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隐慌不择路,在树林中乱转,一时连自己从什么方向跑过来的都搞不清楚,树林中树木错落不齐,他绕过几株大树的时候,改变了一些方向,现在即便有勇气再往回走,可是一路跑过来经过了什么地方都记不得了,这里都是树,看起来都差不多。他的裤脚也被灌木划破,看起来十分狼狈。
自己现在走的方向是不是回去的方向,都不好说,他听了下来,准备休息一下,仔细想想办法。
可是却没有什么好办法,两只白泽,他绝非敌手,难道就此放弃了不成?当然不能,他想出谷去找自己的士兵,又不知谷口在哪个方向,跑了这一阵,又饥又渴,他包裹里的最后一块熟肉更是显得诱人。
不管了,先吃了再说,别再遇到白泽丢了性命,熟肉还没吃,那才冤枉。
吃了肉,他又找到一条小溪喝饱了水,感到精力恢复了些,又开始茫然地向前走,无论前边是哪个方向,都比留下来不动要好。
往前走了三四里地,人还是在昏暗的树林里,忽然,他感到前方有一些动静,那是灌木丛被拨开的声音,难道是什么动物主动送上门来?自己刚才那块肉吃了个半饱,若是有动物,还能饱餐一顿。
他拿出无影弓,正准备向发出声音的地方射出一箭,几棵树后忽然转过几个拿着火把的人,原来是那些本应在谷口等待他回来的士兵前来,雾隐大喜,喊道:“我在这里!我在这里!”
和士兵们汇合后,雾隐问道:“你们怎么来了,云遮月呢?”
云遮月的人从后面走了过来说道:“多谢主帅关心,我也跟过来了。”
雾隐问道:“都过来了?”
云遮月点了点头,说道:“我们在外面还是担心你的安全,因此只好违背你的命令,若是你在这山谷里出了什么意外,我们也没脸回望月城。”
雾隐笑道:“我怎会怪你们呢?对了,你们还有食物么?赶紧给我一些。”
云遮月说道:“我们在山谷外面的一天可不是白待的,士兵们打到了不少猎物,食物是足够的。”
雾隐接过来一块肉一边吃一边跟他说了自己的遭遇,并说道:“在树林里最难找的就是方向,弄得我晕头转向的,不知军师有没有什么好办法?”
云遮月微笑道:“进来以前,我到一座山头去看过这片山谷,并画了个草图,你看。”
他拿着一块布,就着火把让雾隐看,雾隐问道:“咱们现在什么地方?”
云遮月指了指布上的一点说道:“按照我们来找你时行动的速度来看,我们应该在这一带。”
雾隐用一根油油的手指指着附近的一片空地说道:“这里是不是湖泊?”
云遮月说道:“不错,我昨日从山头上看,似乎以这块湖泊为最大。”
雾隐高兴地差不多要亲云遮月一口,他说道:“你真不愧是军师,没有你,我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我遇到白泽的地方就应该是这里,咱们要做好准备,这白泽真是凶猛,何况还有两只。”
等他吃完了肉,云遮月说道:“如你所说,这白泽如此高大威猛,皮肤当然也厚,我看箭矢未必能够对它有什么用,若是一起冲上前去,又没有必胜的办法,只能设伏,看看能不能将他引入陷阱,然后专门射它的眼睛和头部,或者能够杀死它。”
雾隐说道:“陷阱?在这里恐怕难以实施,何况它们现在有两只,恐怕不是这么容易落进去,就算落入陷阱,也恐怕困不住它,这家伙速度极快,奔行如电。”
云遮月想了想,说道:“没有办法,只能用攻城的法子,不过却怕它们跑掉了,我们又追不上。”
雾隐想起白泽的速度,点了点头:“难就难在这里,我们既怕它的威力,又担心它跑掉。而两只白泽可不是玩闹的,搞不好我们还会全军覆没。”
两人正说着,远处传来了白泽那似牛哞的声音又传了过来,听得这些士兵人人一震。
云遮月想了半天,他的知识都是从书上得来,书上从未记载人若是要捉白泽该怎样怎样,他虽聪明,可是面对这种神兽,也是感到束手无策,想了半天,最后才说道:“这里有不少松树,这种松树的油脂极丰,我们试试火攻?”
雾隐眼睛一亮,忙问道:“计将安出?”
云遮月说道:“咱们采集松脂涂抹在附近的树上,围城一圈,等到白泽临近,咱们便点燃松脂,让它逃不脱,然后咱们再尽力射杀!”
雾隐想了一会,摇了摇头:“太危险了,若是将整个树林点着,咱们恐怕等不到白泽被杀,就都要被烧死了,对了,咱们可以用火箭!”
提起火箭,雾隐想起了自己在沧之江畔的玄武军中被赤炎国火焰军偷袭一事,当时他们的营帐被烧毁,而铁匠李就是死在那一役,如今想来,依旧令人神伤魂断,不过不知道为何只有赤炎国的火焰军用弓箭,其他的军队好像都没有用的?
云遮月问道:“如何用火箭?”
雾隐说道:“白泽身上的毛发极盛,下巴上有一丛大大的胡子,尾巴上的毛就更多,身上也是,咱们用火箭射到它身上,说不定能将它烧死。”
在没有别的办法下,他们只能想到这个办法了。
天色已晚,雾隐和七百名士兵吃饱后,又在林子里休息了一夜。
第二天一早,他们吃过早饭,就像那片湖泊走去,路上他们遇到松树就砍开树皮,用撕下的衣物浸透了,让后裹在箭上,准备遇到白泽时就点燃射出。
早上的森林里雾气蒙蒙,但好在没有下雪,等到他们步步为营地走到湖泊边上,却没有发现白泽的踪迹。
云遮月看着地上凌乱的爪印,雾隐告诉他这是白泽留下的,忽然,他们在湖边发现了一根白色的东西,云遮月捡起来一看,忍不住问道:“这上面还有血迹,难道就是白泽的爪子?”
雾隐心中一动,想起了和白泽相斗时,离炎剑和白泽爪子相撞,白泽爪子受伤,难道真的将它的爪子砍下来一个?那真是天意了。
雾隐接过来,仔细看了看,忍不住雀跃起来:“没错,这就是白泽的爪子啊,是荒蛮爪牙,哈哈,真是天意。”
还没等他的话语落音,树林里传来一声吼叫,就在他们最不想遇到白泽的时候,白泽却出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