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初晨时光大好,村民辛勤劳作,此刻的村庄正合那欣欣向荣一词。
凌寒在回村途中,这一路所遇之人皆是和蔼的向他打招呼,小男孩也一一回应。
“小寒,早啊!”
“叶二叔早!放羊去啊!”
“是的,跑累了吧,快些回去休息。”
“谢谢叶二叔关心,叶二叔慢走。”
“小寒,早啊!”
“韩大叔早,这么早就下地干活去啊。”
“哈哈,是啊,一日之计在于晨嘛。等你韩叔我的土豆丰收了,给你一背篓;”
“那小寒就先谢过韩叔了。”
......
于是凌寒便这样一路与来往村民打招呼,一路向着村庄内部走去,终于要到村庄尽头的时候,小男孩停了下来。
只见前方有着一道约莫六尺高的木门,其上盖着瓦,以此避雨,使得那门不至于被淋湿而损坏。四周以竹为篱,木门之后是一处约莫为三丈方圆院落,院落的尽头是一间七字型的木屋,小路两侧种着几株桃树,几株梅树。
如今正直初春季节,桃花开得甚是鲜艳,更是散着点点清香,花瓣周围伴着几点绿,那是桃叶的颜色。而梅树早已抽枝发芽,同时有着可见的的绿色小球,那正是梅果,冬季已过,梅树自然是结了果实的。
“到家了!”凌寒喃喃自语,随后他抖了抖背后的小黑鼎径直的向着木屋走去。
到了木屋他轻轻的推开了门,踏了进去,同时开口道:
“老爹,我回来了。”
进到屋舍,只见前方端坐着一位约莫三十来岁男子,他身着黑衣,发丝乌黑如墨直垂腰间,面容白皙,剑眉星目,下巴有着约莫一寸左右的胡须,只是此刻的他面容略显憔悴。他右手执一把约莫四寸长的小刀,左手拿着一块木头,正凝神雕刻。
这人正是凌寒之父,凌风是也。
而在靠墙边有着架子,架子有四层,每一层都陈放着各色各类的雕像。有飞禽,有走兽;有老人,有小孩,有年轻男女,这些人有单有双,有美有丑。也有各类组合而成的山水风景雕像,也有车水马龙的城市景象雕像,总之每一件雕像皆是栩栩如生,竟与真的一般无二。
“早饭在桌上,自己去吃。吃好了药浴一时辰再去学堂上课,莫要迟到。”听闻凌寒的话语,凌风并未分神,只是平静开口。
说完便继续刻着手中的木头,而凌风手中木头在这一刀一刀的雕刻下有着形状逐渐成型。
“是,老爹!”闻言凌寒将背上的小鼎取下放在门口,然后向着凌风一拜,便向着隔壁的房间走去。
到了房间,只见桌上盛放着一盘的鸡腿,一盘的青菜,还有二三十个馒头,以及一大碗清粥。
“早餐真丰盛,谢谢老爹!”凌寒说了一句,便吃了起来。
不多时凌寒便把桌上的饭菜席卷一空,捂着那小肚子打了一个饱嗝,自语道:
“嗝~吃饱了,收拾一下,然后,药浴。”
于是凌寒很快的把桌子收拾干净,盘子洗净。这才开始药浴,只是那浴缸竟有凌寒的的一半高,于是凌寒将身上衣物褪去,然后扑通一声跳进了浴缸之内,弄得水花四溅。
自顾的嬉闹一会儿,才安静盘腿坐下。
随着沉入,他的身体竟然自主的吸收着这浴缸中药水的药力,这药力入体,有一股说不出来的舒爽,使得凌寒轻呼一口气:“呼,真舒服。”
“这孩子。”在另一间房中正在雕刻的凌风停下了手中的刻刀,轻笑着摇了摇头。
看着房中活泼的孩子凌风忽有一阵心酸流露,心思飞向天外,不觉喃喃自语:“玲珑,六年过去了,不知你一向可好?我们的孩子也已六岁了,且展现出另一种惊人的天赋,我相信,有朝一日,我们一家人团聚的。等我们!”
