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末没听到回应,皱了皱眉,回头看我,一回头,刚刚压下去的杀心,又飞速的窜起:真的不能把这个不识好歹的女人杀了吗?
我并没有跟着离末朝密室门走去,而是自顾自的走向的密室中央被阵法压制的桑念。
我想起了桑念曾经送我的那被磨得老旧的皮套装着的息气珠。那皮套一看就是用了很多年的,空桑为什么从小让桑念带着那么颗息气珠,我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就在我快走到桑念面前,离末一把拦住我,愤怒道
“你到底要干什么?不要以为我不敢杀你!”
“我有办法帮他,”我坚定看着离末,
离末盯着我的眼睛看一动不动,试图想从我脸上看出什么阴谋来。
“桑念第一次发作是不是离开水青谷后不久?”为了进一步验证我心中的猜想,以及让离末相信我真的可以帮到桑念,我开口问道。
“……不错…….你是怎么知道的?”离末面上终于露出了一些迟疑。
“相信我,我真的不会害他,你可以在旁边盯着,我有任何不轨,你可以立马杀了我。”
离末的眼始终没有移开我的脸,犹豫片刻后,或许是我的眼神过于坦荡,离末最终什么也没说,放下拦我的手,让到一边去了。
我假装随意扶了扶已经被打造成发簪的炫彩息气珠,走上了密室中央的台阶。
我装模作样的念决起势,引出一道白光将我和桑念团团罩住,在确定白光亮度够亮到外部看不透里面的情况时,我迅速把发簪握在了结印的手里,然后疯狂的运转息气珠。果不其然,那些黑色的雾气全部迅速的涌向息气珠,没到一刻钟,桑念身上覆着的黑气被全部吸入了息气珠内。
“执气不可全吸了!”我还没进行下一步,离末焦急的高声提醒到。
“你放心吧,会还给他的。”我继续保持高亮度的白光将我和桑念包围住,好让离末看不清楚白光里发生的事情。
我盯着吸入全部黑气的息气珠,此时也变得漆黑一颗,整颗珠子疯狂运转,温度变得滚烫。
又过了几个呼吸的时间,息气珠的运转开始慢下来,颜色也从黑色变成了纯白色,紧接着,被净化后的气体又一股脑朝桑念涌去,钻入桑念体内。
台子中央的桑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开始恢复,直到最后一丝白气钻入桑念体内,桑念已经完全恢复了我最初见他的模样,只是人还不是很清醒,摇晃了几下身子,最终歪歪斜斜的闭眼倒向台子中央的地面。
离末一个箭步冲到台子中央扶住了桑念,我也趁机把镶嵌有幻彩息气珠的发簪插回发髻间,又装腔作势的念了几句,收了那晃眼的白光。
“他怎么样了?可是好了?”
我看到离末一手探究着桑念的经脉,还是有一点点忐忑的问道。
“嗯。”离末不情不愿的回答道,斜着眼睛不高兴的睨了我一眼。
一听到这,我顿感全身通畅,半悬着的心也安安稳稳的放下来了,同时嘚瑟劲又上来了,一副桑念救命恩人的模样。
“我先安顿好殿下,你随我来。”说完,离末没再多停留,横抱起桑念,走向密室的门口。
说实话,离末公主抱桑念的画面挺辣眼睛的,离末精瘦,身量比上魁梧的桑念还是小了半号的,这么抱着有种看媳妇抱相公的感觉。
离末摁开密室门的开关,看着我在身后表情怪异的,额头蹙得更紧了。
我跟着离末离开密室,又走了一段狭长的小道,推开一扇暗门,出现在了一间陌生的寝殿中。
“我不要回牢房,”我看到离末把桑念安置在殿中央的床榻上,随手拉了拉床榻旁的铃铛。
离末没理我,过了会来了个管事模样的年轻女人,离末吩咐了她几句,让我跟着她先去侧殿休息,晚些殿下醒来后,再找我。
只要不回牢房就行,我没再生枝节,乖乖的跟着那个女管事去了偏殿。
魔宫殿的人素质还不错,我能看得出女管事眼里的即便满是狐疑,也没有开口多问我一句多余的,只是规规矩矩的把我领到偏殿,安排了洗浴,吃食以及打点好偏殿床铺一应事宜。
临走前问我还有没有什么需要,我瞧了瞧周围,觉得她已经安排得十分的全面了,便回道没有了。
女管事礼貌的告知我如后面有需要,就拉床铺旁边的铃铛后就退出去了。
我透过窗看去,经过这么一夜折腾,天已经初见光芒了。我想,等桑念醒来,应该有不少事可以解开谜团了,只是这谜底我能不能接受。
我心事重重,就着准备好的物资,迅速洗漱一番,爬上床慢慢的睡去。
折腾了一夜,我一直睡到傍晚时分还悠悠转醒,醒来时,全身酸痛,昨天被撞了两下的后遗症全显现出来了。
我拉了了铃铛,进来的还是昨天那个女管事,后面还跟着一串服侍的宫女。
“女仙君,我们殿下已经醒了,说是等您醒了,召见您!”
我微微点头同意,那一串的宫女立马围了上来,把我从头收拾了一遍,从洗漱,到换装,到上妆,都没让我动一根手指头。期间我在穿衣伸手时喊了一声疼,那女管事立马上来了解情况,知道我身上被撞后,马上叫了个宫女去帮我取跌打损伤的腰,穿衣打扮的期间,也把药给我好好上上了。
等涂好药,穿好衣服走出偏殿的房门,一顶软软的小轿停在门口,女管事说我身上有伤,坐小轿过去就好。
我看了看身边的女管事,有股想把她打包带走的冲动,太体贴了。
我坐上小轿,舒舒服服的被抬到了一处我之前没来过的地方,看样子,应该是魔界贵人们讨论重要事情的地方,一问,果然是魔尊的书房。只是原本是空桑在用的,空桑病倒后,这里便一直是桑念在用了。
我推开书房的门,看到房中已经有了三个人,桑念、离末,还有个红衣艳丽的男子——罔两,懒洋洋的斜靠在座椅,在我推门而入的时候,便转头微眯着眼打量我,神色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