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啊，我怎么了？”
老者摆了个舒服的姿势，静待中年男子说出下文。
“……”
可中年男子却不说话了。
他盯着老者身上的衣服，脑海中倏地闪过一丝亮光。
脸色骤然大变。
他快速向后退了几步，面容惨白……
“这……是……怎么了？城主……为何……如此惧怕他？”
躺在地上仍警惕观察的一魔，小声地向身边提出疑惑。
“你是……傻了吗？能让城主这般反应……的，只有那位啊……”
一个躺在最下面、受到威压最小的魔畏然答道。
于此同时，落在玄衣老者身上的目光，充满敬佩和艳羡。
一阵寂静悄然落。
过了好久——
“是了……也就是他了……”
最先发言的魔低声呢喃。
魔族本是一个崇尚武力的种族。
而魔之郢，更是有能力者居上。
昨天来的这老者，将至入圣境，这般超凡的实力，又有谁不会惧怕呢？
“藏圣主……”
城主迟疑却又坚定地开口，语气中带着深深地隐忍。
把众魔深埋在心底的一丝侥幸彻底打消了。
试问，除了藏圣主，还有谁能使素来狂妄自大的城主退让至此？
“嗯。”
老者淡淡回应，语气中夹杂着的不屑之意令魔不寒而栗。
“小儿顽劣，冲撞了您，还请……见谅……”
城主艰难吐出卑微的话语，面上虽然恭敬，但内心却十分憋屈。
他什么时候这般低三下四过？
但是没办法啊，强者做任何事，都需要解释。
只因，他们有实力让质疑者彻底闭嘴……
“去，将她手中的玉珏拿来，算是偿了你那驽儿的过。”
老者藏圣主却没有理会他的道歉，只是下巴一抬，示意城主去跑腿。
“是……”
即使心中万般不顺，中年男子还是认命地走到老妪面前。
拾起还残留的些许威严，说：
“关于藏圣主，我不说你也知晓，所以是要我抢了那珏，还是你自己奉上来？”
话未尽，意却十足。
说白了，就是问你要吃敬酒还是罚酒。
对于老者的身份，老妪虽做了许多设想，但圣主这个身份却是让她万万想不到。
想到自家孩儿千辛万苦才到化魄境四层，如果因为得罪了他而夭折，那就太不值当了。
即使，这个玉珏，如同伴了她多年的老友……
“好，我给你。”
一番沉思后，老妪终于下了决心。
……
“圣主，您到此处还未好好歇息，便又来要这珏，此玉珏有何玄妙之处吗？”
等众魔散尽，一个品阶不低的魔抵不住心中疑惑，做了出头鸟。
“此为吾事，与尔等何干？”
却不料玄衣老者只一甩衣袖，转身离开了。
留下众魔大眼瞪小眼，面面相觑。
……
“婆婆，您还好吗？”
宋茕衣原本是在一旁看热闹的，但看着看着，就发现事情发展走向与自己想的完全不符。
看到魔走茶凉后，老妪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她忍了又忍，才终于坚持不住上前去安慰她。
亲人留下唯一的念想被夺，偏偏一句话都不能为自己维护，这样的滋味，她体会过。
即使她有过好心没好报的教训，但她性格如此，还是做不到旁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