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斩数名金甲卫,凌风黑发飞舞,哈哈大笑道:“哈哈,若非我受伤太重,不然就凭尔等小小金甲卫,又有何资格与我一战。”
闻言,一旁的项乾面色铁青,冷冷的望着战场中的凌风。
噗
不多时又有一位金甲卫被斩,战斗还在持续。凌风受的伤也越来越重,但他的攻伐却是越来越凌厉,一招一式都透露着恐怖的镇杀之力,一位又一位的金甲卫被他斩于刀下。
“停。”这时项乾开口道,原来是一千回合的约定到了。
闻言,凌风被迫住手,时至此刻,已有六百位金甲卫丧命于凌风刀下,余者伤势轻重不一。
而此刻的凌风身体有着密密麻麻的刀伤,有深有浅,其间右胸膛更是被金甲卫用长刀贯穿,血流不止。因伤势过重,凌风只好单膝跪地,用长刀支撑着,不时的咳血,面色很是苍白无比。
而一旁的项乾并非不想令千机子暗中将凌风格除去,只是他们在之前也已发下道心大誓,若随意出手,定然会遭劫。
而场中与之交战的金甲卫则是他付了不少代价才培养出来的,可不愿就这么白白折损,故而他才急切的叫停。
“风哥,你没事吧。”见凌风周身伤势,一旁的项玲珑开口问道,一脸担忧,眸中泪水更是止不住的往外流。
“无妨。”闻言凌风道,示意她无需担心,。望见项玲珑在项乾身旁。不由眉宇皱眉,不曾想那人竟然已经将妻子掠至身旁。
心下虽怒,却未有动作,只是平静的说道:“项乾,一千回合已到,凌某尚未死,你是否该兑现承诺,放我们离去。”
“朕自然会答应的,但在那之前朕还有一件事要做。”项乾冷声开口道。
只见他大袖一挥,项玲珑便被其定住。更是将项玲珑怀中的孩子自其怀中夺来,然后伸出手指,一指点在了孩子的眉心。
“项乾,你敢!”见项乾对自己孩子出手,凌风顿时怒从心起大喝道,更是提起长刀向着项乾冲来。
只是他还未欺近项乾,便被突然出现在其身旁的千机子一拳击中腹部,只听闻“碰”的一声,整个身体倒飞而出,重重的摔在了另一处,使得本就重伤的他伤势更重。
落地的凌风,大口咳血,面色愈加的苍白,甚至险些昏迷过去,但他咬牙坚持了下来。只是此刻的凌风再没有了一战之力,他的身形更是被千机子以法力定住。
只能眼睁睁的望着这一切发生,只能怒视着项乾。
原来是静立于一旁一直未参战的千机子出手了,但他恐违了之前发下的道心大誓,而并未敢下杀手,只是以雷霆之击,使凌风失去了一战之力而已。
“父皇,不要。”见着项乾一指点向了孩子眉心,便知晓其父欲意何为,不由得项玲珑哀求出声。只因此刻的她已被定住了身体,动弹不得,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一切发生,不由两行清泪簌簌落下。
对于二者的反应,项乾并不理会,继续伸出的剑指此刻正好点在了那孩子的眉心,法力倾注,刹那间那孩子周身发出白色的光晕,他的身体也漂浮在了空中,继而那白光在项乾法力的牵引下,逐渐凝实并缓缓离开那孩子的身体。
嗡
就在那团白光离开那孩子的身体的一瞬间,竟散出耀眼光华,使人不能直视,更有极强威压伴随,引得虚空震动,一些伤势较重的金甲卫则在这威压之下直接跪倒,可见这仙脉之强。
“封。”
剥离了仙脉,项乾手中掐诀,面无表情的念了一个封字。
瞬息间,白光收拢汇聚,很快形成了一颗白色的珠子,项乾挥手将其封印使其气息不外露,只是珠子有着白色的光晕。
然后他取出一个玉瓶,将那仙脉凝聚而成的白色珠子装入玉瓶中。
做完这一切项乾满意的点了点头。
