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雨淅沥,丁易带着一个人回到了易天门。
此时夜已经很深了,该将这个人安顿到哪里呢?
整个院子里静悄悄的,灯火俱灭。
丁易一下子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他思虑再三,扭头看了身边的凯蒂一眼,心里叹了口气,带着她走向了伊莉娜的房间。
丁易在外面敲了下门,里面没有动静,他手上的力气稍稍加重了些,终于听到里面传来了窸窣的声音。
过了好久,门才开了,伊莉娜睡眼惺忪的探出了半个身子,见是丁易,她赶紧拉开了门,将他让了进去。
丁易简单跟伊莉娜说了一下凯蒂的事,她点了点头,便将门口的凯蒂拉进了房间。
丁易跟凯蒂说了句“早点休息”,便关上门,离开了伊莉娜的房间。
英国商会,唯一一个亮着灯的房间,脑袋上还带着血迹乔纳森悠悠转醒,他摸了摸自己的额头,嘴里“嘶嘶”的抽着凉气,慢慢扶着桌子走到一个女人的梳妆台旁,他看到了镜子里的自己,额头肿得老高,脸上的血迹足足有半个巴掌那么大,已经白了一大半的头发像个鸡窝一样乱糟糟的。
乔纳森转身看了看凌乱的床铺,眉头紧锁,似乎在努力回想着什么,可想了好久,眉头还不见松开,且越皱越紧,终于,他放弃了,颓然的坐在床上。
“该死的!”
乔纳森口中不停的咒骂,脸色越来越阴冷狠厉。
不同的地方,不同的人,怀着不同的心情,一夜,就这样过去了。
第二天,天空放晴,灿烂的阳光洒在整个广州府,洒在易天门的院子里。
丁易起来了,正在院子里练功。
各个屋子里的人陆续都起来了,纷纷打开门窗透气。
唯独西厢的一间屋子门窗紧闭,里面没有一点动静。
练完功,丁易踱着步子朝那间屋子走去。
这女人肯定不能放在易天门,要不然乔纳森肯定会很快找到她,到时候……
不过要是不把她留在易天门,她又能去哪儿呢?
一时间,丁易也没有很好的办法,只得摇了摇头离开了房间。
不过,不管如何,今夜,他都打算再去英国商会走一趟,打探一下那批即将被运走的人的下落。
整个白天,丁易都在琢磨着事,或在院子里,或在自己的房间里,如何安顿凯蒂?怎样才能打听到乔纳森将那些人藏在哪里?有没有办法可以一劳永逸的解决这个问题?这几个问题反复在他的脑袋里盘旋,想了很多,却始终没有一个让自己满意的答案。
就这样,白天的时间总算过去了,夜色,终于降临在整个广州府。
即将熄灯的时候,丁易换了身夜行衣,悄悄潜入了暮色。
当他到达英国商会时,这里的灯已经完全灭尽。
丁易几个闪身,便来到了三楼,侧耳在乔纳森的房间一听,他发现里面有两个人。
丁易知道自己该进去了,稍稍一用力,门便被推开了,但他动作很快,里面的人还没惊呼出声时,门已经被关上了。
屋里漆黑一片,丁易快速将床上的那个女人点晕过去,回身一把掐住了乔纳森的脖子,几个动作一气呵成。
“你叫乔纳森?”
“是,是的……”
“最近是不是有一批人要从广州港运走?”
“你怎么知道?”
“你不用问我怎么知道的,现在是我在问你!”
“是有一批人要被运走,就在三天后。”
“那好,我有一个朋友正好在这批人里,我想现在去带走她,这件事对你来说想必不难吧?”
“没,没问题,咳咳……你先松开我。”
丁易闻言,松开了掐住乔纳森脖子的手。
乔纳森的呼吸一下子变得顺畅起来,急促的汲取着新鲜的空气。
“现在就带我过去。”
“好,你稍等一下,我穿一下衣服。”
“好!”
就在丁易等待乔纳森穿衣服的时候,“砰”的一声枪响像一枚炸雷刺破了宁静的黑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