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九字真言

果然,镜尘陡然变招,已经给雾隐出手的契机,可是雾隐虽然攻的是他两招之间的间隙,但是莲花拳使出,他的双手十指有如在弹琵琶,十指的力道接连使出,弹在雾隐的漫天剑影上,快得让人看不清指影。

每一指的力道虽然不大,但由于他出手太快,终于抽丝剥茧般将雾隐大部分的剑影消掉,可是依然有九道剑影来不及阻挡,镜尘身子向后一纵,接着后退之机,远离这九道剑影的伤害,可是他人退得虽快,但有一道袍带在他剑影下被削断。

镜尘大失面子,猛然张口猛喝:“阵!”双手一收,到了此刻,雾隐的剑已经到了极限,本不能再刺到镜尘身上,但是随着镜尘的这一生呼喝,加上他手中的元气似乎带有一股吸力,手中的离炎剑竟然有种继续向镜尘刺去的感觉。

因为这种感觉是被动的,而非他主动,所以他感到讶异外,本能的反应是向后抽剑,而非继续向前刺,防止离炎剑被镜尘夺去。

就在他向后抽剑的同时,镜尘接着口吐真言:“皆!”

本来向自己身子反收回来的双手,猛地向前推去,两种手印接连使出,雾隐只感到一股无可抗御的大力用来,人带着剑向后飞去。

他人在空中时,还在奇怪,镜尘怎能如此快的转换元气,先收后发,截然相反的力道,中间似乎没有一点转折,如此自然。

但这种想法仅仅维持了一个弹指的时间,他就撞在身后的山石上,人晕了过去。

悠悠醒来时,天色已晚,雾隐发现自己躺在云遮月的怀中,他猛地跳了起来,发现人在无形寺的山门外,云遮月问道:“主帅伤势怎么样了?”

雾隐运行血脉自查了一番,奇怪地说道:“我似乎并没有受什么伤,这是怎么回事?”

云遮月说道:“你衣襟上,下巴上,脖子上都是血,很显然你吐了不少血,又怎会没有受伤?”

雾隐说道:“我也不知道,难道是那位老和尚对我施救?”

云遮月说道:“看来你想凭借一己之力通过他那一关,是行不通了,我们要不要下山去?”

雾隐问道:“下山去干什么?”

云遮月说道:“让嘎恭他们带着弓箭兵强攻此地。”

雾隐摇了摇头:“我此刻方明白他让我过他那一关的深意,看来你也应该知道,又怎能再有这种想法呢?”

云遮月脸上带着忧色:“我自然明白,他是在试探你,偿若你连他这一关都过不了,又怎能在蛮夷国击败白泽,得到蛮荒爪牙呢?可是你和他的功力,我看,相差颇有些距离,事情要果断,你偿若在这里带着半年数月都不能击败他,银月首领可是等不及了啊。”

雾隐说道:“话虽如此,可是我看镜尘大师乃是又到高僧,我又怎能做出这种强攻之事?我明日再来试试。”

当晚,他和云遮月携手下山,嘎恭见到两人的神情,自然明白他们没有拿到赤焰之光,他也问云遮月:“军师,不行咱们就强攻,以咱们弓箭兵的威力,一座寺庙应该不在话下。”“军师”是离炎剑的士兵给云遮月的称呼,以他的聪明才智,也当得上这个称号。

云遮月说道:“你问问主帅吧,镜尘说了,如果能够打败他,他就把赤焰之光送给我们。”

嘎恭看着雾隐身上的血,怀疑地问道:“天下竟然还有人的武功比我们主帅还要高么?”

云遮月点了点头:“高得多,高得多。”

雾隐却摇了摇头:“镜尘大师的元气未必有我身后,况且他还不能发出离炎之火,只是他拳法奇怪,另辟蹊径,让我无所施展罢了,我想我在挨他几顿揍,说不定就能找到打败他的方法。”

云遮月忍不住问道:“不知他拳法有什么奇怪的呢?”

雾隐想了想说道:“他出拳之前,通常会先用手比划几下,口中还说着几个字,似乎是临兵斗……阵……皆……什么的,我记不太清了。”

云遮月饱读各种书,听了雾隐的话,他说道:“这一定是九字真言,以及真言手印了,这种手法,不过是密宗用来驱避鬼邪的,他怎的竟然用在武功上了?”

雾隐想不到云遮月竟然略懂一点,他问道:“什么是九字真言?什么又是真言手印?”

云遮月解释道:“九字真言通常就是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每一个字都有相应的手印。”

雾隐问道:“这些手印是不是都有不同的含义?”

云遮月说道:“这个自然,这九字真言的含义分别是,不动根本印、大金刚轮印、外狮子印、内狮子印、外缚印、内缚印、智拳印、日轮印和宝瓶印。”

雾隐跟着念了一遍,说道:“看来他的拳招里还真有些鬼门道,不过这些手印在拳法中都有什么意义呢?”

云遮月摇了摇头:“这个我就不知道了。”

雾隐静下心来,自己默念这九字真言手印,过来一会,他站起身来,和今日与镜尘相斗时他的出手相印证,他使出的第一招不动根本印的时候,自己的手臂似乎连抬都抬不起来,而大金刚轮印使出,再加上兵字真言,自己身心都受到影响,至于斗字外狮子印,他根本就没有使完,最后内缚印和外缚印接连使出,自己的兵器和人,似乎先是被他吸往前面,然后又被大力推出,看来,他的武功似乎需要从这九种手印上去印证。

云遮月看他双手比划,几乎入了魔,忍不住提醒他:“千万不要认为他说什么字,就会使出什么样的手印,因为九字真言注重的应是心法,而非字的本身,若要从这里找他的出招,万一他换成了别的字,你就无计可施了。”

雾隐愕然:“难道其他的字也可以?”

云遮月点了点头:“字只是一种说法,我今日站在前院,都听到了他喊出的真言,头脑有些眩晕,看来,重点还是在他的声音上面。”

雾隐大感头疼,刚刚感到有些谱,谁知却什么用都没有,看来若不能凭借他所说的话来分辨他用的是什么手印,只能凭感觉随机应变了。

胡乱吃了些山中打来的猎物,他们一行人便睡了,雾隐脑中一直在想这九种手印,知道月上山头,这才睡着。

第二天起来,他吃得饱饱的,然后和云遮月再次来到无形寺。

无形寺的寺门依然敞开,他熟门熟路,不用指点,便径直向镜尘的屋子走去,而云遮月自然还是留在了后院。

镜尘见到雾隐,有些惊讶:“看来你复原的很快,精神十足,但还是不死心,是么?”

雾隐心中尊重他,向他行了个礼说道:“好叫大师得知,我是不死不休。”

镜尘说道:“可是我说的话也不能不算,你只要能够打败我,我就给你赤焰之光,其他的你就不用想了。”

雾隐点了点头,表示明白,然后他拔出离炎剑,这次决定自己先出手。

他和离炎剑同时燃起紫炎,来到山上不过一日一夜间,但通过这里的纯净元气,雾隐感到自己的紫炎似乎变得更旺了。

离炎剑在他手中划出了一道剑影,向镜尘斩去,他连如梦令都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