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这个世界要有这么多高崖深坑?难道是因为修行之人身轻如燕,所以照顾不到凡人的痛苦,自由落体运动中的夏隐百无聊赖的想着。
乌金大叫:“轻身术,快用轻身术,你想摔死自己不成?”
夏隐如梦初醒,连忙运转灵力,然后……灵力到了体表忽然诡异的消失无踪,伴随着“咚”的一声,夏隐重重坠地,痛彻心肺。
乌金“哦”了一声道:“抱歉,我忘了这是在堕仙界,仙术使不出来,法术也不行。”
夏隐艰难的爬起身来,无语问苍天,这种猪队友到底是哪路神仙配给她的?现在要求更换还来不来得及啊?
运转灵力确定内腑未曾受重创之后,夏隐奇怪的问:“这里应该是很接近魔气源泉才对,为什么反而感觉不到那种诡异的阴森感呢?”
乌金居高临下看得远,对夏隐道:“因为魔气柱里面的真魔们正忙着呢,快去浑水摸鱼。”
夏隐绕过挡在身前的两根石笋,差点被眼前的场景惊呆,山洞内的石壁上星星点点的缀满五彩晶石,如同夏夜的星空一般美轮美奂,唯一的不和谐便是在山洞正中有一股约两人合抱粗的黑色气柱,细看之下,气柱之内有无数狰狞的人脸正在嘶吼,他们互相挤压、扭曲、吞噬,不过,大约是站的远之故,夏隐没有听到凄厉的尖啸声。难道这些人脸就是真魔?乌金点头称是,然后催促道:“快,趁这些魔气忙得无暇他顾,赶紧采集本源之灵,用母茶树的根须,尽全力。”
夏隐站在原地催动灵仙秘法,母茶树的根须虚影向那些五彩晶石卷去,片刻后,成功获取一颗金之本源精华,夏隐喜忧参半,问乌金:“有没有什么办法分辨这些晶石里面的到底是什么本源之灵啊?要是采取就近原则的话,万一运气不好,没有土之灵那不是白忙一场?”
乌金皱眉苦思,半晌之后才道,有一个说不上办法的办法:“你不是有水、木、土三系灵力吗?每一系的灵力都对自己所属的本源精华天然亲近,你可以考虑将你的三系灵力分布在不同的根须虚影顶端,由它们来帮助你寻找需要的本源之灵。”
这个,听起来难度好大的样子,夏隐愁眉苦脸的道:“没有更简单的方法吗?这种对灵力的细分和精微操控,好像只有高阶修士才做得到,我才筑基期耶!”
乌金不满道:“所以说现在的修士一代不如一代,都是凡人,还分什么高阶低阶,宁心静气,用你的神识将分开或融合,这在数十万年前是入门的基本功好不好?”
好吧,一怕队友猪,二怕队友想当年,然后再将一切归咎与你的能力不行。谁让你生的晚,没见过几十万年前是什么情况呢?连反驳都找不到实例。
夏隐决定不和这位沉睡了将近十万年,看当今社会啥啥都不顺眼的老愤青一般见识。夏隐闭目凝神,先用神识引导体内少得可怜的土灵力,注入母茶树虚影根须的顶端。
可是,一旦失去神识的指挥,根须便静静的停在那里,哪怕前方不远就有两块晶石闪烁着诱人的光芒,它们还是一动不动,这是灵力不够?还是附近没有土之灵?夏隐准备再引导一股最强大的水灵力试试。
结果就听乌金在耳边大叫:“卧槽,惨了。先别忙着找晶石了,解决了眼前的危机再说。”
夏隐睁眼一看,魔气柱前不知何时多了一个人,此时正半裸着一侧的肩膀,手舞足蹈的像抽风,忍不住道:“这是哪来的亨庭顿舞蹈症患者?”
乌金没听明白:“又说什么胡话呢?这是降魔仪式……”
“降魔仪式!”夏隐肃然起敬:“勇士啊!光凭一个人的力量能降服这魔气黑柱吗?需要我去帮忙吗?”
乌金忍无可忍,一巴掌拍在夏隐脑袋上:“你他奶奶的能把老子的话听清楚再发表意见吗?我说的是降落的降,不是降服的降,是一种请求真魔之气降落己身的仪式。”
“这家伙希望请真魔之气降落在自己的身上?他脑子坏掉了?”
“脑子坏掉的是你,对于魔修来说,真魔之气可以助他们锤炼魔躯,无限接近真魔不死不灭的状态,比十全大补膏还补。我们得赶紧打断他的仪式,万一他请魔气成功回到下界,到时将无人能敌。最可怕的是,真魔之气可能就会借由他的身体,在下界扎根,到时那一界就要倒大霉了。”
夏隐也着急了:“老大别说了,告诉我怎么阻止?”
乌金:“他和你一样是凡人,直接冲上去开打就行。”
夏隐飞扑而上,左手翎羽一个力劈华山,照着那人的后脑勺劈下,右手翎羽从内向外横抽,想给他来个拦腰斩。
那人背对着她正跳舞跳得起劲,听到脑后风声,忽然脚尖点地,身体像一张纸一般,轻飘飘的向前飘出。
手上姿势不停,口中继续念念有词,大约是离魔气柱更近了,那柱子中的一张脸忽然凸显出来,张嘴吐出一股淡淡的黑气,朝着那人的天灵盖飘去。
干扰居然变成了助力?夏隐大急,一咬牙将一根金翅大鹏的翎羽当成飞刀射了出去。
翎羽在空中划出一道金线,将那股细细的黑气斩成两段,一股缩回到了黑气柱中,那张凸显出来的人脸一声嘶吼,随即被其他的脸挤压过去,再也分辨不出了。
而另一段黑气还差一点就要接触到那人的天灵盖了,被翎羽斩断之后,立刻就消散了。
那魔修正垂着头等待真魔之气入体呢,谁知等了半天没动静,霍然转身,看见对着他怒目而视的夏隐,脱口道:“是你?”
夏隐一呆,仔细看了看那魔修,长发及腰,身材修长,一张脸苍白秀丽,最引人注目的是一张鲜红的嘴唇和眼尾上翘的狭长媚眼,夏隐确信自己从未见过这样媚态横生的男人,忍不住道:“你哪位?”
那魔修抿嘴一笑,偏过头去:“没良心的,我们不久前才见过啊?”
画风转变太突然,夏隐有点无所适从,不过那色若春晓的笑意好像有点眼熟,夏隐“嗷”了一声,一指点出:“你是卓不凡矿队那个年轻人?你是谁了?混到他们矿队里干什么?卓不凡他们呢?”
魔修一摊手道:“漂亮妹妹,你的问题这么多,让我先回答哪个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