“凌伯伯,寒哥哥在屋里么?”就在这时,一道稚嫩而又甜腻的声音,将凌风从追忆中拉了出来。
闻声,凌风睁开了双眸,向着门口望去。
只见房门外有着有一个小脑袋伸了出来,是个五岁左右的小女孩。她乌黑的头发梳成两条细长的辫子,红润的瓜子脸,伴着着两个浅浅的酒窝,一双黑亮的眼睛荡漾着微波,甚是可爱。
“嗯?是芸儿啊,进来吧。”望着门前这可爱的小女孩凌风微笑着说道,并对她招了招手,让她进来。
这小女孩名为叶芸,是白水村叶正阳之女。昔日凌风父子也正是被叶芸的父亲叶正阳所救,在凌风恢复修为之前更是对凌风父子照顾有加。
叶芸比凌寒小一个月,在凌寒五岁上学时这两孩子相遇。此后叶芸每日都要来寻找凌寒一起去上学,入门便要问一句凌寒是否在家之类话,若凌寒回家的早,便可早一些出去。若凌寒回家的晚一些,她都会安安静静等待,直到到凌寒出来才和他一起出门,和其他几个小伙伴相会,然后一起去上学。
“谢谢凌伯伯。”叶芸礼貌的向凌风道了谢,然后蹑手蹑脚的进了屋,但进屋时她环视着四周,好似寻找着什么。
“芸儿在找什么呢?”望着东张西望的叶芸,凌风微笑着问道,他自然知道这丫头是来找自家儿子的,只是不点破。
“唔,芸儿是来找寒哥哥的,他在家么?”小女孩伸出手指点了点下巴,开口道。她自然是知道凌寒每天都要去晨练,只是不知此刻有没有回来,故此才有此一问。
“嗯,回来了,在屋里泡药浴呢,一会儿就出来了吧。”凌风望着叶芸开口道。
“芸儿妹妹来了么?”同时正在屋舍里药浴的凌寒也在这时睁开了双眸。此刻他的药浴已然完成,自入定之中醒来,于是恰巧听闻了屋外凌风与叶芸的对话,于是他快速的穿上了衣物,向着凌风那里跑去。
“喔,这样啊,那芸儿就等等他吧。”叶芸哦了一声。
“芸儿妹妹,你来啦。”就在这时门口传来了凌寒的声音。
“寒哥哥,你怎么才来啊,我都等你很久了。”叶芸嘟了嘟嘴故作生气道。
“对不起啊,我刚刚在药浴,不知道你来了。”凌寒挠了挠头,赶忙向着叶芸道歉。
“好啦,好啦,这次就原谅你了,再有下次,就不理你了”见着凌寒认错,叶芸也‘原谅’了凌寒。
“谢谢芸儿妹妹。”凌寒赶紧道谢。
“呀,韩铭他们还在门外等我们呢,我们快些走吧。”这时叶芸呀了一声,才想起外边还有几位小伙伴在等着呢。
“嗯。”闻声,凌寒嗯了一声,继而他转过身向着凌风开口道:
“老爹,那我去了。”
“嗯,去吧,下午早点回来。”凌风点了点头。
“谢谢老爹,知道了。”凌寒道了一声谢,随后便进自己房间,背上那小方鼎,这才和叶芸一起向着屋外而去。
“那我们走了啊,凌伯伯慢慢忙。”叶芸向着凌风行了一礼,便转过身,同凌寒一起向门外而去。
“这两孩子,挺般配的。嗯,看来改天得去给叶兄说个娃娃亲了,免得这么好的儿媳被人抢走了呢。”凌风望着离去的两道身形轻笑道。至于门口的那几个孩子凌风亦是知道的,叶芸的弟弟叶恒、韩铭、李修几个小孩是凌寒上学时候认识的小伙伴,他们几个每日都是相伴去学堂。
其中他发现叶恒、李修、韩铭这几个孩子尽皆是天资聪颖,适合修行的好苗子,但与自己无师徒之缘,所以才令他打消了收徒的念头。但他知道这几个孩子各有各的机缘,将来成就也必然不低。
而叶芸只是普普通通的一个小女孩,没有修行之姿,因叶芸常常与凌寒一块,两个孩子甚是般配,倒是让凌风起了让叶芸入凌家门的念头,是以才有了定娃娃亲的想法一说。
