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5章 做男人难

第一百四十五章做男人难

楚昭没理她,他向二妹使了个眼色,楚阳会意,走过来帮忙。

赵秀娥站起来,“就你们有孝心?我不是人,是不是?”她突然哭起来。

“你怎么了?”兄妹俩一脸不解。

“我们哪件事不是又出钱又出力,你们可倒好,什么事都把我蒙在鼓里。”她抹着眼泪,拦住路不让他们走。

“我不明白你指的什么?”他大声说。

“三哥从看守所出来了,你们为什么瞒着我?”她抬起泪眼,抽泣着说。

“三弟回来,我也是刚知道的,你要是怪他没去殡仪馆,就冲我喊,也不该拿妈的病出气?”

“你骗谁呢,他去找三嫂了,我就是想问问你们楚家人,大姐还在那挺着呢,怎么能自顾自,把担子放在我们肩上?”她嗓门要顶破房顶了。

“弟妹,你以为我不生气?可是他现在在哪我们都不知道,发这样的牢骚有意义吗?”他强压着怒火。

“好,我说的话都是废话,那楚家的事我再也不管了,我们都各人顾各人吧。”她越说越委屈,掏出手机,“楚军,你给我滚回家去,我回去见不到你,就离婚。”

她疯了一样抓起包包,冲出门去。

“不管她,我们走。”他心理明白,准是楚军经不住老婆两句问,都招了。

哥俩把妈妈送到医院,郑源亲自给老人检查了身体,“没太大的事,这种病就怕受刺激,否则一回比一回重。”他开了药,让老人留院观察几天。

他们走到医院凉亭下,阳光已经不那么刺目,可燥热依然不减。

“怕是要下雨了。”郑源看到一只蜻蜓低飞随口说。

“你回来了,李科臻回来了吗?”他知道邓警官已经在追查出逃的王子新了。

“没有,他辞职不干了。”郑源抽出一支烟,点上,慢慢地吸。

“他也是受害者,有什么想不开的?”他不解。

“你可能不知道,他以前是王院老婆的人,要不是他跟冯达明说见过账本,还不至于招来杀身之祸。”他轻蔑地笑笑。

“还有这回事?他这算是赎罪吗?”他看看郑源。

“只能说他的良心被金钱蒙蔽,自食恶果罢了,邓警官没有起诉他,他倒也识趣,辞职了,也算是男人。”郑源吸了一口烟,很快鼻子里冒出青色的烟雾。

“局里听取了我父亲的建议,让你三弟接任院长的职务。”他脸上露出笑容。

“他屁都没做,活都是你们干的,出来就当院长,别说他不信,放在任何人身上都不信。”他没表现出半分激动,正相反,他极力反对。

“我刚来时也不服他,但是医院里新设备安装、培训,他那份敬业和乐于助人的品行,是我亲眼见的,你还别不服气,他身上那股不服输的尽头,还真不是一般人能学来的。”郑源还是忍不住说出自己的感受。

“我敢不信吗?他出来了,你问谁见过他,嘿,一声不响消失了,他心里永远把家放在最后面。”他摇摇头。

“他要是那么容易被看穿,早就是王子新的跟班了。”郑源拍了拍他的肩,“老兄,你要真为三弟好,就成全他。”

他脸一下就红了,“你说什么呢?我是他哥能不让着?”

“哈哈,你紧张什么,我就是随口说说。”郑源电话响起来,他把手机放到耳边,“喂,什么事?噢,我知道了,嗯、嗯,那还用说。”

他收起手机,“不好意思,有个急诊要我去处理一下。”他说完,甩着白大褂,大步向急诊楼走去。

楚昭蹲在凉亭地上,他的头疼死了,郑源把他当兄弟说掏心窝子的话,他呢,一句真心话都没说,他快没脸做他好朋友了,他把头撞在柱子上,一阵阵疼痛代替了心痛。

很久他才从痛苦里挣扎而出,三弟很快就什么都有了,但是玉芬却什么都没有,不但没有,还要遭受关彤彤方面的攻击,他不能退,否则,手里那根线就断了,他的心也就会像花儿一样因得不到爱而枯萎。

老人躺在病床上,见儿子垂头丧气地走进来,挣扎着坐直身子,“老二,是不是你大哥出事了?”

“妈,您说什么呢,我大哥好好的,他很快会来看您。”他握住妈妈的手。

“你大哥是第一个给家里挣来钱的人,他给你们买糖吃,你见过他自己吃过一块吗?你们有钱了,住上新楼房,你见他跟你们借过一分钱吗?争来争去,寒的是你哥哥的心啊!”老人紧攥着床单,老泪纵横。

不知什么时候,楚娇站在他们身后,眼泪哗哗地流,二姐拉她出去,小声说:“妈越来越糊涂了,你说话小心点,别让她受刺激。”

“我知道,医生说什么了?”她问。

“你们进来说,妈找你们呢。”他站在门口,严厉的目光注视着她们。

两个人走进屋,站在床头,老人看看两个女儿,一只手攥住一个,“你们把你大哥找回来吧。”

楚昭忍不住一阵酸楚,“妈,大哥会回来的。”楚娇看着二哥,好像在说,你现在是老大,你说了算。

他点点头,表情异常严肃,楚家是怎么了,一条肠子爬出来的,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非得形同陌路?

他开车去了老城区,老街坊凡是跟他认识的,都过来跟他嘘寒问暖,李奶奶拦住他的车说:“走,到家里坐会儿?”

“你们都签字了?”他一眼看见她家墙上贴着的赔偿签字表,房屋一栏,赫然写着楚山的名字。

“签啦,签之前说得好好的,签之后,家里打的鸡飞狗跳的,你说这是怎么了,没钱的时候,买个油条你谦我让,现在因房子都急红了眼,一分不让呢。”她看了一眼拆得乱七八糟的房子,脸上现出无奈和痛惜。

楚昭心想:弟妹一直惦记老房子,她为家里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巩固她在家里的话语权,争与不争,都得听她的。现在好了,钱和房都是老大的了,她知道了还不得气炸肺?

楚山站在大门口,远远地看着二弟被人围着,脸上是等着鱼自己上钩的得意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