静,涌出来六七个拿着刀子的人,这些人不是少年,而是成年人,手中的刀子也并非青离国军人常用的军刀,而是他们自己找铁匠偷偷打制的,看起来也似模似样,对穷苦百姓当有一定的威慑力,雾隐见到他们问道:“花斑蛇呢?我要见花斑蛇!”
这几人抬头看到被雾隐打晕的那几个人,哪还不知雾隐是来找麻烦的,他们喊道:“想见我们老大,得先问过我手里的刀子。”
雾隐哪里将他们放在眼中,侧目对他们的刀子问道:“刀子,我要见你们的老大。”
那些人感到受到了不被放在眼中的羞辱,忍不住怒火中烧,纷纷向雾隐扑来,雾隐连离炎剑都不拔,又是一招如梦令,这六七个人,准确的说是七个人,立刻倒在地上爬不起来,雾隐带着狸猫儿向前走,边走还边说道:“看来刀子是答应了我的要求。”
尽管感到害怕,狸猫儿还是觉得有些好笑,他虽然在当年雾隐给了他一块金子后改过自新,不再当小偷,可是从前对于花斑蛇的惧怕还是没有泯灭,进入了那个花斑蛇的巢穴,其实不过是搭建得结实些的棚子罢了,里面有两个人,一个相貌狠毒的少年,看来就是花斑蛇了,还有一个姑娘,正是那名卖花的姑娘巧儿,雾隐放下心来,见到他们,东西就算是找到了。
可是花斑蛇却不知雾隐的厉害,在自己的女人面前,更是要充一充英雄,他跳起来问道:“你是什么人?怎敢没有我的命令擅自闯进来?”
雾隐恨恨地说道:“我是什么人?你何不问问你旁边的女孩?”
花斑蛇望着巧儿,巧儿带着一丝歉意说道:“他就是那只肥羊。”
肥羊?雾隐心中好笑,原来他们就是这么看我的。
花斑蛇说道:“原来是你,东西既然被我们吃了,绝没有再吐出来的道理,你能找到这里,说明你还有些本事,若是你能胜过……”
他的话说到这里就戛然而止,因为他忽然看到雾隐身上燃起的紫炎。
东西一样也不少,金票,《明月心法》,以及最重要的三样东西,花斑蛇虽然舍不得这些东西,但更舍不得自己的性命,乖乖地将东西拿出来,他盯着两人的背影,心中想遍了各种折磨狸猫儿的办法。
拿到了金票,雾隐带着狸猫儿来到云顶城最大的酒楼吃饭,狸猫儿边吃便说道:“现在我倒有些相信你是青离国第一高手了。”
雾隐带着疲倦的心情反问道:“然则就算是第一又如何?还不是有许多痛苦?许多事情还是无法改变?”
狸猫儿摇了摇头,想不出他有什么值得痛苦的,若是像他这般,武功又高,又有这么多金票,还要觉得痛苦,那么让其他人还怎么活?
雾隐说道:“此次真是多谢你的帮忙了,我对你的承诺绝不会变,但是你要是不愿意跟我走,我可以给你一张一万两的金票,你一辈子吃喝都不用愁了。”
狸猫儿带着惊喜的神色看着他,几乎忘了吃饭,他脑中一直在想着一万两的金票,真的是怎么花都花不完,买套院子,雇几个下人服侍,天天吃香喝辣的,也都花不完。
吃完饭,狸猫儿说道:“我想好了,还是跟你走吧,我留在这里,就算有金票,花斑蛇恐怕也不会让我有命花。”
雾隐笑道:“你自己能想通就好,我可说好了,跟我走,金票可就没了。”
狸猫儿满不在乎地说道:“没了就没了,这钱呐,还是自己挣的花起来舒服,若是别人白白送的,似乎花起来也不踏实。”
说是这么说,其实他的内心也在滴血,在他贫苦潦倒的一生里,恐怕这是唯一一次成为有钱人的机会了。
雾隐点了点头:“没想到你能说出这么有深度的话,好了,结了账,咱们就找个地方待着,等天黑离城。”
狸猫儿更是奇怪,天黑后城门就关闭了,还怎么离城?
他知机地没有多问。
天黑后,雾隐带着他来到一处城墙下,狸猫儿没有他的身手,只好趴在他身上,以雾隐的武功,身上多一个人对于他来说并没有什么影响,轻轻巧巧地就避开了在城墙上巡逻的守城军,然后来到了城墙外。
伏在雾隐背上的狸猫儿紧紧地抱住雾隐,怕从城墙上掉下来,心中暗暗发誓,以后一定让雾隐教他武功,自己也要变得像他一样。
无惊无险地和云遮月汇合,云遮月见他在城中待了一天,多了一名少年为伴,忍不住奇怪。
在路上,雾隐告诉了他狸猫儿的帮忙,云遮月听说救命的东西经历了这么一番惊险,也是吓出了一身冷汗,心中对于雾隐的大意感到后怕,好在现在一切顺利。
路上的盘查很多,三人夜行晓宿,这天,终于来到了摩天山。
在山下,雾隐望着看不清的山头,忽然有种不敢去面对若虚师太的心理,若是……万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