“父皇,你好狠的心,他还只是一个孩子啊。”一旁的项玲珑已然泣不成声,眼睁睁的见着孩子被项乾剥离了仙脉,使得她痛不欲生,终是力竭而晕了过去。
“项乾,凌某在此发誓,与你势不两立,不死不休……”被禁锢在一旁的凌风眼中含泪嘶吼出声,只是此刻的他被禁锢,无法做出其他的任何举动。
“凌风,此子出生便带着仙脉,若踏上修行之路,只要不夭折。必定是一方天骄,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这道理想必你也应该知道。
若换做是你亦会如此,无此事关对错,只是立场不同罢了。如今朕便将这潜在的危机抹杀于摇篮之中。
但朕答应过你,若你不死,朕会放你父子二人一条生路,今朕收其仙脉,留其一命,令其成为一个凡人,这也算是朕对他网开一面。
自此之后,你父子二人便以凡人的身份好好活着吧。莫要做什么僭越之举,否则朕定会让你后悔的。
你知道,朕向来是说一不二的。当然你也可以试试朕之所言,是真还是假,期间所付出的代价还需你自己承担。”对于项玲珑与凌风的吼声项乾充耳不闻,反而冷声开口。
忽而他身形一晃,便出现在了凌风身前,然后扬起手掌,一掌打在了凌风的丹田之上。
噗
凌风被这突如其来的一掌打的吐血倒飞,落在了另一处,咳出几口鲜血,他面色更苍白了几分。但项乾并未停下,他再一次闪动身形出现在了凌风身旁。只是他这一次并未出手,而是从怀中取出了一粒丹药,不顾凌风的挣扎,将丹药让其服下,然后将左手中的婴儿放入凌风怀中。
“父皇不要啊,你不能给风哥服食碎境丹啊!”就在这时一旁的项玲珑不知何时醒了过来,见项乾欲要喂凌风服食碎境丹,她呼喊出声。
闻言一旁的千机子以及余下的金甲卫都是心底一颤,但他们都不敢流露出任何心绪,只是面无表情的静静站立在一旁。
(碎境丹:顾名思义,破碎修者境界的丹药。纵使渡劫境的修者,服食了此丹,也只有境界跌落沦为凡人的命运,别无他法。期间会伴随着蚀骨之痛,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一年发作一次。直至服食此丹的修者成为凡人为止。
唯有一种名为陨离丹的丹药方可解之,只是此丹丹方早已在吴越之战之后遗失,无人知晓。故此碎境丹成为了仙灵大陆修真界的一大毒丹,修者闻之莫不变色。)
“如此,他父子二人便可好好的做凡人了,这样不正好么。”听闻项玲珑的呼喊,项乾不为所动,只是微笑说道。
做完这一切,项乾才站起身向着宝辇走去,挥手间解除凌风与项玲珑禁锢。
“项乾……”禁锢已除,凌风蹭的站立起来,同时大吼出声,只见他一手抱着婴儿,一手提着长刀欲要与之拼命。
“若你不在乎你儿子的生死,尽管来找朕报仇。”望着凌风的举动项乾不以为然的开口说道,他继续向着宝辇走去。很快他便上了战车,更是将昏迷的项玲珑提上了龙椅,使其坐于项乾的旁边,一只手扶住她使其靠在项乾的肩上。
“若我儿身死,纵使拼掉一切也要让你付出代价。”闻言凌风终是停下了欲要次冲向项乾的身形,而是冷声开口道。看着怀中熟睡的孩童,他强行压住了想和对方拼命的冲动。
“回!”闻言项乾不为所动,只是淡淡下令道。
终是众人化作神虹冲向了天际,只有一句话飘然落下。
“玲珑乃朕之女,亦是楚国公主,金枝玉叶,尔等凡夫俗子,若敢僭越,必杀之。”
而此地最终只余下了凌风父子二人,以及那间破旧的草屋以及两位熟睡的老人。
而此间发生的一切,二老都不会再记起,因为自凌风夫妇来此至二老昏迷过去的记忆早已被项乾抹除。
至于被凌风斩杀的金甲卫,早已被千机子收走,带回楚国安葬。
