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零二二年,我的十八岁。
其实我本身并没有什么感觉,除了身份证上的数字和游戏里对于未成年限制的解除,我找不到什么能直接证明我已经成年的、明晃晃的证据了。
对了,还有我枯黄、毫无生气、不再稚嫩的脸庞。
有些可笑,为什么说自己毫无生气?我明明会哭、会笑、会说话。
可扪心自问,什么是“活”呢?是行为活还是思想活?显然我都不。没有很感兴趣的事情,完全被动的学着一些所谓社会中的生存技能,大多时候的眼神是一潭死水,像阴沟一般浑浊、脏臭,沉默就被当做装深沉。并没有人愿意接近,当然,我也不一定愿意。
他们说,不要在意别人的眼光,做你想做的自己。是的,他们一边高喊着做自己无罪,一边诋毁着不符合他们标准的别人。孤掌难鸣,一个人说你不对,他可能有错,一群人说你不对,那你肯定错了。是吗,真的是这样吗?我不知道啊,我只记得好多受害者死在这句话上,死在键盘铸成的利刃上。
还听说每个人都值得被爱,不记得在哪儿看见这句话了,我相信所以就记住了,可至今仍无法实践或者说没有亲眼目睹过真爱,我还是相信的,但不知道能信多久。
也不想争论什么,自卑也好,缺爱也罢,于我而言,差不多的钱和很多很多很多的爱才是最好的状态。
但后来才发现,无论是我还是任何人,都没有理由要求谁放弃自由与追求困在自己身边。换个角度,我需要爱,但我不想以爱之名困住任何人,同样,我也不会愿意被谁以任何理由所束缚,我先是我自己,然后才是某某。
太奇怪了,我是乐观的悲观主义者。沉溺于一面松手放弃希望一面又拼死抓住生机的矛盾里,像是长在荒郊的野草,枯黄败落在烂泥里,春风一吹又冒新芽。
可我到底在难过什么呢,想来想去,应该是贪婪吧,我想要更多,可能还是更多的爱,它能让我觉得自己没那么差,至少让我觉得当时选择这样走是因为值得。
怎么办呢,再等等吧,等野草开出鲜花。