至于凌寒,因着仙灵大陆有个不成文的特点,便是父不从师,所以凌寒自有他的师徒缘。但又不愿凌寒弱于其他孩子,就教了凌寒炼体之法,令他打好基础。至于修道之法并未传授。到了后期,自己只要将自家修行的功法、宝器、修行经验传授便可。
良久之后,凌风收回了思绪,又拿起小刀,开始凝神雕刻。
忽然一道深入骨髓的疼痛袭来,竟险些使得他失去了意识,昏迷过去。足足持续了数个时辰才退去。他发现自己元婴境的修为还在,但是又好似遗失了什么一般。
“不曾想,碎境丹的药效竟在这时候发作。”想着这极致的痛楚,凌风眉宇深皱。
经过六年的调理修养,凌风体内所中之毒也已祛除,修为也恢复到了元婴境,为此他还感到十分高兴。
不曾想碎境丹药效竟在这时候发作,凌风觉得这不是什么好兆头,于是他盘腿坐下,运转修为,细细体悟着自身的变化。
突然,他面色一白,哇的吐出了一口鲜血。
因为就在他细细体悟自身变化之时,清晰发现自己合体境后期的境界竟然崩坏,再也无法踏入那种境界,更不要提那种与道亲和,天人合一的境界了。
这就是碎境丹可怕之处,使修者境界跌落,然后修为也会随之一并散去,直至成为凡人为止。更甚者,此丹可断绝修者与道则之间的联系,使其无法悟道。
因为修者前期还可借助丹药,天材地宝提升境界,但到了化神境之后,药物,天材地宝则作用不大了。
修士之间的争斗,不似低阶修士一般使用‘术’、‘法’、以及‘器’之间的攻伐。
高阶修士之间争斗不仅限于‘术’、‘法’、‘器’,更多的是运用‘道’力,又可称之为自然之力、道法之力。
而这一切的前提则须靠感悟天地法则,引天地灵气来凝练己身,若无法感悟道则,则无法跻身于高阶修士之列。
另外一种则是走炼体之路,极尽的开发自身潜力,以身成道,但这样的人万中无一。
“这碎境丹,果然歹毒。更歹毒的则是那人,”凌风用手将嘴角鲜血抹去,愤懑不已的说道。
想不到,那人竟然心狠手辣至此,这是彻底绝了自己的后路么?想来自己今日之变,定然都已算计在内了。
“罢了,事已至此,再去深究也无意义,还是想好该如何应对接下来的事宜的好。”凌风无奈的摇了摇头。继续雕刻着手里木块,似乎之前的事没有发生一般。
再说凌寒与叶芸出了房门,便与韩铭、李修,叶恒几个一起去了学堂。
学堂位于白水村东部。
此时的学堂内正传来朗朗的诵读声,其中正有一位中年男子拿着一本书,慢慢走在其中,津津有味的听着孩子读书。
学堂内共有十三四个孩子,除了凌寒、韩铭、李修几个是六岁,还有其他的孩子,不过他们都是七八岁左右,最大的有十岁,最小的则是叶芸的弟弟叶恒,只有五岁。因为自打叶恒记事起,每日都和他姐姐在一块。
其姐上学堂求学,叶恒哭闹着要有和姐姐一起,其父无奈,叶恒虽未到求学的年纪,也只好让其随着其姐一同入学。
而叶恒也是极为聪慧,先生教的知识也很快就学会,不消一会儿便倒背如流,随机抽查默写也毫无问题,这引得先生啧啧称奇,暗道真乃神童是也。
不只是叶恒,凌寒,李修、韩铭几个也是如此。
于是,先生每日把知识传授完,布置完功课后,就不去管他们,而几个孩子则很快地把功课做完,就离开了学堂。自去玩耍,不在话下。
是以,如往常一般,几个孩子完成了先生交代的任务后,就离开学堂,出去玩耍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