“项燕,若非为了孩子,我必定让你付出代价。玲珑,我答应你,一定会好好照顾我们的儿子的。”凌风望着怀中孩子,喃喃自语道。
忽而有着微风吹过,散发出阵阵的寒意,凌风感受着这扑面而来的寒冷气息,轻声的对怀中的孩子温柔的开口道:
“此后你便叫凌寒吧。因为你出生在这寒冷的夜里,为父也不会忘记今夜发生的一切。他年为父若不死,定会去找他们一雪今日之恨。”
事已至此,凌风已无可奈何,休息良久,才勉强提起一丝修为之力,离开了此地,不知去向了何方。
至此,此地只余一间旧草屋,两位熟睡的老人,一切依旧,仿佛没有发生过一般。
……
数日后。
赵国境内的极东之地有一处村庄,村庄之后的一座山里有着一条白色溪水流出,又因着此溪终年都是白色的,故此这村庄名为白水村。
这一日早晨,太阳一如往常的自东方升起,山水间更带着浓郁的灵气伴随着水雾冉冉升起。
所谓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不外如是!且正好是修行的最佳时间。
这一日晨时,白水村口来了一位身着黑色长袍,他伤痕累累,左手抱着一个孩子,右手提着一柄长刀。只是此刻的他步履蹒跚,随时都要倒下,但他硬是咬牙坚持着。终于力竭,倒了下去,不省人事。
此人正是凌风,原来自韩国一战结束后,凌风抱着怀中刚出生的凌寒,硬是拖着伤体一路越过韩国,入赵境,横跨赵国百万里距离,直至此刻终是力竭,被迫在白水村停下,恰好被回归的村民带了回去。
是以凌风在村中修养了一段时间,见身体伤势并无起色,却是凌风全胜时期太强,所受之伤又太重,加之体内所中之毒又太过霸道,所以想一时半会恢复自是不可能的,还需徐徐图之。
是以凌风便在村里定居了下来。
既然要定居,总得有一样谋生之法吧,恰巧凌风会一些雕刻之法,于是每日雕刻一些东西,拿去集市倒卖用以谋生之用。且他为人谦和,待人真诚,一来二去,便与村民们熟络起来,又因着他雕刻技艺精湛,每一件成品都栩栩如生。于是村民但有所需,都会拜托凌风帮忙。凌风也不推辞,一并帮忙雕刻。
半年后,他的成了此地最出名的雕刻大师,后来更是盘下了一块地,修建了这套屋舍。
自此之后,凌风每日除了雕刻,便是照顾凌寒,以及祛毒疗伤,恢复修为。
而摇篮中的凌寒只因自出生时仙脉被夺,导致其身体孱弱,每日须得以药石之力来温养身体,许是身体孱弱的缘故,凌寒则每日都是在睡眠之中度过,醒来的次数极少,如此这般便过去了三年。
这三年的时间里,凌寒极其嗜睡,一日十二个时辰,有十个时辰是在睡觉。只有那少的可怜的一两个时间里,凌寒才是醒着的,每到这时,凌风都放下手里的事去陪凌寒。
村民都知道凌风的这个孩子终日躺于摇篮之内,不似其他孩童一般。都为其惋惜,时不时都有村民过来看望。
有时恰逢凌寒醒来的时候,众人都去逗他开心。又因凌寒生的可爱,跟个瓷娃娃一般,村里的人都很喜欢他。
就在第三年的某一日,凌寒的身体发生了改变。
是夜,凌风一如往常一般,雕刻着手中的雕刻品。凌寒则在一旁安静的睡着,突然间凌寒的周身散发出金色的光华,瞬息间照亮了整个房屋;此时的异象竟远胜于三年前那会儿。
这突如其来的一幕使得凌风大吃一惊,回过神发现竟然是熟睡的凌寒所引起。心想孩子这是又觉醒了什么了不起的血脉了,是以他大袖一挥,将四周封住,使得这异象无法外露,以免引来他人觊觎。
做完这些,凌风才朝着望向凌寒,却见凌寒周身散发出耀眼的金色光华,更有大道之音在其体内梵唱,庄严神圣,宛若帝君降临于世。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